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凛脑子停了一秒,开始回忆他说的是哪件事,他唇角微扬,扯出一抹轻飘飘的笑,似风拂过水面的涟漪,淡得转瞬即逝,“三秒也算久?想接吻的是你吧。”
他一笑,华权的脑子像是气球一样飞走了。商凛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华权跪在地上贴近他。
热烘烘真像一只小狗。
商凛在他吻上的前一秒撇过脸,“今天不想亲。”他强调:“你不要和外面那些人一样急不可耐。”
“检讨。”华权忽然说,“检讨我帮你写好了。”
“所以呢?”
“我要奖励。”华权捧着他的脸,如同捧着一捧云。
商凛在想老师昨天有没有让他写检讨,好像只让他道歉来着。
他躺着,华权跪着,这不是一个适合接吻的姿势。
华权弯下腰,一手托起他的头,一手捧着他的脸,舌尖勾着他的唇探进去,他手上轻柔的动作和他的吻截然相反,吻得放肆又缠绵。
“行了。”商凛快被他亲到窒息了,推开他,擦了擦唇瓣,“今天先到这。”
原澈给他打电话了。
*
商凛走在路上反思他和华权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的,好像是原冠清走了之后。
有一次他的躺在沙发上睡觉,迷糊中醒来脸上有什么东西,眼睛睁开一看,是华权那张放大的脸,唇贴唇,眼对眼。
要不是他们认识近十年,商凛早就把他打一顿了。
“我说你——”他揪起华权的头发,“第几次了?”
明明可以隐藏好,很难说华权是不是故意要被他发现的。
华权答非所问,“反正你也没有女朋友,我愿意当你欲望的容器。”
商凛气笑了,“愿意当我欲望容器的多了去了,差你一个?”
华权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不顾头皮的刺痛,莽着一股劲就是想亲他,牙齿擦过商凛柔软的唇瓣,不得章法地啃咬。
不像吻,倒像是小狼在标记地盘。
商凛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珍惜他们这对朋友的。他从小到大朋友也就他们两个,再加一个原冠清。
华权唇形生得饱满匀称,一点经验都没有,啵啵地啄吻舔他的下唇。商凛被他缠的没办法,他一张嘴,华权就得寸进尺地伸舌头。只能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抵住他的胸膛,两人分开,终于有了说话的间隙,“你是不是性压抑?”
华权被他的话逗笑了,平心而论,华家两兄弟长得不错,只是在商凛身边,难免沦为陪衬。
华权眉梢弯起,笑容干净鲜活,比柳丝更柔,比新月更俏,连带着唇边浅浅的梨涡像是盛了酿了三春的蜜。
春风化雨也不过如此。
商凛愣了一瞬,华权乘胜追击,“试试我呗,阿凛,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
那天就被他这么糊弄过去了,发展成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什么叫没对象,他商凛想要谈恋爱别人都得排队叫号。
不能再和华权这样发展下去了。商凛迈着长腿走在校园小路上,球鞋轻碾过叶片,他走得不紧不慢,思绪却飘得很远——再这样下去朋友都没得做。
女朋友,对象,那他找个对象不就好了。原冠清就不错,拒绝他的可能性也很小。
他有了对象,华权总不至于当小三吧。
*
原澈站在廊下等商凛,一丝不苟的打扮——西装、领带、得体的仪态是他第二层皮。
迎面走来带着孩子的家长,看见原澈,他眼睛一亮,赶忙上来打招呼,“这……原董,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您。”
权势滔天的原家家主,日常里他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每次亮相必是行业峰会或跨国谈判现场。
原澈根本不记得他是谁,礼仪性的微笑:“给孩子出席家长会。”
“您都有孩子了。”那位家长还想在寒暄几句,学生扯住他的衣服,提醒道:“爸,两点半快要到了。”
原澈待人向来温和有礼,唇角噙着浅淡笑意:“有事改日再聊,不要让老师久等。”
校园小道上,商凛远远看见邓子尧和他爸围在原澈身边,他心里生成一股不妙的预感,不会是在讲他昨天打架的事情吧。
他顾不上慢悠悠地走了,球鞋碾过落叶的沙沙声变得急促,长腿迈开的幅度骤然加大,步态带着急切的凌厉感,
商凛径直朝着原澈的方向走去。
“叔叔——”
这一声引得三人回头。邓子尧他爸是第一次见到商凛,一时间惊为天人,愣在原地。
长廊两侧爬墙虎褪尽翠绿,晕染出深浅不一的赭红与金黄,商凛披着秋日的碎光快步流星走到原澈身边站定,狐疑地看着邓子尧,殊不知邓子尧比他还急,怕商凛告状,赶忙拉着他爸走了。
商凛偷瞄原澈的神色,原澈表情淡然,一如既往的平静。
“叔叔,老师怎么说?”
