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英抬手抹去郁佳佳脸上的泪,自己眼眶却也红了,她笑着道:“四宝,哭啥?妈这不是好好的。”
她的手在微微发颤,根本控制不住。
郁佳佳看看程秀英的手,她的眼泪掉得越凶,一把抱住程秀英的脖子,将脸埋在她肩头,呜咽着:“妈,你吓死我了……”
那是定时**啊!只剩一分钟就要炸的**!
它有多大威力?会把人炸得四分五裂吗?这些统统都不知道。
她甚至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那只是个唬人的哑炮。
可万一是真的呢?那跑出去的人,还能有命在吗?
程秀英毫不犹豫地拎起**往外冲的那一刻,就已经无视了自己的生命。
郁佳佳觉得手心黏腻,她抬手一看,一手的血,她手都在颤,赶紧查看程秀英背上的伤。
程秀英的背在流血,**里的金属刺入了程秀英的背后,背后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了。
程秀英很淡定地说道:“伤口不深,都是小问题。四宝别担心。”
就是有点疼。
但是她性命都保住了,疼点并不算什么。
郁佳佳哭得更凶了,“这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疼。”
其他人也都跑了过来,关心程秀英的状况,幸好不伤及性命,但伤口太多,但也需要赶紧去卫生院里。
程秀英没去,她从地上站起来,站得笔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放置定时**的人找出来!”另外让保卫科封锁了轧钢厂,不许人员出入。
齐厂长让人送程秀英去卫生院,剩下的事情,她来处理。
程秀英面对齐厂长,一向是服从的。她没有再反抗,旁边的工人拆了门板,准备把程秀英给抬到卫生院里。
程秀英:“……我自己能走,多大点事情啊。”又把要送她去卫生院的郁佳佳留在了厂里,“你跟着齐厂长,看看有啥需要帮忙的。”
郁佳佳不放心程秀英,但轧钢厂未知得太多了,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齐厂长喊司机开车送程秀英去卫生院。
程秀英感动:“我能走,不需要用车。”
郁佳佳眼泪汪汪地叮嘱程秀英:“妈,你流了这么多的血,你不能走路了,会伤着伤口。”
程秀英只好同意了。
倒是不远处的一个工人很需要门板,他躺在地上哀号:“救救我啊,把我抬到卫生院啊。”
这工人也是倒霉,他正好往食堂来,看到程秀英提着东西跑,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他就跑过来凑热闹,等到程秀英让大家扑倒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妙,所以要比程秀英距离**源更近。
腿上背上被**里的弹珠、弹片伤了,大腿在哗啦啦地流血。
疼得撕心裂肺。
他都后悔**,他要是知道这是**,他有多远就跑多远啊,以后再也不凑热闹了啊。
大家之前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倒霉蛋。
听到他喊叫,众人才发现他,发现他虽然受伤流血,但性命无忧时,就先把他放到了门板上。
还有十来个工人也都受了一些轻伤。
另外,食堂里面还有一个工人在喊疼,一瘸一拐地站不起来,他尾椎骨可能是断了。他是因为挡路被程秀英给撞飞倒摔在地上的,正好屁股着地。
还有两个工人因为推搡摔倒的,一个扭了腰,一个扭了脚。
这些在生死面前,都是小问题。
厂里其他工人听到动静以后,也都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跑了过来,革委会和警察都赶了过来。
郁宏定看到受伤的程秀英以后,赶紧过来扶住程秀英,听说是被定时**给伤的,他魂都要吓没了,一张俊脸苍白得不像话。
秀英怎么敢啊?
她不要命了啊?
小轿车很快就开了过来,程秀英上了车,另外几个伤得不重的,也上了车。
那个伤得太重的工人不能坐,由工人用门板抬着去,尾椎骨断了的,也没法坐车,也被人用门板抬着去。
其他特别轻的,就自己坚持坚持,走去卫生院吧。
也没有多远。
齐厂长组织大家摸排全厂,万不能再有定时**,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找到是谁往食堂里放的定时**。
食堂的崔主任非常肯定地说道:“帆布包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放上去的,吃了早饭以后,会打扫卫生,任何工人遗留的私人物品都会妥善地收起来,这么大的包可不能没有发现。这是食堂中午开门以后,放进来的!
来过食堂的人,都开始回忆。
轧钢厂就是大家的家,谁也不允许有人想要伤害这个家。
更何况,每一个来食堂吃饭的人,都差点被**给炸死啊!
必须把人给揪出来。
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只能靠人眼,靠记忆。来食堂吃饭的人又多,大部分年
轻人都爱背着绿书包,这无疑是提高了难度。
虽然有难度,但还是有人陆陆续续地提供了线索。
最后直指第二车间的江涛。
“中午一下班,我就看他背着个旧书包就跑了,那旧书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等我来吃饭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他低着头往外走,那旧书包一下子就瘪了。说不定里面装的就是定时**!”
“江涛上班的时候鬼鬼祟祟的,背着书包也不肯放下,我摸了一下他的书包,他跟吃了**一样。”
“是不是一个长得又高又壮的青年?我吃饭的时候也碰到了,看着眼生,我就多看了几眼,后来就没见他了。”
第二车间的工人赶紧帮着去找江涛。
是车间里找到他的,发现他的时候,江涛已经没有意识了,躺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地往外吐白沫子。
这一看就是**了,赶紧灌了一肚子的肥皂水催吐,把他往卫生院里送。
这人是找到了,但是人被灭口了,希望江涛能被救回来吧。
至于江涛是谁,连第二车间的主任都不知道,也就小组长才知道,她都恨**:“这个江涛才来四天,顶的何小云的班。那个何小云自从分到了我们小组,就没有出现过,那个江涛来了以后,看着干活也算利索,哪想到竟然包藏祸心,存了这样的心思。”
定时**啊!
