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胧月没有小孩儿。
他的体质也注定了不可能拥有血脉相连的孩子。
但怎么说呢。与自己同龄,呃或不同龄的未婚男性相比,他是真的更会照顾小孩儿,也更喜欢小孩儿。
在神胧月的认知中,孩子是‘人类’这种生物的开始,但在精神上,又与已被社会驯化了的人类截然不同。
是种只能存在十几年的梦幻生物。
……是种生来就具备种种可能性的独特存在。
总有人喜欢说孩子们像是白纸,生活会逐渐赋予他们各自的色彩,将他们变成不同的成年人。
但在胧月看来,那个过程却很残酷。与其说是白纸上被添上了彩道,不如说是那些画笔留下的痕迹吞噬了最初的纯白。
咳咳。这就扯得有些远了。
胧月拿刀的手很稳,很快就将挑出黑线的鲜虾切成了虾碎。但在放入锅中之前还是略顿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并没询问两个孩子会不会海鲜过敏。
……嘶。
他犹豫了不到三秒,就把虾碎放到了一旁的碗中备用。好心办坏事是他最不乐意看到的情况,海鲜粥是做不成了,蔬菜粥孩子们也不见得会多喜欢…胧月思索了片刻,干脆直接上楼,又敲了敲伏黑家的大门。
然后礼貌的后退一步,生怕孩子们会感到不安。实话实说,伞婆婆不在的情况下,他都不怎么期待伏黑妹妹会开门了。
但没等他继续开口,那扇总是毫无反应的房门却被推开了一个小缝。女孩儿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没有刚刚那么怕生了:
“……叔叔。”
胧月抿了抿嘴,没有强调自己更想被叫哥哥的事实。他没那么矫情:
“伏黑妹妹和伏黑弟弟能吃虾仁和鸡蛋吗?”他小声问着。“很快就能弄好,就是粥还要等一会儿。”
津美纪的脸蛋又红了起来。女孩儿的敬语还有点儿磕绊,想表达的意思倒是清楚:
“不用这么麻烦您!!”
她慌张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们…我们有钱定外卖的!”
胧月憋住了一声笑。神情柔和,语气却很坚定:
“别这么客气,你们小孩子总是吃外食也不太好。”
“而且叔叔我是独居男性嘛,每次做饭都把握不好分量的。这次也是一样,那点儿章鱼烧可填不饱我的胃啊。”
他歪了歪脑袋。故意又笑了笑。
“如果伏黑妹妹、伏黑弟弟能帮我分担一下,然后说两声‘好吃——’就算是给我的回报了。”
胧月甚至眨了眨眼,这个动作搞得他自己都有点儿不自在了起来——是不是太油腻了?有些过头…希望这孩子吃这一套。
还好他皮相不错,皮肤与发色都比常人更浅,不知怎的,女孩儿就感觉自己眼前站着的似乎并不是一个成年人,而是一只会咩咩叫的绵羊。
然后绵羊还朝她眨了眨眼——各种意义上的布灵布灵,非常、非常的卡哇伊!
津美纪:……
津美纪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呜呜——绵羊叔叔——哦不是——总之她是真的很想吃!
小女孩儿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刚刚章鱼烧那Q弹的口感,与恰到好处的调味料。虽然造型略有一点奇妙,不够圆润,但味道真是一绝!
她…她也知道吃陌生人的食物不好!
这是不对的!很危险!
但伞婆婆毕竟是为了他们两个联系过儿童相谈所(日本负责调查父母有没有虐待儿童现象的组织)的好人,虽然眼神有点儿凶恶…但她肯定不会和陌生人联手欺骗他们两个的,对吧?
而且她也没有真的完全开门……就连章鱼烧,也是自己吃了没问题,才剥掉那些脆脆的外壳喂给惠的!
没关系的…对吧?
津美纪的脸蛋更、更红了一些。
胧月被她渴望的表情给逗笑了。在女孩支支吾吾的回答里确定了她和弟弟都吃过鲜虾与鸡蛋后,他迅速溜下楼,很快就带着两个饭盒折返回来。胧月不让津美纪开门,像投喂小动物似的把刚做好的鲜虾滑蛋、海鲜粥递给了门内小小的女孩儿。
“呜…谢谢您!”
“不要这么客气,希望你们能爱吃…要注意点儿,别让弟弟被烫到了哦!”
“好的!…对、对了,请问…您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没错哦,竟然还没自我介绍,抱歉啊…我是住在你家楼下的神胧月。这样说来,伏黑妹妹的名字是?”
“我是伏黑津美纪。”女孩抿了抿嘴。表情格外认真。“他……”
“惠。”男孩子奶声奶气的喊了起来。“是惠哦。”
胧月没忍住笑了。突然真的很想摸摸这对小姐弟的脑袋。
——但为了避免被当做炼铜癖抓起来的嫌疑,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
-
现在是暑假。
简单点说,就是一年级的津美纪也不用去学校的好日子。
但小女孩还有照顾弟弟的重任,所以并不会出去玩耍。胧月不想做的太过,所以并没给两个孩子准备早餐。但中午时还是没能忍住,过去了一趟。
第一天,伏黑家的监护人没有回来。胧月做了甜口的咖喱饭,下午烧了秋刀鱼。
第二天,伏黑家的监护人…没有回来。胧月试着包了包子,失败,最终下了成品水饺。中午吃了些炒菜,晚餐则是把早上的肉馅煎了煎,变成了奇怪的中华汉堡。
第三天,
伏黑家的监护人还没回来。
第四天……
还是没有回来。
“……确定不用报警么。”胧月感到一阵不妙。“冒昧问下,这种情况算是正常,还是…?”
“正常哦。”
惠奶里奶气的回道。还是五短身材的小男孩儿站了起来,胧月看着就有些不放心,忍不住伸手想去扶他。
但这异常体贴的小家伙——意外的蛮要强的。他没有去搭胧月的手,而是凭自己的力量跌跌撞撞的跑去一边,没一会儿就拿了一本日历过来。
已然获得两个小家伙的信任,得以登堂入室的胧月——他歪了下头,将剥好的橘子递给了眼前的小男孩儿。惠把日历放到了他的大腿上,然后非常珍惜的双手接过那枚橘子……小孩儿的脸颊肉肉的,有着可爱的婴儿肥。
“……”胧月看着惠,努力把那句‘真可爱啊…’给压了下去。
接着他顺着男孩儿的意思,翻动起手边的日历。上面的字体格外稚嫩,几乎全是假名。这一看就是刚上小学的津美纪妹妹的手笔。
日历越往前翻字越多,还有不少日子被画上了小花朵,或是代表着医院的红色十字架。可爱,可爱,真的非常可爱。
接着胧月的眉毛就不自主的跳了一下——7月31日,那个位置并没有童稚可爱的字体,而是被一个血指印占满了。
……这个大小,应该是伏黑先生留下的指印吧。
“原本我们…每周都会去看律子阿姨两次。”惠小声嘀咕着,小心地撕开橘子,放进嘴中。“……最近那个人一周才回来个一次两次,也不提去看阿姨的事了。”
胧月看着惠,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做——他仿佛在不知不觉间窥探到了某个未知身份的成年人的隐私,在不知前因后果的情况下打听到了对方的生活状态,并相当主观的做出了某种推测。
‘愈发病重的母亲’
‘不负责任…且似乎有些危险的父亲’
什么的。
胧月……笑了笑。
“惠好聪明啊。”他轻声说着。小心地拢了拢男孩儿的额发。“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还能记得这么多事…”
胧月故意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惠。小男孩儿的表情变得格外局促,接着如他姐姐一样涨红了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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