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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第一百零六章:死亡

小说:

我在奈何桥头开酒馆

作者:

认真大尾巴鱼

分类:

古典言情

《我在奈何桥头开酒馆》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却说,当天夜里,司马明走出了奈何酒馆,沿着奈何桥悠长的队伍一直往后走,终于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伸着脖子往前看,看到前面还有这么多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叹过气后,又想总归能转世投胎了,等个一时半刻,也算不得什么。

一直从黑夜站到天边翻起深蓝色的肚皮,方才到他。

孟婆懒懒地觑了司马明一眼,问道:“叫什么名字。”

司马明讨好一笑,“司马明。”

“司马明?”

司马明连忙点头哈腰,讨好地看着孟婆,“正是在下。”

孟婆问道:“神界的人?”

晨间的黑雾中,孟婆隐约地瞥见奈何酒馆前,越过一道黑色的人影。心想,鬼界的人,除了投胎,向来不会起这么早,应该是看错了。

“正是。”司马明答道。

孟婆“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司马明一眼,“你不知道?”

司马明疑惑地看向孟婆。

也不怪司马明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投入十八层地狱,按往常的程序,一旦有人死了,便会被黑白无常索到鬼界,进入鬼界的那一刻,脑子里便有了鬼界对自己身前的判罚。

司马明死后,魂魄便被锁在了神主的身体里,也就错失了鬼界对他判罚的消息。

孟婆用捆鬼索一捆,将司马明捆在脚下,道:“你的判决,是该入十八层地狱的,入个三十年,且等我寻人,将你送过去。”

司马明闻言,直喊冤枉,“冤枉啊,孟婆,让我轮回转世可是你们阎王爷亲口说的,你是不是记错了。”

孟婆瞟了司马明一眼,“我记错了?你可要亲眼看看。”说罢,长袖一扫,空中浮现出数行金字。

“你逼自己的亲儿子,将修为传给另一个儿子,是与不是?”

司马明垂下头,根本不敢去看身后队伍人打量的视线,默默道:“是。”

“你在神界肆意妄为,不将人命放在眼里,杀过一个对你出言不逊的小孩是与不是?”

司马明的脑袋越来越低,几乎要将脑袋埋进胸口里,“是。”

之后孟婆又念了几件诸如此类的事,队伍中人的目光,从原本的意兴阑珊,到谴责憎恶,最后更是忍不住骂出声来。

“想不到神界竟有这样十恶不赦之徒,简直将神界的脸丢尽,竟然还妄想着轮回转世。”

司马明浑身瘫软,肩背靠住扶手,双唇颤抖,嘴中念念有词,始终接受不了自己不能轮回转世的事实。

他忍不住大喊出声:“我……我……我做这些事的时候,并不知道会这样,原谅我可好,原谅我可好?你们阎王爷答应过我的,让我轮回转世,不能出尔反尔!”

孟婆只觉耳朵吵得慌,一脚踹在司马明的胸口上,“再嚷嚷我直接把你扔下忘川去。”

司马明弱弱地“哎哟”一声,被孟婆一瞪,立刻收了声。

——

悬亭晚离开奈何酒馆,黑色身影几乎要融入大雾之中,他来到相归在鬼界临时居住的屋子,敲了敲门。

相归从睡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跳下来。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

心里骂道:是谁这么不识趣,大早上扰人清静。

打开门,呦,这不是宋玉悲身边跟着的和陛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找我什么事啊!”相归眼睛从悬亭晚脸上瞟过,懒洋洋道。

“相归,不请本座进去坐坐吗?”悬亭晚说话的语气,好似一月里的寒冰,冻得人瑟瑟发抖。

相归滴溜着眼睛在悬亭晚的脸上转了一圈,这熟悉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他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连忙让开位置,“陛下,里边请。”

悬亭晚进到室内,扫了一眼里面的摆设,径直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

“魔界的军队可都来了。”

相归拱手道:“按照您的吩咐,都已埋伏在不善沙漠中。”

悬亭晚倒了一杯昨夜的茶水,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的苦涩味弥漫在舌尖。

“可有被他们发现?”

