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好将箱子推到浴室门前,饶有意味的目光落在韩以安脸上,他绷着一张脸,眼神向下看,不敢与林向好直视。
箱子侧边抵着门缝,林向好扬着眉语调平缓:“我对熟人家小孩不感兴趣。”
韩以安一时语塞,攥紧了手拉过箱子,猛地一下轻轻关上了门。
真是的,现在小孩都想什么呢?
*
等到韩以安带着水汽从房间内出来时,看见林向好带起框架眼镜盘腿坐在沙发上,正敲击身前的笔记本,绿光打在她脸上,林向好微微蹙着眉,看起来易碎了很多。
他下意识向前一步,却惊醒林向好,她抬起头,勉强勾出一个惨淡但坚韧的笑容,伸手拿过一旁的玻璃杯递向他的方向。
“去帮我倒杯酒,在冰箱上面第二层。”
韩以安接过杯子,视线看向她颊边垂落的发丝,轻轻皱的鼻尖,牙齿咬过下唇而留下的痕迹,以及——他视线延伸至林向好伸出的纤细白皙的胳膊。
她此刻看起来好脆弱。
林向好迟迟得不到回应:“嗯?”
瞎看什么呢?
韩以安忽然清醒,那些投射出的眼神就像石子砸进自己的心海,他慌乱起来,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一把接过林向好递过来的杯子,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匆匆离去。
林向好的视线移回电脑屏幕,痛不欲生。
草!
跌得她心痛!
她接过酒,又看了一眼绿油油的数据,悲从心中起,一饮而尽。
韩以安替她倒完酒后就拿起清洁工具开始全屋扫除,扫了一遍地后开始拖地,一边弯腰拖地一边偷偷抬眼观察她的神色,最后磨磨蹭蹭挨到林向好的身边,拍了一下她肩膀。
林向好“噌”一下把电脑合上了。
她抬头去看韩以安,韩以安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什么意思?
林向好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我觉得我值得最好的。”
韩以安:“他不值得你这么难过。”
这小孩。
原来是以为她在发深情小作文吗?
林向好被逗笑,凑过去一点靠在他耳边长吁短叹:“大人的感情你不懂,在我心里他就是最好的。”
她深情演绎:“就算要割舍,也不是现在。”
等股价回升她就全抛了,绝对不当赌狗。
韩以安的耳朵敏感地瑟缩一下,急忙拉开距离,低声道:“你开心就好。”
再多的话他都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林向好看着他蓬勃的肌肉嘿嘿嘿:“那你想不想让我更开心?”
韩以安:“什么意思?”
对着韩以安纯真的眼神,林向好立刻面无表情地给了自己轻轻一下:“我说胡话呢。”
老毛病犯了,对着还没上大学的小孩她竟然说这种话。
色令智昏!
林向好恨恨地推开他的健壮的肩膀,忽略韩以安闷闷的神色,将电脑放到一旁,起身去洗漱逃离这片区域:“天也不早了,你赶紧去睡觉吧。”
韩以安看着她伸懒腰的背影,片刻后继续拖地。
*
第二天林向好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窗外的鸟还在叫,她摸索到手机,看了眼天色,估摸还没到中午,便一脸烦躁地接通了电话。
“好好,醒了吗?”
是宋清越。
好觉被吵醒,林向好不免带了点火气。
“大哥,你一个电话我能不醒吗?”
宋清越一怔,带着歉意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有事说事。”
“我给你带了早餐,现在在你家楼下,来接我一下好吗,好好?”
林向好翻身埋进枕头里。
“我不吃早餐。”
宋清越很有耐心:“不可以哦,早上醒了之后不吃早餐很伤胃的。”
林向好没搭理他,两个人互相沉默着,谁也没有挂断电话,就这样相持了三分钟,林向好咕噜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大声道:“我讨厌死你了!”
倔得像头驴一样,如果她不搭理,能从早上站到晚上。
“你这样说话,我会很伤心的。”
装模作样。
林向好蹬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出房间:“你自己坐电梯上来,我给你开门。”
宋清越低低地笑了一声:“好。”
林向好站在玄关处,睡意早就飞没了,打开手机一看,昨晚宋清越果然发了今早要来送早餐的消息,她翻看了一下万从景的消息记录,除了一些黏黏糊糊的话之外没什么内容,于是心安理得地继续晾着。
电梯“叮”一声响起,林向好打开了门。
宋清越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卫衣,手里提着保温盒,看着比平常更要温柔一些。
更有人夫的味道了。
原本想接过早餐就把人轰走的林向好忽然改变了想法,侧身让出位置。
“进来吧。”
宋清越笑吟吟地进门,将保温盒搁置在鞋柜上,弯腰换鞋,在林向好打开盒盖查看有些什么时候时,宋清越看着鞋柜中的拖鞋沉默两秒,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最终换上了林向好另一双白色拖鞋。
好在林向好当初购入时特地买大了几码,此刻宋清越才没有显得格外窘迫。
他将餐盒拎到桌面上,若无其事地问道:“好好最近有新认识一些朋友吗?”
“呃没有吧。”
林向好的眼神手上忙着拆分饭盒,随口回答。
上面两层的甜点是玫瑰茯苓糕和蟹黄汤包,下面依次是红豆鱼胶和松茸煨鸡粥。
再大的怨气在这一刻都消散了,林向好冲宋清越嘿嘿一笑,老老实实去卫生间洗漱。
宋清越包容的目光看着林向好进入卫生间,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圈四周,轻车熟路地从智能橱柜中拿出碗筷,开始分装餐品。
他扫过次卧和积了一些灰的垃圾桶,面色如常地打理柜台上不常照顾的鲜花。
鲜花很名贵,外缘已经开始枯萎。
宋清越细心地将边缘减去,然后将掉落的花瓣一一捡起,装进口袋里。
林向好从卫生间出来,下巴带着未干的水渍,宋清越凝视着,将剪刀放在一旁,捧着她的脸,大拇指细细捻过那一寸肌肤,擦去水迹。
“好好,你告诉我,最近真的没有认识新的人吗?”
宋清越的眼珠如墨一般,当他专注凝视人时,总教人疑心会被吞进去,他语气轻轻,情绪也淡淡的,鲜少有人能猜透他的想法。
林向好心想,这是又要犯病了。
万郃总有自知之明,闹得再过两句话也能哄好;万从景吃味挑事,一个巴掌就能让他清醒;而宋清越虽然平时笑眯眯,刺他两句都当调情,但一旦发现他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林向好眨巴眨巴眼睛:“我饿了。”
宋清越抚摸她的头发,轻轻柔柔,死水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睛与她相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两个人对峙着,直到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最终宋清越深深叹口气:“先吃饭吧。”
一旦发现他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就只能让他的照顾欲压过正宫瘾了。
林向好有些悲伤。
要是世界像男人一样好拿捏就好了。
林向好坐上椅子,开始品尝美食。
她开始挑刺:“有点凉了,都怪你。”
宋清越托着下巴:“嗯,都怪我。”
“我不爱吃这个,讨厌你。”
“那我下次不带这个。”
“今天没漏腹肌,不得劲。”
“吃完可以摸。”
林向好:“你这样显得我特别无理取闹。”
宋清越笑眯眯:“其实特别可爱。”
跟有梦男病的人没话说。
林向好老实吃饭,宋清越却开始不动声色地追问起来。
“好好昨天去哪里了?”
“回家。”
“昨天呢?”
“公司。”
“前天?”
“公司。”
“再前天?”
“公司。”
“房间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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