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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被抛弃

小说:

太子说他怀孕了(重生)

作者:

yoyo鹿

分类:

古典言情

《太子说他怀孕了(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冬日的夜,寒意渗人。

皎白的月光和廊芜下的灯盏,交织出一片昏黄的光,撑不开一夜更深露重。

顾鸢用过早饭天朦朦黑便早早睡下,身上裹了厚厚的棉被,胸口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但久咳的毛病算是烙下了,并且,胸口时常阵阵发痛,

李忠见睡梦中渐渐蜷缩成一团的太子,知道主子胸口又疼了,他从橱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鼻烟壶,捧着来到顾鸢面前,轻声唤她,“殿下,您息一点吧。”

鼻烟里混了麻沸散,刚刚好的药效,可以止疼。

顾鸢缓缓睁开睡眼,月光隐入,泛不起一点光亮,李忠只瞧了一眼,便似探头向悬崖底张望般,心中猛地一揪,

他扶顾鸢起身靠在软枕上,“主子,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要不请太医施针,为您医治。不然,会成瘾的。”跟着顾鸢时间长了,摸准了主子的脾性后,他说话越来越知道分寸了。

顾鸢此时已经吸完了鼻烟,打了个喷嚏,疲惫地仰在软枕上休息,“太医也没什么十足的把握,折腾那些做什么。”

反正,她在这幅身体里也不会太久了。

止完痛的顾鸢重又躺下沉沉地睡着了。

慕容焱到春晖殿时,李忠正在廊下打着瞌睡。月影稀疏,正有团黑云飘过,李忠头磕了一下,抬起头来时,正巧看见慕容焱和四五宫侍站在阴影里,骇了一跳,双手赶紧捂在了嘴上,

他怕吵醒了主子。

睡意骤散,李忠起身拱手行礼,“二皇子,您怎么来了?”

说话间,已经注意到二皇子手里拿的明晃晃的圣旨,身后跟着的是宫里的传旨官,心下已然明白。

慕容焱为了进宫,换了一身官服,红艳艳的绯袍格外出众,此刻他面容平静而深邃,问,“太子歇下了?”

“是。”李忠垂眸束手道,“太子今日胸口又疼了,进了冬,身体一日比一日怕寒羸弱,太医说,开了春,天暖了兴许会好一些。”

李忠在等下一步吩咐,可慕容焱却眉目轻转,“传旨官,您看太子殿下身体孱弱,且已经睡下,不若今晚您便在这里歇了,这个时辰回去,宫门也落了锁,今晚和明日传旨也没什么区别。”

“这……”传旨官犹豫。

慕容焱神色不变,清淡道,“父皇怪罪下来,我担着。”

得了,传旨官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区区一个没品没级的传旨官,交不了差,丢的可是脑袋。但如果有二皇子作保,那就无碍了。二皇子可是头三位皇子中说话最是说一不二的。

传旨官脸上立马堆满了笑,眼睛嘴巴眯成一道缝,“二皇子说的哪里的话,我等低贱之人,只等贵人安排。”

慕容焱听惯了这些虚伪的客套话,平日里,他从不给这些人说这些话的机会,今日倒是耐着性子听完了,然后让李忠带下去安顿。自己则拿着圣旨如入自己寝殿般进了屋,

屋里,远比想象的还要暖和,他进屋不得不立即褪去了大氅,就这样简单脱衣的动作,都令他出了一身的汗,最后,他还是决定褪了棉衣,到里橱挑了身宽松的夏日长袍套在身上,这才坐到了床沿,

三个地龙的火焰掩映下,只穿了一件中衣的顾鸢青丝凌乱,埋下了半张脸,只有一双长长眼睫的眸眼露在外面,随着呼吸莹莹颤动,再不是惯常的素净与清淡,

似是听到了些动静,顾鸢蒙松睡眼睁开一道缝,看了熟悉的身影一眼,复又阖下,换了个姿势蜷缩着,只迷迷糊糊道了声,

“你来了。”

那样的语气与温馨中的淡漠,似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般,挠人。

顾鸢滚动这一下刚好留出了慕容焱合衣躺下的空档,他今日出城,听说太子偷偷溜出东宫,他不放心才马不停蹄赶回城里见他,着实累了,也没多少顾虑,顺势就躺在了床沿边休息。

不一会也睡着了。

睡梦中,似是有什么正在挠他,起初是轻轻柔柔的,再后来,胸前环上了手臂,慕容焱双目警惕地睁开,夜仍很黑,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棂缝隙里钻进来,斑斑驳驳地洒在床前,

地龙里的火渐渐熄灭,屋内暖意渐退,升起丝丝缕缕的寒,慕容焱本欲起身添些银丝炭,而此时,身侧的人已经整个贴了过来,她的胳膊整个搭在自己额胸前,更要命的是,一条腿压在了下.面的要害处,

