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不用上朝,也不用出去走亲——郁家没亲戚。
郁清梧起床后就在大门口静静的站着。
钱妈妈买菜去的时候他站着,钱妈妈买菜回来的时候他还站着。
寒风凛冽,钱妈妈一路上险些被吹成老腊肉,到了门口恨不得一步到家。她急急的抵着寒风越过郁清梧直溜溜进了屋,结果一进去,就见兰山君正在门后面静静的站着。
钱妈妈:“……
她脚步一顿,看向外头的郁清梧,到底还是提着菜篮子又出来问:“郁少爷,你在等客人?
郁清梧摇摇头,“没有。
钱妈妈冷的直跺脚,不信邪的伸出手碰了碰他已然冻僵的脸,果然也快成风干腊肉了。她好奇问:“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做门神?迎灶神?
郁清梧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嘘——我在听风。
钱妈妈担忧,“你莫不是傻了吧?风有什么好听的?
郁清梧便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本紫薇秘术。
他道:“上头就写了,听风占卦,分辨五音,预测吉凶,知晓天命。
钱妈妈顿觉厉害,惊呼道:“你都学会了?
郁清梧:“没有,不懂。
钱妈妈:“……哦。那就是迷信。
又问:“既然不懂,你还在这里听什么风?
郁清梧:“我想听一听昨日山君听的那股风是什么声音。
钱妈妈不解,“你直接去问她不就得了。
郁清梧便低头闷声道:“她经常骗我。她会的学识,我还是学会的好。
钱妈妈哦哦两声,“确实是这个道理,男人有点本事才不受骗。
她就不劝了,进去跟兰山君道:“他在实实在在的学本事呢——但就是有些呆,冷成那样,手里揣个暖炉不就暖和了?
她声音没压着,外头的郁清梧自然听得清楚。他神秘莫测的神情一僵,突觉丧气。
是,是该带个暖炉的。
于是,当兰山君走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个暖炉的时候,他艰难的推开,“不,我不冷。
兰山君也没有强塞给他,只是说,“我有点冷,回去吗?
郁清梧赶紧提溜着她的袖子往屋中走去。
兰山君:“我没有骗你。
郁清梧脚步一顿,只觉得心中犹如火烧。不高兴,也不伤心。
他道:“好。我相信你。
钱妈妈瞧见了,啧啧称奇:“不听风了?
郁清梧:“您老人家忙吧!”
钱妈妈也不乐意深想这些事情,由着他们去,她就只负责让他们吃得高兴。
她剁剁剁辣子,剁剁剁肉,剁了一上午,准备给小夫妻做一顿蜀人爱吃的辣子腌肉。
可惜没有折耳根。不然放些进去,听闻会更加美味。
等到用午膳的时候,她发现小夫妻果然又如她所料进了书房里。
钱妈妈就跟赵妈妈感慨道:“我之前伺候邬老爷和老夫人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是这样。”
别人家的夫妻风花雪月,偏她伺候的都是拿着折子和邸报看。
她道:“我就是这个命!”
赵妈妈好笑道:“主家如此上进,您怎么还不高兴?”
“宰相门前七品官,咱们七品不行,九品也行吧?”
钱妈妈便嘀咕了一句,“自古成王败寇,即便成了,也不过是那个王。可追随王的那些人呢?也没见谁在王字后面写出来。”
洛阳人家,如今谁还记得邬庆海?谁还记得寿家瑶?谁还记得他们有从龙之功?
她看了看书房的方向,摸了摸鼻子,向来不迷信的她也忍不住掏出一枚铜钱往上头一抛,铜钱砸在地上,不断的旋转。
钱妈妈的目光随着它去……
赵妈妈在一边突然大喊,“钱妈妈,鸡蛋羹蒸好了。”
钱妈妈赶紧去端鸡蛋羹。
这羹啊,要想最好吃,必须要不早不晚的端出来才行。
——
“揭露此事,必须要找一个时机。早一点,晚一点,都可能没有我们想要的结果。”
兰山君道:“当然,在准备做这些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郁清梧:“什么?”