“陛下您放心,我们的人,躲藏得很到位。”

悬亭晚放下手中的杯子,“那就好。”

一团黑色的雾气从半掩的窗户飘进来,随即化作一只黑色的鸽子,落在相归的左臂上。

相归取出信件,飞快地看下去。

“陛下,承渊召集了神、仙、冥三界的人,驻扎在不善沙漠,几乎整个沙漠都被他们占领了,还好我们的人,乔装得当,他们并未察觉。”

悬亭晚点点头,“你带几个人,到神界走一趟,神界经过昨日的事后,想必会有不少人不服承渊,你带着这群人,收服神界的残余人马,控制住神界。”

相归道:“是。”

悬亭晚站起身,撑开屋内的支摘窗,任由外头浓重的黑雾飘进屋内。

“对了,之前让你写信给渠深,他如何回复。”

“妖主回信说,听凭魔尊吩咐。”

黑雾先是漂浮在地面,随着窗外飘进来的黑雾越来越多,渐渐开始浮在半空中。

“妖界连接不善沙漠,你让他立刻编出三支队伍,听从我的调遣,鬼界往后原材料的事,还要劳烦于他。”

事情交代清楚了,悬亭晚又回到了太师椅上坐下。

他垂目半晌,忽地出声道:“相归,你见过望泱,你跟我说说,他是什么样一个人。”

相归心想,陛下明明记得他身为望泱时候的所有事,为什么还要问他,心中虽觉奇怪,却还是开口道:“陛下是望泱的……”

悬亭晚打算相归的话,“我是我,他是他,不要在他的名字前面添上我,也不要在我的名字后面添上他。”

“是。”

“望泱吧……是个极聪明的人。鬼界过去的辉煌,有一半是他建起来的,鬼界里的人谈起他,既恨他,也爱他。这恨,自然是因为……”相归瞟了悬亭晚一眼,含糊过这句话,接着道:“爱他,自然是他与宋姑娘一同建立起了鬼界的辉煌。”

悬亭晚面上带着难得的松快,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眼睛阖上,手肘搭在扶手上,瘦薄有力的手指落在空中。

“那你觉得,我比望泱,梦舟会更喜欢谁?”

“梦舟?”

悬亭晚这才想起,相归并不知道宋玉悲在人界的姓名,“宋姑娘。”他的姑娘带了尾音,说得极温柔,这一刻,好似他就是望泱。

相归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悬亭晚会问这样的问题,他略略思考了一会儿,道:“陛下可要听实话?”

悬亭晚冷着声音道:“你觉得呢?”

“宋姑娘似乎谁也不喜欢。”

悬亭晚朗声大笑,眼角沁出泪珠,炽热的眼泪灼烧着眼角的肌肤,笑声一止,随即是长久的沉默,他忘了,现在他活着,好端端地活着。

相归见自家陛下一会儿笑一会儿沉默的,心中只觉诡异得可怕,虽然,自宋姑娘来过魔界,与陛下见面后,陛下就一直这样,但今日,实在有些诡异得过头了。

“相归,你该出发了。”

相归从地上站起来,不放心地看了眼假寐的悬亭晚,恭恭敬敬道:“是。”

陛下性情上有些诡异又何妨,七日之内,收服十二部族,并成功解决了魔界的饥荒,光是这几点,相归就从未后悔过找回悬亭晚。

——

不善沙漠。

神界临时搭建的帐篷内,承渊坐于上首,仙、冥二界之主坐于下首。

神兵入内禀告:“上神,并未发觉鬼界有何异动。”

承渊挥了挥手,示意神兵退下。

看了左右两侧坐着的仙主与冥主,道:“二位可要随我到鬼界的边界走走?”

三人步行到鬼界与不善沙漠的交界处,眼前蒙着一层厚厚的黑雾,手伸进去,立刻被潮湿浓密的黑雾沾湿。

黑雾之中传来说话的声音:“阎王爷回来了,我们总算不用担惊受怕地过日子了,任凭他什么魔界、神界,我统统不放在眼里。”

说话声戛然而止,承渊苍白的手拦住了两个小鬼的去路。承渊从黑雾中越了进来,身后跟着仙主和冥主。

承渊嘴角噙着好脾气的笑,温声问道:“两位小哥,这是忙什么去?”

