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很顺利,商凛迫不及待地想和原澈分享学校里的事情。
他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跑去原澈书房找人,敲门没有回应,商凛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佣人端着托盘经过走廊,白瓷茶壶圆润雅致,边上叠放着几只薄胎茶杯,几缕蜷缩的茶叶躺在配套的白瓷小碟里,她笑道:“您找先生吗?他在卧室。”
家里只有原澈喝茶,商凛取走她端着的托盘,“这是给叔叔的吧,我帮你拿过去。”
没等她答应,商凛捧着托盘往原澈卧室跑。
“哎——少爷,你会泡茶吗?慢点,小心洒了。”
商凛小跑到原澈房门前,脚步轻缓停下,指节弯曲敲门。
“进。”
原澈的房间很大。书房、卧室与会客室打通,入户是书房区域,整面顶天立地的实木书架嵌着铜质暗扣,古籍与现代书籍错落摆放,中间留出一方嵌入式书桌。
商凛把托盘轻轻放在书桌一角。原澈正对着文件凝神,他头也没抬,“放那吧。”
商凛想找原澈说说话,“叔叔,我今天交到新朋友了。”
“嗯。”
他的反应太过冷淡,商凛接下去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原澈余光瞥见小孩站在原地没动,蔫耷耷地轻轻拿脚滑着地毯,他心里觉得好笑。
“叔叔……”商凛伸手轻轻碰了碰桌沿的文件夹,原澈依旧没看他,只是稍微把文件夹挪远了一点。
商凛害怕他又想靠近他,他沉默地站了半分钟,在书房转了一圈,一屁股坐在原澈卧室的床上。
卧室的床离书桌最近,商凛可以时时看着原澈。
原澈房间里都是商凛做的小东西。床头柜上放着一捧积木花,姹紫嫣红,书架上放着商凛用木头搭的鼓楼,拉开的抽屉里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折纸。
床头柜上放着绘本,商凛问他,“叔叔,你今天晚上有时间给我念故事吗?”
“没空。如果有需要,让林伯念给你听。”
居然连睡前故事时间都没有了。商凛郁闷地躺在原澈床上滚来滚去,床垫弹簧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原澈终于看了他一眼,“小凛。”
“叔叔!”见原澈愿意搭理他,商凛明显雀跃起来。
原澈语气平淡,“外面回来没有换衣服,不要坐在我的床上。”
“好的……”商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服,坐在了床前的地毯上。他透过雕花格栅望过去,原澈还在专心地看公司报表。
商凛想让原澈问他学校生活怎么样,过的开不开心,可原澈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忙自己的事。
“叔叔……”
原澈打断他,他最近很忙,他要根据前世的记忆,调整商业布局提前做出成绩,尽早取得家主的位置,“你没有作业吗?回房间写作业去。”
商凛作业在学校已经写完了,但他希望原澈多陪陪他,“叔叔,我有题目不会写,你能不能教我。”
他记得前世商凛可是跳级念完了大学,几道小学题目,会难倒跳级的天才?他的目光落在商凛的脸上,不追问,也不拆穿,将他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商凛怀疑自己的谎言已经被他看穿了。
“不懂的问家教老师,小凛,我最近会比较忙。”
商凛现在的举动,就像是小猫故意制造点动静,来吸引主人的注意力。
“好吧。”看出来原澈是真的没时间陪他,商凛有些失落地回自己房间里。
原澈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吩咐助理再给商凛加几门兴趣课程。商凛天赋异禀,学的太快了,容易闲下来。
连续一星期,商凛都在上学—课后兴趣班—做作业的循环中度过,双胞胎和他越来越熟了,他们真切地邀请商凛周末来家里做客。
星期六的早晨,商凛一睡醒就去原澈的房间,房间空荡荡的,他已经出门了。
七点就出门了。
商凛跑下楼问,“林伯,叔叔呢?”
“先生他出去了。”看出他的失落,管家安慰道:“先生他并非有意冷落您。”
“其实他成年后便极少回这老宅住了。公司事务繁忙,哪里有要紧的事,他就往哪里赶。这一年他能留在宅里,已是极难得的情况,换做从前,怕是一整年都难见几回面。”
商凛表示理解,“……好吧。”叔叔没时间陪他,商凛只能去找双胞胎玩了。
管家安排司机送商凛去华家。
东洲华家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黑色轿车驶过汉白玉石桥,桥下流水潺潺,锦鲤摆尾溅起细碎的水花。双胞胎站在欧式廊柱下等待,司机给商凛拉开车门,华权和华宁一人牵着商凛一只手,他们异口同声:“你来啦!”