“好奇不知道自己也来参加。”原澈指尖轻轻敲了敲商凛的额头,语气里带着亲昵的责怪他,“让叔叔一个人应付老师。”
商凛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老师没和原澈说什么。
他笑道:“不是有你在嘛,我担心什么。”
商凛站在原澈面前,他现在身高一米八,比原澈矮半个头,看着原澈还要微微抬眼或者抬起下巴,原澈觉得他这样很可爱。“有什么要主动和叔叔交代的吗?比如昨天的打架。”
“……”原澈还是知道了。
商凛:“我觉得我没做错。”
原澈喉间溢出一声音调,“嗯,是没做错。”他低头注视着商凛的眼睛,“你不该亲自出手,小凛,有时候很多事情可以吩咐别人去做。”
他指尖虚虚划过商凛擦伤的脸颊,还想再教育几句,目光一扫,看见了从对面教室的孟相旬。
孟相旬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眉骨深邃,相貌英俊,身边站着个小女孩,看样子是来接侄女放学。
孟相旬看到原澈他们,自然想过来打个招呼。
——“原澈,我对他是一见钟情。”记忆里的孟相旬眼神甜的发腻,用深情到恶心的口吻诉说他的爱情。
原澈那时候听着无感,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反胃。
不老实待在中央洲,怎么老是在东洲阴魂不散。
孟相旬对商凛是一见钟情,那商凛呢,他对孟相旬是一见钟情吗?
动作先于理智,原澈把商凛的头按在胸口。
商凛不理解,但没反抗,他听着原澈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不明所以,用气声问:叔叔?
孟相旬带着侄女走进他们,看着原澈的动作,调侃道:“这么宝贝啊,看都不给看一下。”
原澈笑容温润得体,“孩子害羞。”
“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小孩了,还不喜欢别人碰你,现在……”他感叹了句,“果然话都是反着的。”
原澈岔开话题:“你之前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说起这个,孟相旬赞道:“你推荐的那几个大师倒是没让人失望。我最近都不做梦了,睡的很安稳。不愧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确实有几分能耐,搞得我也想养几个道士了。”
原澈的笑像是焊在脸上的面具:“对你有效果就好。”
不知道他们还要聊多久,商凛坏心眼地对着原澈的脖子吹气,有些痒。原澈警告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摁得更紧。
“还有什么事吗?”
原澈嘴角的弧度柔和的恰到好处,从眉梢到唇角都透着自然的舒展,让人见了便觉如沐春风,挑不出半分瑕疵。
莫名的,孟相旬觉得原澈不是很欢迎他。原澈看上去好相处,实际上内心冷硬如铁,把权势看的比什么都重。他的温和只是精心维系的体面,哪怕有人对他掏心掏肺,他也在心底保持着疏离的审视,从不会真正和人推心置腹的交朋友。
认识了十多年,孟相旬和他的交情也只是浮在表面的萍,风一吹,连一丝涟漪都留不下。
这样一个人,也会亲自来给孩子开家长会?这对于利益至上的原澈来说完全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孟相旬心里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硬扒开他怀里的小孩看样貌的事情,他也干不出来,“那行吧,我先走了。”
转身前,他又扫了商凛一眼。身高也对不上,梦里那个男人比他高,原澈怀里那个孩子,才到他的肩膀。
车里,孟相旬问侄女,“你知道刚刚原澈怀里那个小孩是谁吗?”
“舅舅,他穿着校服,我脸都没看见,认不出来呀。”
一直到两人背影消失,原澈才缓缓松开禁锢着商凛的手。
掌心残留着商凛清淡的香气,原澈心道不应该这样,太不理智了,不像他平时会做的事情。
商凛就这个姿势靠在原澈的肩上,他指尖绕着原澈的头发,一手圈着原澈的腰,说话时呼出的气洒在他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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