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元放下食盒,顺手便接过了晏清递来的卷册。
“这些是**局和兵仗局近期的出入库记录。”
晏清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身子向着萧凌元凑近了一些,并未刻意拉开距离。
烛灯下,两人不觉间头挨着头,一同细细审阅。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静默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局的记录繁杂,每一笔**的支取都注明了用途:京营演武、禁军操练、乃至秋猎时所需的烟花,数量、日期、经手人,皆一一在列,看似井井有条。
兵仗局的账目亦是如此,刀枪剑戟,**箭矢,出入库记录繁复,却也账目清晰,并无明显疏漏。
晏清的眉却越蹙越紧。
记录看起来似乎是过于正常了。
萧凌元修长的手指在一处记录上轻轻一点。
“这里。”
晏清的目光迅速看了过去。
是一条关于兵仗局下属偏僻库房的记录。
库房专用于存放陈年旧硝石,因年代久远,早已不常启用。
记录上写着:“半月前,该库房管事上报,称库房因“年久失修,连日阴雨导致屋顶漏水,致使部分陈年硝石受潮板结,不堪再用”。
后续的处理是:“已按规程,上报销毁”。
负责此事的人是库丁赵福。
“赵福……”晏清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案上轻轻敲击。
一个普通的库丁,在一处不起眼的旧库房,处理过一批“受潮”的硝石。
太过寻常,反而透着诡异。
晏清想了想,似有什么线索被串联起来。
晏清的呼吸微微一滞。
“李顺……”她低声自语,眸光锐利起来,“钦天监的李顺。”
两人单独的记录看起来都还算正常,但此刻与赵福的事联系起来,便有许多可疑的地方。
萧凌元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晏清,像是看懂了她的想法。
“翠欢。”
“奴婢在。”
翠欢跪倒在萧凌元面前,声音干脆利落。
晏清见状挑了挑眉,没想到在自己身边与宫女无异的翠欢,在萧凌元面前竟是这样的。
“去查两个人。”
萧凌元目光冷冽,语气带着肃杀之意,“钦天监李顺和兵仗局库丁王福。”
“要快,要隐秘。”
“查清他们这七日之内,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
“家中可有任何异常动静。”
萧凌元说到最后,语气骤然加重,带着一丝平日里刻意收敛的煞气。
“奴婢遵命!”
翠欢磕头领命,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殿内,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晏清缓缓吐出一口气,眉眼间的凝重却并未消散。
她看向萧凌元,眸子里带着一丝困惑与不安。
“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
“这些线索,无论是忠魂坛的**,还是‘受潮’的硝石,似乎都将矛头指向了钦天监的李顺,和兵仗局小小的库丁王福。”
“太过顺理成章,反而让人觉得……像是有人刻意摆在我们面前的。”
晏清的指尖有些发凉。
萧凌元闻言,看向晏清神色复杂。
他没有立刻回答晏清的疑问,而是微微垂眸,像是在思考。
突然,萧凌元像是想通了什么关键的地方,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萧凌元暗自收敛起神色,看向晏清时神色如常。
“我出去一趟。”
晏清一怔:“现在?”
“有些事,我需要亲自去确认。”
萧凌元并未多做解释,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
不等晏清再问,身影已快步流星踏出殿门,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
第二天,尚未大亮,晏清寝殿外的宫人便已脚步匆匆。
“陛下,闻大人求见。”
内侍低声禀报,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晏清几乎是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闻经武这么早过来,定然是北疆**之事有了眉目。
“快宣!”
她声音略带沙哑,有些急切。
匆忙间,她甚至未曾细心打理,长发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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