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重诺，申衣自然不会反驳，问泉时归要他做什么却不肯说。
“想到就告诉你！”
泉时归做了个单眼眨的表情，他从吉亚歌处学的，看对方做十分自然，自己做起来别扭得很。
他纠结需要申衣探查什么，吉亚歌比起狼人，应该更信任自己，有些事情自己做起来似乎更方便……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同申衣打赌的意义在哪里了，只是看见申衣一直不说话，想使个方法让对方高兴。
泉时归想起似曾相识的法咒，近期从血族手册里学了些基础的，吉亚歌瞧见，说过些时日可以教他更高阶的了。
吉亚歌：大约是普通少爷的水准……不过泉已经很厉害了！
泉时归：不必如此。
吉亚歌抬头，难以置信，“泉？刚刚，是你，在说话？”
“没有啊，叔叔莫不是幻听了？”
泉时归心虚，他总是忘记吸血鬼能听见心声，好在自己记得些冥府咒术。害人之心不可有，稍微防着些人还是不为过的。
要不是怕把这什么位面弄崩回不去，泉时归捏碎石头，他才不会这样和蔼可亲。
吉亚歌看见块巴掌大石头变成齑粉，点头，“哦、哦，不是，不是就好。”
泉时归还没发现吉亚歌想要他做什么，猜测和身份有关。他请求接触末卡维事务，被吉亚歌驳回，还是其勒求情，才被允许在旁边观看。
这个进度，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机械声系统，一手宰了它。
他什么时候才能去找到那人，问清楚为什么，要丢下他。
泉时归恨得牙痒痒，申衣铺好被褥，问他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咯吱响声。
泉时归摆出笑脸，“没有啊，待会一起睡吧。”
“地上凉，你好不容易从地牢出来，要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他说得诚恳。申衣没理由反驳。
申衣想起刚出来那日见到的柔软大床，回去也要睡一起么。
泉时归听见申衣内心只是别过眼，摩崖洞成群猛鬼团睡一起，不足为奇，吉亚歌也和血仆睡觉，怎么到他这里，要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难道是狼人的特殊习性？
泉时归盘算，“不睡算了。”
他掀起毛垫，这里比冥界还冷，着实奇怪。
申衣从另一头钻进被褥，僵着抓住那端皮毛。狼人有草就着，作为少主，他自然以身作则，将舒适的干草软草优先供给其余子民。
……
后在地牢多日，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柔软的地方了。
申衣有些发抖。
“你在害怕？”
泉时归钻过去，凑在他发梢，深吸口气。
“没、没有，太……冷了。”
他听见自己声音。
“哦。”
小亲王像是在思考问题，申衣以为他被定住时，他动了一下。
“我抱住你，就不冷了。”
申衣脑袋里有有什么爆了，他想挣脱，吸血鬼体温偏低，要是真冷，他一定会变成冰碴。
申衣越动泉时归手箍得越紧，“不用不好意思，你陪我打赌的奖励。”
泉时归身体温暖，热得不像吸血鬼，他看起来瘦瘦小小，申衣却怎么也不能挣开，只能依言，安静被泉时归抱着。申衣转了个方向，背朝泉时归。
泉时归睡醒天已大亮，自进摩崖洞起，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一|夜无梦。
申衣抱来干柴，打火堆烤肉，泉时归过去，趁他半蹲添火，从后面抱他，亲他脸颊。
申衣手一抖，木棍掉进火堆，“唰”一下火苗窜上头顶。
他转身，搂住泉时归，背对火焰。
泉时归瞪眼，他见吉亚歌同血仆如此，直觉这是血族独特的“见面礼”，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可以一试，难道他理解错了？
泉时归要找吉亚歌问清楚，申衣不放开他，火上半只兔子烤出脆皮。
“再不翻面，要焦透了。”
泉时归借机从申衣怀里出去，跑回帐篷。
瑞摩尔长老腆着老脸求助末卡维，吉亚歌竟想也没想地同意帮忙。
其勒老神在在，泉时归猜测他们又有新主意。
他不多问，问也得不到实话。
瑞摩尔长老忌惮他，自觉重复同吉亚歌的约定，“末卡维替我族找到少爷，瑞摩尔永世与之交好。”
“倒也无用，我可不是为了你们。”
吉亚歌接过话头，“泉，你来。”
他化出地图，方盒大小，几簇阴影代表森林，叉叉表示未知区域，火柴棍小人……一、二、三……
“我们五个？”
“你不进去，跟其勒在这里等，申衣我带走，他熟悉森林。”
吉亚歌手一挥，地图沙化，残存红点，“大约在这里。”
泉时归会乖乖听话么，显然不会。吉亚歌做足准备，用沾了法术的绳子捆紧他双手，把绳头塞进其勒手里，“泉可厉害了，这回别在被他跑了，嗯？”
其勒脸色通红，“不会。”
吉亚歌不置可否，笑笑转身和瑞摩尔长老交谈。
二人商定方案，泉时归朝申衣摆手。
“你？”
“无碍，过来……”
申衣没听清，靠近他凑下头。
泉时归踮脚，咬住申衣嘴唇。
吉亚歌顺着瑞摩尔长老目光看，露出赞赏表情。
他拍着手，“走吧走吧，休整休整，即刻出发。”
申衣本能想推开泉时归，手脚不听使唤，身体也强迫自己更加贴紧。
泉时归刺破申衣嘴唇，舌头舔了舔，一脸餍足。
“早些归来。”
申衣被他耸开，由吉亚歌牵着坐下，意犹未尽转头看泉时归。
“小别有助培养感情。”
吉亚歌眼睛弯成月牙，抛给泉时归“安心”的眼神。
泉时归哼哼，盘算着怎么获取更多消息。
吉亚歌很在意小亲王，但他却不允许自己接触末卡维事务，是为了保护自己么，还是——
泉时归想到另一种可能：他猜到自己不是小亲王？
这就有意思了。他捏着葡萄打转，系统没说被发现会怎么样吧，也许他可以通过这个方式回去？
泉时归感觉腹部温热，放竹简的位置有灼烧感。
他掏出竹简，翻到发光那页。
【宿主出现反抗情绪，监管者随机向宿主发出警示，请珍惜眼前机会，认真扮演目标人物，你会死。提示，温馨提示：你会死。】
红字一闪一闪，泉时归逐字阅读完毕后消失。
泉时归捏碎葡萄，感叹竹简神奇。
“有本事放我出去，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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