他的喉结不禁轻滚,莫名想起一些旖旎情.事,浑身像是架在火炉上,热浪一层高过一浪。

这股热浪更催动着身边人整个攀援而来,顾鸢的脸正好贴在慕容焱脖颈处,若有似无的鼻息轻轻拂过耳郭,激起一片红晕,

他可没有龙阳之好,不管再怎么认为身边之人是顾鸢,毕竟是顶着慕容霄的脸和身体,他每一寸的遐想都不切实际。

索性,慕容焱展开胳膊,把顾鸢的小脑袋整个圈了进来,得到大片温热的顾鸢,在睡梦中似是赤脚走在冰天雪地里,忽地遇到一块暖玉,迫不及待扑了上去,暖玉融化了整个冬日,

刹时温暖如春。

入冬以来,顾鸢总算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日,顾鸢是在慕容焱的怀抱里醒过来的,她的头拱在慕容焱的臂窝里,像个陈年老树懒好不容易逮到一根新树丫,硬生生赖着不放的感觉。

自己总归是活过一世的人了,两世和飘魂的那些年加起来总归有个四十几岁了,怎么能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做这样的事。

越想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还好慕容焱没有醒,顾鸢悄悄撤掉自己搭在慕容焱身上的腿,一点点从慕容焱怀里往外蹭,再使劲跨过慕容焱的整个身体……

这波“潜逃”可比跋山涉水一路从北境跑到汴京都累。

奈何她即将跨到地下时,慕容焱醒了,“要去哪?”

他的嗓音像沙砾磨过,掠过顾鸢心头时,酥酥麻麻的。她的脚步顿在床边,下意识循声望去,慕容焱的双眸有细碎额光影闪过,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往日深邃的冷漠来不及伪装,只剩看见亲近人在身边的温润柔和,

就像梦里照进来的一道道暖融融的日光,温暖了她的冬夜。

“如、厕。”万全的理由。

有了理由保命,顾鸢恨不得遁地遁天遁走,可惜,慕容焱没给她机会,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顾鸢此时心中只喊俩字:完了!

此时的慕容焱坐起身,拉过昨晚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语气里满是温和,“别冻着。”

指尖触到她脖颈时,顾鸢就这么僵了一下,随后使劲裹了裹大氅,好似不想再给慕容焱无意间碰到她一丝一毫的机会,随口应了声“哦”,小跑着绕出寝殿。

她脸颊早就烧成了炭,哪里还需要什么大氅。

连侍候她如厕的李忠都忍不住关切道,“殿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的脸怎么这么红?都怪奴才,奴才昨晚没有及时往地龙里提案火,让您冻病了。”

顾鸢最烦有事没事就跪的规矩,摆摆手让李忠起身,“我没冻着,赶紧去拿外袍,我要宽衣。”

主子从来没有这样急着起床,一般不到日上三竿,天气回暖,绝不起床,他心下生疑却不敢丝毫怠慢,拿了件红色锦缎厚长衫侍候主子穿了,主子还特意问他“工整了吗?有没有太子气度?”才又回了殿里,

慕容焱已经来了明间,地龙也跟着挪了出来,他重又换上了昨日衣袍,眉头深锁,见顾鸢进门,随口道,“今日我便命陈汉收拾几套衣服放在你这,省得事出紧急没得换,总让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呢!

顾鸢听在耳里,不觉变了滋味,

有种偷情的羞稔是怎么回事?!

分明,她如今还顶着慕容霄额身体,还是他名义上的三弟。

顾鸢不知可否。

迫不及待岔开了话题,“你昨晚怎么来了?没有回府?”

往常,不管再晚,慕容焱也会选择回府里。

慕容焱撩动清水,水波晃入眼中,清澈澄亮,“父皇命我传旨,我到时你已经歇下了,便没有叫醒你。”

说话间,他已经走动到桌前坐定,准备用早饭,整个动作自然连贯,倒是倚在博古架边踟蹰的顾鸢成了客人,

慕容焱抬眸望过来,问,“不净手吃饭?”

被这样一问,顾鸢晃了下神,讷讷地应着,潦草地净了手坐到慕容焱对面,仿若脑袋已经停摆在了方才起床的那一瞬。

脑海中走马灯般,是他刀割斧劈般精致棱角的下颌线,以及引她旖旎遐想的雄壮身材,

有些人或事,就像她吸食的麻沸散般,因为能消抿烦恼和痛楚,沾上一星半点,就格外让人上瘾。

饭桌上过分安静。

顾鸢最爱的酸辣萝卜也变得食之无味,她鼓了鼓劲,最后终于找到一个算是话题的话题,“父皇这次又是什么旨意?”

“让太子闭门思过。并且解除太子妃禁足,赐戒尺一把。”慕容焱语气平淡,听着倒不像是很严重的事。

闻言,顾鸢银箸在半空微微一顿,什么没夹收了回来,“这样啊,那我得多吃点,一会抗打。”

两人用完饭后,陈汉自告奋勇去请太子妃,顾鸢闻言勾起一抹笑,他对雪雁的心思,顾鸢注意到了,可两人还是小孩,打打闹闹的,她没打算插手,只静静等着顺理成章的花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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