这便是实打实的侮辱了,是将白璟仪架在火上烤。
于燕国,舞蹈向来是贵族女子的专属,常见于文人清谈,相互论道之中,用来展示其高绝的品味。
男子舞蹈则恰恰相反,多见于青楼粉巷,为小倌勾引女人的手段。大多时候,是美人翩翩起舞,舞入客人怀中,再行云雨之事,一如方才的领舞所为。
将青楼行径搬入寿宴已属荒唐,令皇子当众跳舞,以供取乐,更是闻所未闻。
众官员纷纷低头,沉默不语。
白璟仪的神色不变,竟比大多数的官员都要镇定。
他注视着酒水升腾而起的蒸汽,又或许是透过蒸汽,看向其后的人。
死寂绵延片刻。
在瑞王不耐的要催促时,一女人蓦地从坐席上站起,大步流星,向前走来。
众人纷纷侧头看去。只见她一席蓝衣,梳着时下最流行的文人发髻。眼眸精亮,面若银盘,肤色却极苍白,唇瓣更是单薄,无一丝血色。
远处瞧见,瘦如杨柳,不像女人,倒更像是哪家的病弱美儿郎。
女人于瑞王面前站定,声音沙哑,夹杂着咳音:“……此事于礼法不合,还请冕下慎重。万望莫堕了天家威严,辱没了圣人名号。”
此人名唤余晩庭,乃是当今余家的嫡系长女。
季竹月对她无甚印象。只记得,据传,余晩庭打爹胎里便带着病,从小药不离身。身体极其羸弱,一次风寒便会摧枯拉朽,轻易夺走她的性命。其人别说从政做官,平日里甚至鲜少出门。乱世后,也未听闻其有何建树。
如此的病秧子,却不知为何,此次竟拖着病体,坚持来到了瑞王的寿宴。
瑞王却不会感怀她的诸多不易,进而卖她的面子,只冷笑一声:“一支助兴的舞而已,又有何妨,这般扭捏是做甚?又抬陛下来压本王,倒显得是本王不识礼数,不饶人了。”
余晩庭哑然。
见已不可转圜,白璟仪才扶着桌案,慢吞吞地起身。
他的发丝已规整地收拢起来,并非是象征订婚的单层发髻,而是代表已婚,更为沉重的双层盘发,如一团乌云,覆盖在他的头顶,却不累赘,反而衬得他的肌肤透亮,白腻如牛乳。
他穿着薄衫,在如冰窖的梅园待了两个时辰,布料下的肌肤已冻得青紫。起身的时候,腿脚僵硬,身子不稳,幸而身侧的沉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他借着这股力道,才勉强对瑞王行礼:“冕下安。”
瑞王散漫地倚靠着座椅,冷眼看他:“今日是本王寿宴,本王素来豪爽,也懒得搞这些繁文缛节。便不与你迂回了,你且给句准话,跳还是不跳?”
白璟仪低垂下眼睫:“本殿不会舞。”
纵使再不受宠,他也是大皇子,需要自称“本殿”。
瑞王继续追问,咄咄逼人:“那大皇子擅长些什么?总不会是真正的高雅器物……难道是复杂精妙的古琴?”
古琴乃是上古女尊国的乐器。其硬如岩石,琴弦紧绷,没有多年的练习,甚至无法拉开琴弦。强壮的女人拉弦尚且艰难,何况身娇体软的男人。瑞王此言,无非是又一番的羞辱。
白璟仪依旧神色不变地站在原地,沉默以对。
存心看他出丑,瑞王也不再多说,对身侧的下人耳语几句,其退下。须臾后,下人又推门而入,其身后跟着四名强壮的女人,四人两两排列,一人一角,共同抬着一把冷玉打造的古琴,却也是行走间两股战战,手臂颤抖,拿得并不安稳。
直到古琴放在空地上,激起一片灰尘,呛得几人连连咳嗽。
白璟仪顺从地走到古琴旁边,坐在白玉凳上。
他将手掌置于琴案,几息后,才放缓手指,指尖轻拨起琴弦。
在他的手中,紧绷的琴弦仿佛松软下去,弹性地颤动着,琴音倾斜而出,如潺潺流水,拨动心弦。便是原本想借机讥讽他的瑞王都不由得身子前倾,竖起耳朵。
这是古女尊国的著名乐曲,《湘君入阵曲》。
传闻,湘君乃是古女尊国的一员虎将,其凶勇好战,战无不胜,为古女尊国拿下了数之不尽的疆土。却迷恋征战,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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