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任务完全结束,夜色已深。
黑色的保时捷356A无声地滑行在马路上。
车内,伏特加沉默地开着车,琴酒指尖夹着烟,任由车窗开出的缝隙把烟雾带走,贝尔摩德则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一起无聊的剧目。
在他们之后,一辆不起眼的灰车里,气氛则微妙得多。
降谷零握着方向盘,紫灰色的眼睛透过后视镜不经意地扫过后座。
小鸟游凛,或者说'泰斯卡',正歪头靠着车窗,像是累极了般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但他知道,她没睡。
降谷零的大脑高速旋转着,迅速地整合着诸伏景光提供的信息与今晚的观察。
小鸟游凛……他们并不很熟,但是因为她和松田萩原的关系很好,也能算是点头之交。
她是一个以优秀和乖张出名的家伙。
她为何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她被什么威胁了?弱点是什么?
一个与此地此景毫不相干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倏忽闪过:她和松田、萩原关系那么好……那两个一无所知的家伙,知道她此刻正身处何等险境吗?
不,大概率是不知道的。
这个结论让他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被理智覆盖。
同情心在组织里是奢侈品,更是致命品。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希望她能保护好自己吧。
车在一个僻静的路口停下。
“你可以下车了,泰斯卡。”波本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打发一个用完即弃的工具。
后座的人睁开眼,那双眼睛里果然一片清明。
“嗯。”她拉开车门,身影很快没入夜色。
终于再次回到自己公寓的小鸟游凛感觉终于得到了精神救赎。
说实话,这段时间生理心理的双重压力让她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有种想要平等创飞所有人的平静疯感。
她感觉自己像一台因为过度使用即将报废的机器,急需保养和休息。
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她就一头倒在了床上。
她几乎昏睡了一整天,试图用深度睡眠强行剥离精神上的紧张和疲惫。
第二天傍晚,小鸟游凛被胃里的饥饿唤醒,决定出门觅食。
她选择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家庭餐厅,这个时间点人不多,环境安静。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招牌的汉堡肉套餐,然后便望着窗外发呆。
阳光很好,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们,为了生活琐事奔波,这种平凡的景象,对她而言竟有了一种不真实的奢侈感。
然而,这份奢侈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她点的套餐刚送上来不久,餐厅深处,靠近洗手间方向的座位,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死、死人了!”
餐厅内短暂的寂静后,瞬间炸开了锅!客人们惊慌地站起,有的往外跑,有的则好奇地张望。
小鸟游凛握着叉子的手顿住了,一种荒谬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吃顿饭而已。
职业本能压倒了对假期的珍惜。
她放下餐具,迅速走向骚动的中心。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瘫倒在卡座里,面色青紫,口鼻处有少量可疑的白色泡沫,已然没有了呼吸。
一个应该是他同伴的女人正瘫坐在地,瑟瑟发抖。
“请让一让,我是警察。”
小鸟游凛亮出了证件,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让混乱的场面稍微稳定了些。她迅速封锁了现场,阻止任何人靠近,并让餐厅经理立刻报警。
在等待警方到来的间隙,她仔细观察着死者。典型的窒息症状,空气中隐约有一丝苦杏仁的味道……是□□?
她眉头蹙起,这显然是一起恶性投毒案件。
“哎呀,看来遇到麻烦事了呢。”
一道温和而沉稳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小鸟游凛疑惑地转头,是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
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
小鸟游凛知道他,因为她曾经沉迷过工藤优作手底下的小说。
“新一,不要乱跑。”
工藤优作笑着对她点点头,随后招了招手。
原来是他的儿子工藤新一差点去寻找尸体上的线索了。
工藤新一有些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工藤优作的身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发现了很多东西哦。”
“受害者面前的咖啡杯有异味,旁边的砂糖罐也很可疑…emm,那个阿姨(死者的女伴)表情也不太对劲。”
小鸟游凛有些愕然,这个孩子,观察能力竟然如此强悍,他提出来的这些疑点也是她在简单勘察过现场后总结出来的。
很快,目暮十三警部带队赶到现场。看到小鸟游凛和工藤优作父子都在,他明显松了口气。
“小鸟游警官,你怎么也在这里?哦,休假啊……真是辛苦了。”目暮警部寒暄两句,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工藤老弟,你也来了,太好了!”