他们一家子当时也在食堂里吃饭,差点一家子都完蛋。
大家都不认识江涛,但大家认识何小云啊。
前段时间的名人。
其他人问道:“江涛跟何小云是什么关系?他怎么能顶何小云的班?”
小组长:“说是何小云的弟弟。”
何小云还有弟弟?
何耀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完全无法理解,这起**案竟然能牵扯到何小云身上。他脑袋一片空白,甚至已经无法思考,他此时已经不在意何小云为什么会跟江涛联系。
只知道这件事情万不能牵扯到何家。
他此时无比地感激奶奶,在奶奶锲而不舍的坚持下,何小云从何家搬了出去!户口又是在厂里的。
何小云已经不是何家人了。
这事情与何家无关,可何小云到底是何家养大的,他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江涛是何小云同母异父的亲弟弟。以前何小云并不认识江涛,他们也没有见过面,应该是何小云从我们家搬走后,应该是与江涛
联系上的。江涛是兴无大队大河村的社员。”
哪怕何耀这么说了,但何家还是要配合警察调查。
另外何家、江家都要配合调查,同意让江涛顶班的小组长也得配合调查,都被控制了起来,不能与外人接触。
薛梅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她根本不敢相信,“小云跟江涛一家子联系了?工作都让江涛顶替了?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的?”
何建设差点被气死,他有种说不出的荒诞感,“这是重点吗?江涛把定时**放到食堂里啊!他差点害**无数人!”
他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竟然碰到这样的事情。
谢天谢地,何小云没有住在何家!
都这个时候了,别谈什么父爱了。
他只想要保全全家,不要被何小云牵连。
薛梅赶紧解释:“小云那孩子……”
何建设听得头皮发麻,他的妻子怎么还不明白啊,再跟何小云牵扯,只会被她连累,那是**啊!他抬手就给薛梅一巴掌,“何小云罪该万死,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她把江涛给送进轧钢厂的!你说话最好过过脑子,别牵连全家,牵连你娘家。”
薛梅被打懵了,两人结婚后,何建设从未对她动过手,这次竟然扇她巴掌,她脸上疼心里难受,可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那一声**的声响,她隔得远,都听到了。
听说是伤害不大,可那是程副厂长舍下性命去换的。
而且,定时**哪里来的?
敌特!
她心中一寒,不敢再多说什么。
何老太冷笑一声:“你猜猜,何小云现在在干什么?”她也不等薛梅说话,继续道:“她肯定带着江海和江露那两个小孽种在国营饭店里吃饭呢。说不定江全也在呢。虽然不是亲爹,但胜似亲爹。多亏了你们之前给她的钱票多,她能养江家四口子呢。”
薛梅根本不信,何小云怎么会背叛她。
何老太特别积极地跟警察交代何小云每天都在干什么,她每天跟着呢,偶尔也能碰到江涛。
薛梅越听越伤心,她待小云这么好,小云怎么会这样?
何老太冷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个曹美玲这样的娘,孩子哪有善良的。”
警察抓住何小云的时候,她正带着江全、江海和江露在国营饭店吃肉丝面呢,一人还有一瓶冰镇汽水。姐弟三人亲密无间,比那从小一起长大的还亲
热呢。
江全似乎是三人的亲父亲。
还真是应了何老太的话。
等何小云知道江涛搞了**后她冷汗都出来了完了她完了她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一个劲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跟我没有关系。”
江露哭着说这不可能大哥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他肯定是蒙骗了他是受害者!
江涛的父亲江全根本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他甚至顾不上江涛的生**。
江涛只是去上班了咋可能牵扯到**里一定是误会!一定是别人放的然后找到了江涛这个替罪羊对一定是这样的。
卫生院里
不过现在还在昏迷着的得等他醒来。
一个警察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外暗处另有两名警察也在看守着希望能钓出背后之人。
陆沉舟第一时间到了轧钢厂并知道了具体的事情包括郁佳佳右眼皮子直跳。
陆沉舟的视线在郁佳佳身上扫过确认她除了惊吓并无大碍悬着的心才落回实处“幸好你没事。”
郁佳佳眼圈还红着呢:“我当时很害怕。”
陆沉舟摸摸郁佳佳的脑袋:“你们都很勇敢很伟大。”
齐厂长得深呼吸压压惊这件事情太玄学了完全超出了齐厂长能理解的范畴。
如果不是郁佳佳右眼皮直跳那枚定时**将会在一点二十**届时包括她在内的大半个轧钢厂的工人都会丧命在这**中。
郁佳佳:“齐姐姐你别这么看我看得我有点害怕。”
齐厂长越发觉得郁佳佳是个宝贝了这本事要是到了战场那还得了她由衷道:“你运气真好。”
郁佳佳:“还得亏了我妈实力比较强。不然我知道**也不知道往哪儿丢啊。”
她的力气不足以把**给扔到几十米的高空。
齐厂长:“万幸厂里有你和副厂长。”
郁佳佳纠结:“是谁在背后干的啊?江涛应该是利用了吧。”
陆沉舟:“得再等等。”
郁佳佳不想等了这事情交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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