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说什么是什么,叶青梧不反驳。
错过了晚餐,厨房要另外备菜,她本想随意吃些水果填填肚子就好,但谢槲洲说,他也没吃。
“你……怎么没吃呀?”
“等你呀,”他说,“我既说了要同你一起吃,自然要等你回。”
叶青梧放下手中的水果,“我让厨房准备。”
谢家吃饭讲究,要求慢工出细活,厨房不知何时才能上餐,等着也无聊。
他说:“出去走走。”
“好。”她应道。
他们出了老宅子,融进了热闹的街道。
瞧着街道两旁的小摊子,她说:“这里跟四年前不一样了,也跟我记忆中的样子有了差别。”
“你记忆中,这里是什么样?”他问。
她说:“记忆中这里没这么多人。老建筑的壁上满是爬山虎,墙被缠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路上坑坑洼洼,稍不注意就会摔跟头,卖杂货的老人会用纯正的方言揽客,画糖人的小摊会围满小孩。”
“我最喜欢星期三的早上,因为这一日有个老人会卖花糕。他做的花糕可以与五芳斋媲美,但价格却比五芳斋便宜一半。那时候,我常与谢言熙争最后一块花糕归谁而打架,”说到这里,她弯起了嘴角,“不过,每次都归我。因为谢公和姑姑会叫他让着我。”
回忆在谢家的日子,竟是她生命里最快乐的日子。在那里,谢公给她撑腰,叶兰徽护着她,谢言玉、谢言熙让着她,后来,回到父母身边后,这样的快乐,再也未体会过了……
“而如今,”她感伤起来,“我长大了,它们也没有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弄乱了她的头发,安慰道:“它们会一直在你记忆里,永远不会消失。”
是啊,只要记忆有过,就不会消失。
街上除了小摊,还有许多石刻,石刻因风雪磨灭曾经痕迹,她说:“在民国时,这里曾是嶂溪的中心。”
“我知道。”他轻声回了一句。
他知道这里曾经有多么繁华。嶂溪富有的人都住在这里,那时候高门林立,各式各样的建筑融在一起,到也不显突兀,远远看着,还有一种另类的美。
“知道什么?”
“没什么。”
那些记忆,他知晓就好。
他又奇怪了。
他们走了好一阵,瞧了眼时间,想着厨房要上餐了,便往老宅子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路过一处落了尘的宅院,她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这,这竟是谢家的祖宅,也是嶂溪谢家守着的祖宗基业。
“我们竟走到这里了。”她惊道。
“你在这之前见过它吗?”她转身问他。
他答:“这是第一次。”
这确是他第一次见祖宅,可记忆里,却有关于这座祖宅太多的故事。
乌黑色大门,白砖砌成墙。墙内桃树比墙高,风一吹,桃花不光落在了墙里,也落在了墙外。
百年时光,他历经磨难从前世来到今生,而它依然如旧。
她走上了台阶,手抚上了那因岁月而斑驳了的大门,说起了她与这宅子的故事。
“我小时候常来这儿站着,一站就是一天姑姑问我为什么要在这儿站着。我说我好似来过这宅子,她总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可若仔细想,却是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一日又一日来这儿,或许是为了记得什么。”
“宅子大门常是锁着的。我进不去里面,可一闭眼,里面的样子就浮现在了眼前。我想进去看看。”
那种感觉,特别强烈,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叫她回去,有人不愿她走。
“可谢家祖宅,要进去,太难了。我找过姑姑,姑姑说不行,我求过谢公,谢公也说不行。后来我才知晓,这座宅子只有祭祖时才开,为了不扰了先祖安宁。”
“那现在呢?还想进去看看吗?”他走上台阶,手抚过她方才抚过的地方。
“想,”她如实说道,“你能打开吗?”
“不能,”他解释道,”你知道的,这座宅子只有祭祖的时候开,其他时候都不开。”
“真的是为不扰先祖安宁吗?”
她一直觉得,不是这样的,那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掩藏在门后。
“是也不是。”
似是而非的答案,叫人无法判断真假。
但有一点是真的,每一次的祭祖,祭祀的只是她。
既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她也不纠结,换了个问题:“今年祭祖,那位婆婆还会来吗?”
她听姑姑说,燕北谢家的家主,也就是他的姑姑,身体越来越差,已有衰败之相,所以权力基本移交给他。
而这次祭祖也不单单只是祭祖,更是新家主上任的仪式。
“婆婆?”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他随了谢言玉、谢言熙的辈分,叫他的姑姑为婆婆。
“会来的。”他答道。
她说:“我小时候见过她,她很美。”
“你也很美。”
她的美,难以用语言描绘,只能说是造物主的杰出之作。
他突如其来的夸奖令她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了几分头。
“害羞了?”他明知如此,却坏心的挑明。
“没有!我才没有!”她否认道,反应极大,反而欲盖弥彰。
她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哎呀”一声,跑下了台阶,对他说:“快走了,饭菜肯定已经摆在桌上了,再不回去,就凉了。”
他笑出了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转身又看了看这座满是痕迹的宅子。
她在老宅子住了三天,因着工作上的事不得不回市区。
若不忙时,她还是会回老宅子蹭饭,然后与他出去走一走,他们的关系越发亲近。
谢家人看在眼里,只当他们叔侄投缘,谁也没往其他方面想。而当事人却各怀鬼胎,只是谁也不说。
那天,嶂溪博物馆主办了一场文物展览,他邀她一同去看,她没有拒绝。
展厅里的文物繁多,她初时兴致盎然,后头却疲乏了。但他仍是兴致勃勃,看得起劲儿。
休息的时候,她问:“你也对这些感兴趣?”
他说:“燕北谢家三分之二的产业与文物相关,我们从知事之时就要学习历史。”
“知事?”一般孩童三四就能知事,这般早就学习历史,她不理解,问道,“为什么?”
“燕北曾被割让,很长一段时间被外国人统治。谢家先者为了不让后代忘根,就规定子孙从知事起就必须学习历史,爱国爱家。”
难怪谢家能屹立百年不倒,这与家族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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