兰山君:“证据。”
她道:“不是我们揭露此事要用的证据,而是老镇国公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的证据。”
郁清梧就笑起来,“昨日里我见你哭得伤心,还以为你全然信了他的话。”
兰山君:“我是相信他的话。我想着,他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还骗我。但老和尚也教过我,两只耳朵听见的不一定是真的。要想杀到好猪,必然要去看一看,眼见为实才行。”
郁清梧就笑起来,“倒是这个道理。”
但他觉得此事应该为真。
“咱们有一次不是还推衍过,若是有五万虚兵,那么兵临过境,肯定会被人发现蹊跷,所以,我们不曾想过这十万兵马有假。”
“如今,老镇国公说
出他们临时抓来村子里的老弱病残填进去声张虚势
“但到底真不真去问问太孙殿下就好了。”
兰山君却没想到这个她眸眼瞬间睁大“你是说皇太孙知道?”
郁清梧点点头。
他道:“皇太孙殿下应该知道的比我们更多。”
“所以他这个人心中事情太多了以前总吃不下饭。”
现在是逼着自己多吃些饭。
总而言之跟饭是过不去了。兰山君和郁清梧初五那日过去的时候皇太孙就换了一个跟小盆模样的碗在吃饭。
太孙妃在一边瞧着心中很是不快。她先带着兰山君去皇后那里拜见便抱怨道:“我不过是咳嗽了几声他就吃一碗饭。我要是再病一次大的他不得撑死自己啊!”
兰山君却听出皇太孙心境不稳。她笑着道:“大过年的别说这个字。”
等到长乐宫的时候蔡淑妃也在长乐宫里。
自从林贵妃死后皇后掌控后宫不过一年时间不到后宫便被她掌在手中一半。
至于另外一半皇帝依旧给了蔡淑妃。
蔡淑妃并不是很情愿。她是个懒惰的圆滑人。
虽然想要权利但是不想跟人争斗。之前林贵妃没死只是病着的时候她也曾管过一次后宫但她不愿意担责也不愿意多做事便去找太孙妃帮忙。
皇帝还曾笑着道:“朕看你像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可皇帝也不知道喜欢阿斗哪里了非架着她这个连阿斗也不如的人往前面走让她不免战战兢兢。
她想来想去想到如今局势眼瞧着皇太孙就是正统了便偷偷去见皇后。
她一副愧疚的模样道:“说句实在话满宫里我算是最不爱出头的那个只想着冬日里有好炭夏日里有好冰如此罢了。”
“姐姐是个再和气不过的人今年夏日里我宫里的冰是一点没少的我便老老实实待着等着姐姐的恩赏。”
皇后就知晓她的来意了。她笑着道:“你何不去跟陛下说?”
蔡淑妃便道:“陛下日理万机我哪里能让他烦忧这些小事。”
她又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了还看不出陛下的手段——先让齐王跟先太子争最后跟魏王争如今又跟皇太孙争争来争去的最后还不是被幽禁起来了?
蔡淑妃不愿意做第二个后宫齐王。
她是想做个懒人又不是想做个死人。
皇后就笑着道:“你是个聪明人。”
她意有所指“陛下最近年岁越大越发不爱闹腾了。”
顿了顿又道:“我只比陛下少两岁身子也不好陛下便担心我一个人管不来后宫诸多事情所以才叫你来帮忙。等开了春天暖和了我身子好了便也能让你也歇歇。”
她笑起来“正好你也想歇息这不是正好吗?两全其美的事情。”
蔡淑妃就懂皇帝为什么推着自己往前走了。她喃喃道:“合着是陛下最后还是属意您管后宫但他又不想您管得太顺?”
所以就叫她来膈应皇后膈应完后再把手里的权又麻利的还给皇后?
这……这图什么?
蔡淑妃满头大汗庆幸自己来暗投了皇后。
如此她面上跟皇后过不去但能来的时候还是会来。
她怕皇后会怀疑她的忠心。至于皇帝……蔡淑妃凑过去跟皇后道:“自从去年开始他病了两回
床上花样多着呢!
所以说她干嘛跟着皇帝走?
正巧兰山君和太孙妃过来她便又起身要走道:“陛下昨日宠幸了蕊美人升了位份臣妾还要依着规矩给她赏赐些东西就不扰娘娘了。”
等她一走兰山君道:“蔡淑妃可靠么?”
皇后点点头“我看了她这么多年是个聪明人。只要齐王看着势弱就能倒戈咱们。”
兰山君哎了一声细细问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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