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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小说:

把太子当替身后

作者:

安南以南

分类:

现代言情

姜时雪正打算沐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吵嚷之声。

银烛忙拍门:“姑娘!是季公子,季公子说要见姑娘!”

姜时雪心头一跳,匆忙披衣起身:“你叫他等我片刻。”

姜时雪到书房的时候,季琅沉着脸色坐在太师椅上。

灯火跳跃,姜时雪一眼便看见了桌案上并排而放的两个香囊。

姜时雪扭头对银烛映月说:“你们下去,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

屋内一片静谧,绛纱莲花灯光影朦胧,叫姜时雪的神情也模糊不清。

季琅最终先开了口:“芸娘不肯说,所以我将香囊里的东西秘密送到了品香阁。”

“揭粟,雀头,此两物若是遇酒,便与欢宜香同效,药效甚至烈百倍。”

姜时雪眼睫微颤。

原来如此……欢宜香,传闻乃是前朝那位知名的妖妃所制,能令男子欲念焚身,却无法支配身体。

据说当年那妖妃便是依靠此香独得圣宠。

欢好一事多由男子主导,而用了此香之后,男子却会失去掌控权,任凭女子摆弄。

为寻刺激,有不少达官贵人暗中觅得此药,欢宜香也风靡一时。

直到后来新朝开立,圣上认为此香颠倒阴阳,秽乱不堪,命人将此香列为禁香,欢宜香这才慢慢销声匿迹。

偏偏那么凑巧,自己的香囊里就有一味雀头。

雀头难得,香气甜暖宜人,姜时雪最喜冬日在香囊里加一些。

万万没想到,会阴差阳错导致这样的结果。

季琅既然已经知道,必定也猜到了什么,再瞒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姜时雪开口:“阿琅,昨夜我与薛尽……有了夫妻之实。”

季琅猛然起身,桌上的莲花灯应声倒地,火舌忽地舔舐而上,屋内火光大作。

火焰熊熊燃烧,季琅和姜时雪却都没有动作。

眼见那火苗就要烧到姜时雪的裙角,季琅猛然把人推开,扬手解下大氅扔到地上,将火扑灭。

浓烟滚滚,守在外面的银烛和映月察觉到不对,慌乱喊:“姑娘!姑娘没事吧?”

姜时雪高声说:“无碍!你们候在外面便是。”

季琅双眼被熏得通红,他深深看了姜时雪一眼,大步往外走。

姜时雪忙拉住他的袖角:“阿琅!”

季琅停顿片刻,还是将衣袖挣开,咬牙切齿道:“我去替你杀了他。”

“阿琅!”

姜时雪疾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拉住他:“阿琅,昨夜我和他都中了药,并不能怨谁,他也只是无辜的。”

“无辜?”

季琅眸光发冷:“无辜又如何,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

姜时雪指尖发冷,像是不认识眼前之人一般:“阿琅,你若是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便大可去杀人。”

她微微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咬牙放出狠话:“薛尽是我的人,我不许你杀了他。”

“除非……除非你不要我这个妹妹了!”

季琅神色难看。

他同姜时雪相识十几载,他们从来都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而如今,姜时雪居然为了一个外人与他反目?

季琅望着眼前的少女。

她是他最重要的人,她合该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无论是金银财宝,亦或如意夫郎。

那个身份不明的病秧子,连阿雪的一根手指都不配碰!

如今她这么护着他,都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吧。

想起那双清冷又温柔的眼,季琅越发觉得怒火中烧。

一个已经离去五年的人,却阴魂不散,叫阿雪不能忘怀。

姜时雪见季琅不言不语,软了语气:“阿琅,你放心,我已经知会过他,他不敢外传的。”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只要瞒下来,并无大碍。”

季琅忽地开口:“多少人知道?”

“只有薛尽,你我,还有一个派去照顾他的侍女。”

姜时雪又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若是娘亲知道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季琅脸色依然很难看,但他总算是点了点头:“是要大事化小。”

姜时雪松了一口气:“芸娘在哪?”

季琅:“你放心,我只是以她鬼鬼祟祟在姜府周围晃荡为由,暂时将人扣押起来了。”

姜时雪不赞同道:“芸娘是我的朋友,你快将她放了。”

“夏荷只说这两枚香囊乃是旁人送我的礼物,她闻起来味道不大对,便央她看一看。”

“旁的她并不知道。”

季琅却是心头一惊。

他方才已经说漏了嘴,道这香囊乃是肖家二姑娘输掉的彩头……

他心里盘算着,嘴里却道:“我知道了,我回去会尽快将人放了。”

他酝酿片刻,才难以启齿般道:“你……”

“我听说过有避子汤……”

在异性面前谈论这些,到底是叫人尴尬。

姜时雪佯装镇定,实则面颊通红:“嗯。”

季琅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闷着声音说:“你好好休息。”

他大步离去。

屋内缭绕的烟雾终于散尽。

银烛映月推开门脚步匆匆进来的时候,她方觉脱力。

映月见屋里一片狼藉,掩唇惊呼。

姜时雪问:“阿琅走了么?”