两个小鬼面面相觑,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承渊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一把巨剑临空而出,刺中两只小鬼的心脏,萤绿的光芒出现在黑雾之中,很快又消失不见。

承渊拍了拍手,转身对着二人道:“我们回去吧。”

三人转身的刹那,在不善沙漠驻扎的将士迈着齐整的步伐,黑压压一片,朝鬼界进发。

“承渊上神有令,全面朝鬼界进发,除开奈何桥头转世的鬼魂,其余鬼魂均不可放过。”

“是。”

震天的呐喊声响彻不善沙漠,却因有一层厚厚的黑雾,传不进鬼界。

此刻,不善沙漠,太阳从东方升起,金光的光落在细小的砂砾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些细小的砂砾化作一团黑气,混杂在军队之中,再一眨眼,黑气化作人形,手中七尺魔叉刺出,滚烫的鲜血洒于半空,落在金黄的沙面上。

悬亭晚出现在不善沙漠的上空,银甲射出冷光,左耳一轮弯月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悬亭晚?”承渊问道。

悬亭晚一笑:“昨日才见过,上神不记得我了?”

“你不是那抹残魂?”话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上神以为呢?”

承渊越至上空,与悬亭晚相对而立。

“陛下莫不是忘了,陛下能重回魔界,还有在下的一份功劳,我若是现在施法催动陛下体内的丹药,陛下很快就会消散在这六界之中,陛下可是想好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悬亭晚飞身向下,半月弯刀从手中掷出,直直劈向承渊。

承渊瞳孔一缩,没想到悬亭晚真就这般不管不顾,冲了过来。手忙脚乱中来不及抵挡,半月弯刀划过腰间,一片火辣辣的痛感来袭,随即是喷涌而出的金色血水。

承渊咬牙捂住腰间的伤口,好在他先前匆匆一闪,躲过了要害部位,否则,今日真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手中结印,昨日三位的神主从承渊身后跳了出来,手执两把长剑,将悬亭晚团团围住。

承渊同一时间驱动悬亭晚体内的丹药,让其发挥效用。

承渊幼时对修炼一事算不上感兴趣,他更感兴趣丹药、符咒、灵器的炼制,这些对于灵力要求不高,他练习起来也更随心顺手。

不过,这些事他极少在外人面前表露。因为这些东西,于修炼者而言,是旁门左道,失不入流,只有天赋极差的人,才会碰这些东西。

巨剑挟万钧之势朝悬亭晚袭来,他侧身躲过,身后又刺出一把剑,半月弯刀护住,替悬亭晚挡住这一击。

“半月弯刀。”悬亭晚低声喊道,半月弯刀回到他的手中,光影交接,刀刃相接,他一脚踹开左侧神主,半月弯刀刀光偏转,砍下迎面神主的脑袋。

半月弯刀收回,瞬时击退了另一个神主砍过来的长剑,刀刃相撞,迸出火花。

半月弯刀回到手中,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胸中气血翻涌,几乎要将他体内的三魂七魄搅碎。

悬亭晚目眦欲裂,半月弯刀扎在土壤中,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半月弯刀上,身子不时抽搐。

踹开的神主再次提着长剑袭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吼声,长剑抬起,眼看着就要将悬亭晚劈成两半。

悬亭晚忽地转身,半月弯刀快得几乎看不见影子,眨眼的工夫,神主已被劈成了数块肉块。

身子彻底瘫倒在地上,银色铠甲之下薄薄的肌肉,无声地抽搐变形,豆大的汗水从他浮肿的面颊流下,悬亭晚白着一张脸,双眉紧蹙,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

宋玉悲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她的眼睛依旧没有恢复。

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推开门,本以为会看到悬亭晚,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司马颂。

“承渊带着神、仙、冥三界的兵马,将整个鬼界围了个水泄不通。”司马颂沉吟道:“鬼界之中,有多少能用的人马?”

鬼界在成谶为鬼王之时,还有一批人马,是为了平定内乱所用,但到了宋玉悲,鬼界当官的都没剩下几个了,更不会有军队了。

“没有。”之前宋玉悲却是想组建一支军队,只是还未曾来得及实施,鬼界就起火了,之后就更没有工夫组建了。

宋玉悲凭着记忆,走到了酒馆之中,却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她道:“你今早看到悬亭晚了吗?”