在警方的初步排查下,很快锁定了三名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
1. 死者的女伴,山田美惠子,两人似乎有感情和经济纠纷。
2. 餐厅的服务生,小林浩志,曾与死者发生过口角,动机是报复。
3. 与死者邻桌的客人,佐藤一郎,身份不明,行为有些鬼祟。
证物主要集中在那杯残留的咖啡、桌上的砂糖罐、以及几人随身携带的物品上。
警方的询问进展缓慢,三名嫌疑人都各有说辞,互相指责。工藤新一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几次想开口说出自己的推理,都被工藤优作用眼神制止了。
“爸爸,明明已经很清楚了嘛!”新一忍不住小声抱怨。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却将目光转向了旁边一直沉默观察的小鸟游凛:“小鸟游警官,你有什么看法吗?你似乎从一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
走神的小鸟游凛一惊。
是的,她已经看出来了这桩案件的真相。但是出于这不是自己的工作时间并且此刻已经心力交瘁,又有同事和上司在现场的情况下。
她本来想一直走神到事件结束。
小鸟游凛深吸一口气。
“目暮警部,”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能重点检测一下山田女士面前那杯水,以及……佐藤先生西装右上侧口袋里那块手帕吗?”
众人皆是一愣。山田美惠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为、为什么?”目暮警部疑惑。
“死者中的是□□,入口即发作。毒物只可能在他最后一次入口的东西里,也就是那杯咖啡。而咖啡里的糖,是死者自己从砂糖罐里取的,服务生和小林浩志很难精准控制他取到的是哪一勺毒糖。但如果是有人将剧毒的□□晶体,事先藏在了某个地方,比如——一块浸透了水、能缓慢溶解晶体并沾染在指尖的手帕上。”
小鸟游凛的目光锐利地投向佐藤一郎。
“佐藤先生,你在死者去洗手间后,假装不经意地撞了一下桌子,并且‘好心’地扶正了砂糖罐吧?你的手帕,当时应该就握在手里。你将沾染了毒物的手指,在将砂糖罐放回原位时,巧妙地抹在了罐口内侧。死者回来后,习惯性地用手取糖放入咖啡……毒物就这样经由他的手指,进入了他的咖啡杯。”
“而山田女士,”她转向那个几乎要晕倒的女人,“你杯里的水,不是为了喝,是为了给他洗手帕的,对吗?你们是合谋。你负责制造机会和 distraction,他负责下手。”
佐藤一郎的身体晃了晃,额头上渗出冷汗。在确凿的推理和即将到来的检测面前,他最终瘫软下去,承认了与山田美惠子合谋,杀害死者以谋取巨额保险金的事实。
案件迅速告破。目暮十三拍着脑袋,连连称赞:“不愧是小鸟游警官!真是辛苦了!”
工藤新一看着小鸟游凛,大眼睛里闪烁着敬佩和一丝不甘示弱的光芒:“很厉害的推理!你观察得好仔细!”
工藤优作则微笑着看向她,眼神深邃:“敏锐的观察力,清晰的逻辑,以及……对人性之恶的精准把握。小鸟游警官,你太优秀了”
她勉强笑了笑:“工藤先生过奖了,这只是刑警的本能。”
离开餐厅时,夕阳已然西下。
解决了案件,却并没有带来多少成就感,反而有一种更深沉的疲惫席卷而来。她站在街头,看着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光明与黑暗,正义与罪恶,侦探与罪犯……这些界限在她如今的世界里,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刚刚运用警察的智慧解决了一起案件,转身却随时可能要回到那个充斥着暗号、毒药与冷血杀戮的黑暗世界。
琴酒的冷笑,贝尔摩德意味深长的话语,还有工藤优作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所有这些,都化作沉重的影子,拖在她的身后。
她的假期结束了。
或者说,从她踏入组织的那一刻起,真正的“假期”就早已遥不可及。
泰斯卡的酒液,终究是辛辣而灼热的。
她随便买了点东西就回了公寓。
她早已无心吃饭。
回了公寓后,小鸟游凛没有开灯,抱膝窝在沙发上,食物被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餐厅里发生的命案,工藤新一崇拜又好奇的眼神,仿佛和她隔了一层毛玻璃,有一些不真实感。
“八木任一…”她喃喃念出这个名字,一个她不曾了解过去的人,就这样死在了她的计划里。
亲手策划一条生命的死亡,带来的沉重感远超于预期。
他抬起手,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指尖。
这双手,刚刚在餐厅里指认凶手,维护着法律的正义,但在更早之前,却在天台上冷酷的协助完成了一次处决。
强烈的割裂感几乎要将她撕裂。
“爸爸。”她低声喃喃,仿佛在寻求一丝慰藉。
她考入警校,成为警察。是为了追寻父亲曾走过的路,查明他失踪的真相。
可现在,当真的进入了那曾与父亲有过牵连的组织,却不可自制的害怕起来。
就在这时,被她随意丢在沙发另一头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震动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突兀。
是松田阵平。
【伤口怎么样了?】
小鸟游凛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酸涩与暖意交织。
她几乎能想象松田阵平躺在病床上,皱着眉,不耐烦地敲下这几个字的样子。
她慢吞吞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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