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阁芙蓉纹路窗半开,炽碎的光透过红纱,泛出暖暖光泽。
“小姐,马上就要过吉时了。”
被唤为小姐的女子正端坐在梳妆桌前,铜镜中的女子秀靥清雅,眉似柳叶,弯眉下有一双明净清澈的鹿眼,娇唇红润,唇上一颗小痣给这不谙世事的纯净面庞增添了几分潋滟勾人。
她闻言,精致的小脸闪过一丝不悦。
太子娶妻,代表着皇室的延续和血脉的传承,是一种重要的仪式和象征。太子亲自迎娶,更是彰显他对这段联姻的重视和承诺。
看来太子对这门婚事并不重视。
“灵儿,帮我去灶台要一碗莲子羹。”
“小姐,你可不能再吃了,辰时不是食过一些素食了吗?嬷嬷说,要等到良辰吉时才能用膳。”
“又没要你们敲锣打鼓去拿,谁会在意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吧。”
素灵素来听话,耳根子也软,小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算她不赞同,也只会挣扎一次,小姐只要多说一句,她就立马妥协。
素灵刚走一会,她就听到房门口传来素秋的见礼声,是父亲来了。
谢延玉走进女儿闺房。
长女与素日不施粉黛的摸样大相径庭,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晕开,为白皙的肤色增添了一抹妩媚的嫣红,平日的娇美成了让人失魂的娇媚。
谢延玉俊美的脸上浮起淡笑。
“婉婉,太子有要事在身,事关重大,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派了人代替他接亲。”
谢延玉已是不惑之年,但保养得极好,肌肤平滑不见褶皱,彷从通透美玉精雕出来的轮廓,犹如神祇落入凡尘。
不愧是当年皇上钦点的探花郎。
“女儿明白,太子处理国事为重。”谢清婉颔首低眉,没有丝毫勉强之意。
谢延玉对女儿的识大体很是满意,他轻轻一叹,声音里全是期许,“太子胸怀壮志,从未将儿女私情放在眼里。但我的婉婉终是不同的,太子定会另眼相看。”
“是。”谢清婉不置可否。
见她始终反应淡淡,谢延玉眉心微微上挑,半响才道:“你母亲对你最是不舍,为父近日会好好安抚一番,你不必挂心。”
谢清婉闻言,略一迟疑,随后便笑眼盈盈道:“这是自然,有父亲在,女儿自是安心。”
“好,你明白就好。稍后太子的人便会接你入太子府,为父前堂还有事,你再好好休整一番罢。”
谢延玉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端着莲子羹正往回走的素灵,只是一瞬他便收回目光,朝着素灵的反方向离去。
素灵回到屋内,放下莲子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好险,差点被老爷看到了。还好老爷急着去前堂,没注意到我。”
谢清婉微微一笑,“真幸运。”
父亲在外可是出了名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样善于观察的一个人,素灵这么个大活人,父亲怎么会看不到,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当然,今天可是姑娘的好日子,当然事事顺心。”素灵笑呵呵地轻搅莲子羹,给它降温。
“素秋还没回来?”
“小姐给她安排了许多事,她一时半会抽不开身呢。”素灵将莲子羹递过去,有些过意不去,“小姐,其实我也可以分担。”
谢清婉接过莲子羹,抿了一小口,动作优雅好看,一点也不像饿了大半天的样子。
食毕,她才慢条斯理道:“你去帮素秋了,那谁来照顾我,我身边可离不得人,而且你在我身边最久,其他人我可用不惯。”
素灵扬起圆润的鹅蛋脸,用力地点点头。
“嗯嗯,小姐说得对。”
太子大婚,天下皆知。
太子府通往谢家的街道,百姓夹道欢呼,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个个翘首以盼,观望这场百年难见的婚礼。
但太子却没出现,而是一个不知名的男子替太子迎了亲。
街头巷尾的百姓议论纷纷,这必将成为众人近日饭后闲聊的谈资。
一系列繁文缛节由于太子没到场,倒是省去了不少步骤。
红烛摇曳的新房内,烛台大红烛缓缓燃烧,红柱泣泪。
谢清婉坐在榻上,直至夜幕降临。
屋外安静得可怕,完全没有大婚之日该有的喜庆热闹。
太子府过于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别说下人们的交谈声,就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在谢府,谢清婉就算深夜躺在床榻上,也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嘈杂声。
但太子府似乎不存在活物一般,就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直到一道推门声,打破这寂静的夜色。
太过突然,引得谢清婉心下一惊。都道太子习武多年,没想到竟连脚步声都听不到,看来太子的确武艺超群。
盖头下,她闻到了一股味。这是身上沾染到尘土、沙子等颗粒物,这些颗粒物附着在衣物和肌肤而产生的一种尘土味。
他与门口的侍卫交谈了几句,谢清婉在屋内听不真切。
他踏门而入,谢清婉立刻感受到一股压迫感袭面而来,室内温度仿佛倏地下降。
盖头下谢清婉隐隐能看到太子的身影,他身形高大,气度威仪,仿若王者降临。
那份威压使人不由自主地屈膝低头。
赢玺一身红袍,韶光流转,出尘俊逸的容颜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拿着玉如意,掀开她的红盖头。
那道隔着视线的遮挡物被挪去,昏黄的烛火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她正襟危坐正看着他,忽然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
饶是见惯了父亲那样的“绝色”,她还是有片刻失神。
他鼻梁很高,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居高临下地看过来,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真容,世人皆知,太子成日醉心于公务,从不参与各种活动。
她在观察他的时候,同时他也在审视她。
就在这时,侍卫敲响了房门。
赢玺微不可闻地皱了眉,不怒自威。
这份薄怒虽不是因她而起,她还是有些惧怕。这侍卫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这个时候打扰。
“殿下,时辰到了。”侍卫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赢玺略带迟疑的目光从她身上划过。
谢清婉暗道一声不好,太子该不会是想走吧?
那明日,她可就不止要成为整个紫微王朝的饭后谈资了,还会成为整个紫微王朝的笑话。
“殿下...”她软若无骨的玉手勾住他的衣袖,轻轻拽了一下他似乎要马上离去的身子。
她由下而上,仰视着他。澄澈的鹿眼,像极了点缀夜空的星,明恋、干净、不惹俗世尘埃。浓密而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就像轻柔得羽毛拂过心间,令人发痒。
赢玺默然的看着她的动作,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光泽,令人不寒而栗。
她心里一咯噔,似乎被无形地冰刃划过脸颊,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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