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脚指触到皮肤，泉时归打颤，期盼能将它抓在手里。他试图靠近、再靠近，始终和它保持距离。
申衣冷脸，见泉时归有心玩乐，定是故意戏弄自己。
血族果然没有好东西。
他收腿，踩上泉时归手背，不疾不徐地轻碾。
泉时归被直观痛感弄醒，双眼恢复片刻清明，红瞳蒙泪，像染了一层血雾。
他收敛心绪，调整呼吸，“起开。”
申衣罔若未闻，脚下用力，踩上泉时归手指。
“呃！呜。”
泉时归抬脸，从下向上愤恨盯住申衣绿色眼睛。那眼在满头泥垢中格外明亮，仿若晶润剔透的助木剌。
泉时归迷了眼，忘了自己现下所在，“你真好看。”
申衣错愕，面不改色，耳根红了大半。
“红色，也好看。”
“花言巧语。”
申衣松开脚，拍拍石台，扫衣坐下。
不愧是狼人少主。
泉时归等身上热感褪|去，趴在地上看申衣举动。
抬左脚，放下，抬右脚，放下。撑左手，转向，撑右手。
申衣忍无可忍，“你想做什么。”
小亲王一直盯自己看，一定有阴谋。
申衣心里瞧不起血族，特别是泉时归这个全无能力的亲王，暗自计划要不要取得他信任，为日后保障：泉时归很弱，完全没有挑战。
泉时归好不容易平复身体，吉亚歌人未到声先至，“如何，乖侄，这大礼有无效用。”
他在不远处。
泉时归不知道“享用礼物”算不算任务，如果算，有没有完成。他手脚并用，扑过去捂申衣嘴巴。
申衣被他举措吓到，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按上木栏，背卡在两根光滑竖杆中。
以防万一，泉时归骑在申衣腿上，费力按住他的手。
“听我说。”
泉时归嘴上带着血气，“我对你们仇恨没有兴趣，一切非我本意，但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他咬破舌尖，靠那股腥味提神。
“你帮我，我带你出去。”
申衣眼神闪烁，泉时归看准时机。
“我能得到什么？”
泉时归歪头，放他出去还不够？他没作声，别的许诺他不一定能做到。吉亚歌还在前进，就快要到转角，泉时归紧张。
“怎么救你。”
申衣沉默着思索，垂头抬眼。泉时归精致的脸就在眼前，唇半张半合，血在红|唇上，衬得他脸更白。
“你先松手。”
泉时归后知后觉，忙退几步，从申衣身上下来。
“不行，你若不答应……”
已经迟了，他手刚放开，就被对方压在身下，两人位置迅速颠倒掉个。
“狼人不会出尔反尔。”
申衣目不转睛，“但是，我得先获取报酬。你们吸血鬼可是狡诈得很。”
“我不能……”吉亚歌快来了，他不知会被怎么判定。
不可以先把申衣放出去。
申衣注视泉时归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拇指按住他嘴角，向旁一提。
鲜红血液斜上，侵占泉时归右半张脸，挂上耳旁白发，给他白净的脸添加一抹丽色。
申衣满意，挑着他下巴全方位看了看，“哈哈”笑着，“行，你咬吧。”
泉时归发抖，那股怪异感觉再次控制他全身。
申衣和他离得近，不知是否有此关系，他抗拒，敌不过那力道牵引。
申衣自觉埋头，勾住他后背，把脸埋在他颈窝，对着他后脑吐气，“你可要轻点。”
申衣左手摸他头发，右手把他搂得更紧，“我怕痛，呵。”
申衣光洁的脖颈伸长，左边皮肤暴露在泉时归嘴边。泉时归牙齿搭在上面，只需再一点点，用劲，就能咬破，插下去。
狼人皮肤同吸血鬼几乎无异。约是长期在外的缘故，申衣肤质略显粗糙，不如吉亚歌那般细腻，除此之外，泉时归暂无他想。
申衣身上带着淡且熟悉的气味，是他一下想不起来的属于草本植物的清香。并不难闻。
泉时归皱起眉头，舌头抵上牙齿。
差一点，牙齿嗑上肌肤。泉时归后直身体，喘粗气。
泉时归舌底磨过申衣脖颈，再精致的吸血鬼口中软肉也有皱襞。
“下不去嘴么？”
申衣喃喃，抬头，按住泉时归头顶的手下了八分力。
血流进泉时归口中，腥气和铁锈味同时在他鼻间和舌尖绽开。泉时归很想挣脱申衣桎梏，无奈大脑不受控制，只能抱住申衣用力吸吮。
申衣僵了一下，手在泉时归脑后上下摩挲。
“哇，真不错。很抱歉打扰你雅致，泉，该走了。”
吉亚歌看见泉时归被申衣压在身下，晃了会神。他看清泉时归尖牙卡在申衣脖颈静脉上，嘴角动了动。
“下次，可以往后挪一挪。”
吉亚歌没碰到申衣发丝，他缩回手，当空比划一道，“活血才好喝。”
泉时归起身，掸掸黑色长袍沾上的灰尘。
“走吧，其勒在等我们。”
申衣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泉时归侧影。
“他……”
泉时归开口。
“嗯？”
“我想……”
泉时归观察吉亚歌反应，对方没有对他做出评价，他有什么没做到导致触发失败么。
吉亚歌浅笑着等泉时归说完想说的，小孩难得说话，不能打击。他舒展右手，五指攥拳再伸直，白且滑腻的皮肤，又细又长。
“走吧。”
吉亚歌挑眉，泉时归终是没有说出心中所想：他要把申衣带出去。
狼人少主对血族来说也只是食物，圈养放养口感不会有明显差别。吉亚歌对此不太在意。申衣本就是为泉准备的，若是喜欢，带回房慢慢品尝也好。可小亲王不说话，他怎好越俎代庖呢。
他装作看不出泉时归的纠结，也看不见申衣的愤怒。
其勒焦头烂额，拿着羊皮纸在会议厅踱步。
“可算来了。”
他像见了救星，扑到泉时归身边，“给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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