华权和华宁带着他逛了一圈庄园,领着他进卧室参观。
卧室门一关上,两人同时开口,声音重合得毫无破绽,“再猜一次?”
到底为什么每天都要玩这个游戏啊……今天双胞胎相似度高达99%,和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商凛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片刻,指着左边的少年:“你是华宁,弟弟。”又转向右边,“你是华权,哥哥。”
话音刚落,双胞胎同时僵住,“怎么可能!”
他们进卫生间又捣鼓了一通,“再猜!”
商凛眼帘半掀,“你,华权。你,华宁。”
“又猜对了!”
正端着果盘过来的女仆恰好听见,笑着打趣:“您可真厉害。今天少爷们特地打扮过了,早上缠着先生太太问他们是不是一模一样,先生看了半天都没猜出来,您一眼就分清两位少爷了。”
华宁和华权摸着下巴绕他走了半圈,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们穿的、发型都一样啊。”
“用眼睛看,这游戏你们玩不腻吗?”商凛坐在弧形奶油白沙发上,华权与华宁站在他面前,面对面宛如照镜子。
交换发色,变换姿态,明明从未有人看破过他们的伪装。华权就是华宁,华宁就是华权,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姓名对他们的约束力约等于零,很多时候,父母同学并不在意他到底是“华权”还是“华宁”,他们是一体的,像同根而生两株相互缠绕的藤。
一模一样的脸,相似的微表情,如出一辙的爱好……从未有人能真正区分他们,连父母都无法看破他们的精心伪装。商凛澄澈的目光像一把刀,精准地劈开了他们共生的壁垒——原来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两个人。
这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陌生又滚烫,像一颗石子投入沉寂多年的深潭,涟漪层层扩散。
这两人站着发什么呆?商凛指尖捻起一颗草莓,“不是说猜中有奖励吗?奖励呢。”
话说双胞胎的房间真的是够大的,卧室里的会客室比商凛整个房间还大,他们连睡觉都在一起吗?
华权与华宁对视一眼,他们一人坐在商凛的一边。华权给他剥橘子,华宁喂他吃樱桃,“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了。”
商凛对做他们老大不是很感兴趣。
草莓汁水粘在商凛唇边,华权用手帕帮他擦去,他语出惊人:“老大,原澈是你爸爸吗?那些大人都在说原澈年纪轻轻就往家领了一个私生子。”
“??”
商凛有一门社交课,老师教的是守口如瓶,非必要不透露原家的任何消息。“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嘛……原澈长得那么普通,找的老婆多好看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小孩。”华宁眸敛去眼底情绪,他看起来很认真地在挑橘子的橘丝:“听说原家最近动作很大,原澈年纪轻轻就想要家主的位置,爸爸经常挂在嘴边说他……说他什么我忘了。爸爸还提起你了,他让我们和你做好朋友。”
还有一句华宁没说,他爸爸让他们多从商凛嘴里套出原家的消息。
原家垄断东洲60%以上的油气开采与电力供应,有东洲最大私人银行“汇川银行”,控股连锁私立医院、生物制药公司与医疗器械巨头,掌握高端医疗资源与特效药专利,同时承建三大洲核心基建……是个实打实掌握东洲命脉的庞然大物。
原澈身为新一代最有可能继承家主之位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往家里领一个七岁小孩,外界流言纷纷,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
橘络挑的差不多了,华宁喂商凛吃了一瓣。
商凛张嘴接过,心想怪不得原澈这么忙,情有可原嘛。
双胞胎似乎发现了投喂商凛的乐趣,他们强留商凛吃了晚饭再走。
回到原家已经是晚上八点。
伴随着行走的脚步声,庭院里的宫灯依次亮起。池塘水面映着月影,荷叶静静舒展,偶有晚风拂过,岸边垂柳的枝条轻轻摇曳。
商凛踏着月色进门,发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见他回来,管家笑着介绍道:“少爷,这是原冠清。他以后会住在这,和您一起上学。”
原冠清父母是高知教授,一个地质学家,一个生物学家,他们在野外勘查时遭遇了天灾,留下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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