“走了姑娘,公子翻墙出去的。”

姜时雪疲惫不堪,只说:“你们差人收拾下,不要声张。”

她现在只想去好好泡一个澡。

浴汤里浸着她喜爱的芍药。

在花开最盛时,挑花型完美的极品芍药采下,以秘法烘干保存,遇水又如鲜花,香气沁人。

此时此刻,姜时雪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她在熟悉的香气中昏昏欲睡。

只是脑子里一直绷着一根弦。

似乎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

迷迷糊糊间,姜时雪忽然想起来,季琅并未答应自己会放过薛尽!

她惊得霎时起身,浴汤里的水哗啦溢出一地。

姜时雪匆匆扯了件衣裳裹住自己,湿着头发,赤着脚便往外面跑!

“姑娘?”

“姑娘!”

姜时雪心跳如雷,几乎是嘶吼着说:“叫刀寒他们赶去栖鹤轩!”

夜色浓重,青瓦之上薄雪微覆,周遭一片冷肃。

季琅伏在墙头,盯着屋顶的鹿衔灵芝图纹,眸色阴沉。

栖鹤轩亮了一宿的灯光终是熄灭了,只剩荷塘浅水倒影着天上一轮弯月。

他抚着袖中削铁如泥的匕首,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屋里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季琅轻飘飘滑下墙头,如同鬼魅般溜进了屋。

架子床上躺着一个侧睡的人,季琅眸光微动,蓄尽全身力气,一刀刺去!

匕首没入被衾的那一刹,他面色微变,刚刚拔刀转身,便被人迎面击来!

对方掌风凛冽,雪亮的烛台直直朝着他的面门而来,季琅心中大骇,腰身一转,耗尽全身力气堪堪躲开,却还是被那烛台划破了脸颊,霎时血流如注。

高手过招,不过就是几息之间,季琅哪敢耽搁,再度提起匕首朝他的脖颈刺去!

哪知对方身形如蛇,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身后,季琅肘部发麻,匕首哐当落地!

烛台冰凉,抵上他的脖颈,祁昀声音发冷:“谁派你来的?”

生死一瞬,季琅没有注意到他这话的古怪。

他感受到对方气息不稳,想必是受了伤的缘故,于是猛然蓄力,曲肘朝对方的腹部猛然砸去!

祁昀闷哼一声,眼见的烛台就要脱手,他毫不犹豫顺势往季琅脖颈一刺!

“阿琅!!!”

祁昀忽闻熟悉的声音,手指微颤,电光石火间,烛台刺歪了方向,轻飘飘划着他的脖颈而过。

烛台落地的那一刹,灯火大亮。

扭打在一起的两人霎时暴露在众人眼前。

刀寒率先夺步而上,将祁昀扣住!

方才的打斗已经耗费了祁昀全部的力气,他没有挣扎,狼狈地跪跌在地上,抬头看向姜时雪。

冬日凛冽,寒风卷动姜时雪的衣裳。

她披散在肩头的青丝还在滴水,层叠的裙摆下,露出一双雪白的裸足。

许是因为一路疾跑而来,脚背上多了几道伤口,脚趾也被冻得通红一片,几乎泛着乌青。

两人的目光直直撞到一起。

少女面色惨白,一双眼眸里尽是担忧……和歉意。

祁昀的心脏猛地一跳。

屋内一片狼藉,季琅提着匕首站在原地,面颊、脖颈上鲜血横流,眼神阴鸷。

银烛吓得当场哭出来:“季公子……”

姜时雪吩咐:“快去找夏荷!”

她疾步走上去,想用干净的帕子替季琅擦一擦,不料季琅抬手一挥!

帕子落在了地上。

姜时雪垂眸,声音微哑:“我方才好像说过,若你执意要杀了他,便是不想要我这个妹妹了。”

祁昀眼角一跳。

季琅忽然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阿雪,你清醒一点,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

“我知道你一贯良善,你不愿脏了手,我帮你便是。”

“季琅!”姜时雪忽然直呼他的名字。

“难道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轻贱吗?”

“我说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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