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温度正值一日最高时,马车饶是停在阴凉处,竹帘后的热意还是免不得扑了裴娪一脸。
江霁舟端坐在中央合眼打着盹,他身上的皂角味混着浓烈的酒味,算不得难闻。
裴娪在左侧落座,忍不住面向江霁舟嗅了嗅,也不知江霁舟饮了多少酒,那话本子里可说醉酒过量会死人的,她试着唤了一声,“阿兄?”
江霁舟没回应她,外头倒是传来了烟雨的声音,马车跟着动了起来,拐出巷子时的转弯来得有些猝不及防,裴娪的身子下意识的往江霁舟的方向倒去,脚歪了一下,害得她跪坐在地上,额头倒是被接住了。
掌心滚烫,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摔着没?”
裴娪抬眸望去,四目相对间,她竟然一时恍了神,哪知马车又晃了一下,这回彻彻底底抱了一个满怀。
江霁舟的腰肢比看来更有力,他身上的皂角味很好闻,只是那酒味令她头有些发晕,“抱歉,撞到你了。”
桂花香缠绵而来,酒劲逐渐上头,前世杂乱的记忆不合时宜的涌上脑中,江霁舟只觉得额头阵阵疼,他将裴娪拉开些,“伤到没?”
裴娪摇了摇头,又在挪动脚踝时点了点,“好像伤到脚了。”
江霁舟头更大了,他吩咐驱使马车的青竹平稳些,这才将裴娪搀扶起来,“哪只脚?”
裴娪说是右边的脚踝,不想江霁舟抓起她的脚放在了他的膝盖上,吓得她想要收回,却被江霁舟紧紧抓住了脚踝,连带她的鞋袜一并褪去,“别动。”
玉足尽在一掌之内,掌心的热意灼烧着裴娪,她的心跳不由加快,脸也生了热意,她侧过脸去,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疼了。”
江霁舟没理会,按了按裴娪可能伤到的地方,观察着她的神色,确认无碍后才将鞋袜给她穿了回去,“在想什么?我们不过是兄妹。”
裴娪当然知道,只是这感觉太奇怪了。
她从未让郎君碰过她的脚,这可是很隐私的地方。
她抿了抿嘴唇,想起江霁舟不守承诺的事来,“我在生你的气。”
“我会告诉爹娘的。”
江霁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在茶楼里他与裴娪对上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裴娪在生他的气。
用裴娪的话说,不在外跟他计较,是为了他的面子。
他嗯了一声,随即问道:“酒楼选好了?”
裴娪秀眉微挑,猜测是柳夫人告诉的江霁舟,“差不多了,不知明日阿兄可有时间,厨子会上门做膳食,阿兄也可品鉴一番。”
江霁舟点头应下,提起裴娪去道庆斋的事来,“三姑娘让你去的?”
裴娪说起事情原委,“我本也没打算让她陪我出门,哪知她还约了王庭邑,更过分的事,她还威胁我,说我若是不帮她,她就去祖母那告状。”
“对了,她还帮我应下明日去言安伯府的事,我一点都不想去。”
说起言安伯府来,裴娪总忍不住想要多嘀咕几句。
自打前年年底她和王庭邑定下婚事后,言安伯周夫人待她便有些严厉,说得好听些,是将她当做自家人,说得不好听些就是嫌弃她。
当然说得好听,那是裘老太太说的,嫌弃她,那是她自己听出来的。
每每参加宴请,她但凡在席面上碰见周夫人,周夫人必定会说她的不是,不是说她吃得太多,便是说她仪态不好,或是胆子太小,行事不够大方,似乎没有满意过。
甚至还要将这些话在裘老太太和柳夫人面前再说上一回,害得她次次回到府上后,轻的是被裘老太太训斥几句,重则是被罚抄女戒,还要连累柳夫人与她一块挨骂。
嘀咕着,裴娪发现自己好像说得太多了,她不少意思的看了眼江霁舟,道:“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前世江霁舟也知晓这些事,一次宴请上裴娪意外落了水,先一步发现的周夫人竟然不许人去救裴娪,说是让她长长记性。
那一回裴娪生了场大病,病好后抱着柳夫人狠狠地哭了一场,将在周夫人处受的委屈尽数说了一遍,当时他碰巧站在门外。
裴娪胆子愈发小,性子愈发软,并非一人之错。
许是见他未说话,裴娪又道:“阿兄抱歉,我知晓很多姑娘嫁人后都是这般,就如阿娘做得再好,祖母都会找阿娘的错处,何况是我这个大笨蛋,周夫人嫌弃是应当的。”
江霁舟沉了脸,抬手在裴娪的额前弹了一下,“你知晓阿娘是位什么样的人吗?”
裴娪当然知晓,她不假思索,“阿娘贤惠大度,还很聪明,很宠我。”
江霁舟摇了头,“我说的是你的生母,我的阿娘,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是我的启蒙夫子,是我和父亲此生最为敬佩之人。”
裴娪很意外江霁舟会在这时提起她的亲生母亲来,她只知晓她的生母已逝。
从江霁舟温和的神情和语气中,她能得知江霁舟和她的生母感情很深,或许就如她和阿娘一样。
她生起好奇心来,“我和母亲生得像吗?”
江霁舟黔首,“很像,但凡见过阿娘的人,都能轻易将你认作是她的女儿。”
裴娪扬眉,“是吗?既然母亲这般聪慧,莫非是我随了江爹爹?”
江霁舟无奈一笑,“想什么呢?阿爹可是肃州最有名气的都料(专门从事公私房设计与现场指挥,并以此为生),旁人想要请他起码要提前半年相约。”
裴娪简直不敢相信,她那看起来有点寒酸的生父江满竟然是都料,“那江爹爹现在?”
江霁舟道:“昨日早间去了金陵,有富商前年年初给他写了封信,阿爹本是拒绝了,没曾想阿爹前脚到上京,那富商就给阿爹送来信,阿爹实在没办法,这才要去走上一遭。所以......”
“笨是因为我自己,不是因为两双爹娘。”裴娪苦了脸,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没曾想江霁舟直接笑出了声,半点客气也不讲。
破防的裴娪瞪了眼他,“哼,就你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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