“我起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我还以为你吩咐了其他事给他做。”

“没有。”

宋玉悲坐在柜台后,倒了杯酒仰头喝下,又给司马颂倒了杯酒,递给他。心中想着,或许那缕残魂觉得待在她身边无趣,外面又有这么多人围着,搞不好又要再为她拼命一次,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离开,逍遥六界,岂不更好。

“你现在可有什么法子?”司马颂见宋玉悲这般淡定,不由有些着急起来。

“我鬼界虽没有军队,但鬼界之中的每一个鬼,都是从十八层地狱里千锤百炼出来的,以一敌百并非我自大狂妄,只是承渊他们胜在人多,若是单打独斗,他们绝对占不到优势。”

“果然,过去神界刻意与仙界划清关系,不过是在演给我们看。”司马颂愤愤道。

宋玉悲转着杯沿,沉思片刻,方抬首道:“他们的人多,但我们的人不一定比他们少,忘川里面,汇聚了六界之中,最为凶恶的魂魄,若是把忘川的魂魄放出去,承渊那点人马自然不在话下。”

“你疯了吗?”司马颂一拍桌子道。

“投入忘川里的鬼魂,皆是六界之中,最十恶不赦的鬼魂,把他们放出来,届时场面失控,你要如何处理?”

宋玉悲抬起头,“我们还有得选择吗?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鬼界被他们摧毁,承渊把我们当奴隶一样使唤?”

司马颂无力地瘫下身子,叹了口气道:“我们再等等,先看看具体的情形,再做决定。”

宋玉悲垂着脑袋,整个人陷在一片阴影之中,“好,前两日是我太莽撞了,我没想到,承渊居然还留着这样大的后手,也没想到,仙界和冥界,会任由他驱使。”

“走吧。”司马颂道。

经过奈何桥,孟婆立在奈何桥上,远远地朝二人看了一眼,宋玉悲想起什么,问道:“你回到鬼界,还没有和孟婆见过面吗?”

司马颂扯唇一笑:“见了面,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当初的事情既然做了,就没想过能和好。”

宋玉悲由司马颂领路,脚下缩地成寸,眼看着就要到达不善沙漠和鬼界的交界线,“也是,见了面又能说些什么呢?”

天色尚早,交界处空无一人,黑色的浓雾分隔两地,穿过黑雾,就是不善沙漠了。

带着血腥味的风吹到鼻尖,宋玉悲双眉蹙起,“莫非有人出去了?”

穿过黑雾,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至,震天的嘶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宋玉悲紧紧地抓住司马颂的手,问道:“他在这里吗?”

司马颂几乎不敢看眼前的场景,密密麻麻的士兵好似黑蚁一般,他们撕扯呐喊着。

他目光定在一个方向,那个人瘫倒在地,身子无意识地抽搐,银色的半月弯刀深深地插在泥土里,他撑着弯刀,抽搐着,一点点站起来。

“在。”司马颂沉声道。

“我们不用去打开忘川的封印了。”

宋玉悲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她想不明白,悬亭晚作为一缕残魂,如何会有这样大的权利,找来魔兵。

“带我去见他!”宋玉悲道。

弓着腰的悬亭晚似乎有所察觉,穿过数万个黑漆漆的脑袋,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宋玉悲的位置。

他对上司马颂看过来的视线,朝他微微地摇了摇头,张嘴的瞬间便有无数鲜血从口角溢出。

司马颂看清了他的嘴型,“带她回去。”

三日来的种种,浮在司马颂的脑海之中,他猛地握紧拳头,将宋玉悲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道:“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帮他。”

“我也去。”宋玉悲扯住司马颂的衣袖,“我只是看不见,不是废了!”

司马颂看向女子苍白的面容,“好,我带你去。”

司马颂听过很多关于鬼王和悬亭晚的传言,也看过望泱和宋玉悲相处时的画面,在传言中,他们针锋相对,悬亭晚是望泱的时候,又对宋玉悲百般爱护,司马颂同为男子,当爱和恨同时由一个人赋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男人,一定爱着这个女人。

宋玉悲听着风声,以及四周的兵刃声,身法利落地躲开四周的刀剑,飞身落在悬亭晚身边。

她感受到他局促的呼吸。

她猛地意识到,站在他前面的人,并非一抹残魂,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呼吸,会疼痛的人。

“你不是他。”宋玉悲道。

悬亭晚缓缓地转过头,迅疾的风自头顶劈下,来不及多说,悬亭晚迅速转身,迎上这一击。

神主落在地上的脑袋,好似有脚一般,自动爬到无头僵尸的脚下,旋即顺着僵尸的身体一点点往上爬,接到鲜血淋漓的颈脖上,颈脖完好如初,好似从未受过伤一般。

相归领着渠深匆匆赶来,看见悬亭晚扬天吐了一口鲜血,屁滚尿流地滚到悬亭晚身边,“陛下,你怎么了?”

宋玉悲听到相归的话,心口一缩,他受伤了。

“鬼王。”

宋玉悲强行压住心底的担忧,转头看向渠深,“是他叫你来的?”

渠深点点头,点头的刹那,长鞭挥出,迎面扑上来的人倒了大半。一支身着绿色盔甲的军队从北方窜出,混入战局中。

是渠深带来的妖兵。

宋玉悲凭着眼睛里渗进来的一点光亮,走到悬亭晚身边。

悬亭晚看到宋玉悲走近,推开了相归,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握住半月弯刀的虎口渗出血迹,地面被修成肉块的僵尸聚拢成一团,很快就要组成人形。

宋玉悲察觉到了什么,“悬亭晚?”

悬亭晚脚步有片刻的迟缓,如常落在地上,“我是为了我自己,承渊给我下了毒,我必须从他手里拿到解药。”

悬亭晚中毒了,什么时候,她为什么不知道?

一旁的相归听到悬亭晚中毒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难道是当初他给魔尊吃下的丹药?承渊当初给他丹药,并未提出条件,只说能让魔尊欠他一个人情,便是天大的幸事,来日若有所求,再登门拜访。

这些话说给除魔界以外的人,都不会信,但说给魔界的人听,却等于掐中了蛇的七寸。在魔界众人的心里,魔尊悬亭晚就是天一般的存在,谁不希望得到苍天的眷顾。

相归双拳紧握,看向不远处操控着僵尸的承渊,嘴中喃喃道:“是我对不起陛下。”

承渊跃出人群,有些警惕地停在悬亭晚三丈远的地方,“鬼王还不知道吧,魔尊陛下吃了我的噬脑丹,再过不久,魔尊陛下便能为我所用了。所以……”他顿了顿,看向悬亭晚,“陛下,我劝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我还能让你多享受一年半载魔尊的尊荣,如若不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人影一闪,悬亭晚出现在承渊面前,“好大的胆子!”

承渊往后退了一步,躲开进攻。背后的僵尸神主已组装好身体,越至悬亭晚身后,锋利的长剑划破长空,朝悬亭晚压下。

悬亭晚回身轻轻一挡,半月弯刀弹开上面的三把长剑。

承渊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掩饰住脸上狼狈的神情,眼神愈发阴狠,他一直在催化悬亭晚体内的丹药,再过一个时辰,就算他让悬亭晚跪在地上,替他擦鞋,悬亭晚也不会反抗一下。

宋玉悲一脚踹开偷袭的士兵,听声辨位,拦下其中一位僵尸神主。

绿藤拔地而起,四面八方朝僵尸袭去。

手中快速结印,传音到鬼界,让有鬼界的人过来帮忙。

悬亭晚回身看了眼宋玉悲,咬紧牙关,将体内剩余的灵力用到极致,一道银光炸开,整片不善沙漠都被这道银光罩住,强悍的灵力震得在场所有人耳穴嗡鸣,七窍流血。

半月弯刀在半空中绕了一个圈,准确无误地刺进两个神主的心口,再回到主人手中。

悬亭晚手执布满金血的弯刀,身子翻过半空,出现在了承渊身后,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承渊身子一抖,面色煞白,肩膀被悬亭晚抓住,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骨骼捏碎。

他被迫转过身,对上男子浴血的面颊,竭力消除心中的恐惧,没关系,悬亭晚中了噬脑丹,只要他死了,悬亭晚找不到解药,必死无疑,且一丝痕迹都不会留在六界之中。

“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悬亭晚脸上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笑,他有意放大承渊心中的恐惧,将语气拖得很慢,“上神似乎忘了,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想上神一般,贪生怕死,猪狗不如,就连忘川河下镇压的十万残魂,都比上神善良。”

他捏住承渊的颈脖,轻而易举地将人提起来。

不断有鲜血从七窍中渗出,悬亭晚不管不顾,半月弯刀刺入承渊的心口,“听闻,上神这颗心,是偷了自己亲弟弟的,今日,我便替上神的亲弟弟拿回来。”

半月弯刀刺穿血肉,极为灵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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