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过。
真是神了，商凛随手挑一个人，都比李哲演得好。
对手戏结束，男人快步走到商凛面前，双手合十，看向他的目光亮得惊人，“商老师，谢谢您，刚才我脑子一片空白，全靠您带节奏，刚才要是没有您，我今天这场戏肯定垮掉。”
商凛把他从灰扑扑的角落里挖出来，让他演男四号，说是天上掉馅饼也不为过了。
商凛若有所思，他抬手接过助理递来的温水，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男人的表现验证了商凛的猜想，每个人身上的光芒代表着他的聪颖程度。金光越强的人，上限越高。
阳光透过摄影棚的天窗落在商凛身上，勾勒出他冷白清绝的侧脸，一身黑红劲装的少年浸在光影里，看上去冷淡至极，但又令人无比着迷。
男人一时间看呆了，连商凛助理瞪他都没发现。
如法炮制，接下来一个月，商凛在演戏过程中剔去了不少演技不合格的艺人，又在群演中捞出了好几块璞玉。
“点金手”的称号在偌大的影视城传开了。其他剧组也知道《雾中灯》来了个慧眼识珠的太子爷。
导演以为他已经够完美主义了，没想到商凛比他更较真。演不好的商凛让那个人直接滚。
在男主角以身作则的鞭策下，三个月的戏硬生生压缩到两个月拍完了。剩下就是等待后期团队的剪辑、审核备案、宣发筹备。
时光匆匆，不过弹指一瞬，枝头的枯叶落尽，寒风裹着冷意扑面而来，一转眼已经入冬了。
*
东洲江临市华韵城。
杀青宴结束，助理送商凛回到家。
他臂间挂着商凛的西装外套，扶着醉酒的人把他送到客厅沙发上。
平日里面色冷淡的大少爷，此刻脸颊泛着酒后的坨红，惊人的艳色冲淡了几分疏离感，反倒添了些易碎的脆弱。
这抹难得的绯色，全是刚才杀青宴上被人轮番劝酒逼出来的。
宴会厅里水晶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间满是奉承的笑语，可落在商凛身上的目光，半数是真心崇拜，半数藏着试探的算计。
得了他一句肯定就能一步登天，不少小明星蠢蠢欲动。
身处觥筹交错的名利场，高高在上的商凛也免不住被人劝酒。
助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溯起几小时前的场景——制片人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恭维商凛，导演拍着他的肩膀感慨“这是我从业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次合作”，两人一唱一和，哄的商凛喝了一口酒。
可这一杯下肚，便像打开了闸门。
紧接着，几个投资方、合作的女演员轮番上前，商凛不好意思不给女士面子，对方过来敬酒，商凛很给面子的仰头全干了。
一杯接一杯，指尖的温度渐渐升高，脸颊也从最初的冷白泛起绯色，连脖子都红透了，唯有握着酒杯的手依旧稳得很。
年轻演员的眼神像胶水般黏在他身上。
商凛到底是年纪小、资历浅，最后还是导演看不过去，替他打圆场：“行了行了，商凛酒量有限，别再劝了，回头影响了状态，你们谁负责？”
商凛现在状态算不上好，酒精在脑海里发酵，混沌的眩晕感一波波涌上来，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的地毯花纹都像是在轻轻旋转。如果不是他天生的体质好，又勤于锻炼，怕是早已撑不住倒下了。
室外在下雨。雨珠似纷纷扬扬的碎钻在玻璃上滑落，水晶吊灯的光芒穿透雨痕，在玻璃上折射出粼粼的光斑。
冬夜的寒凉都封存在镀晶玻璃之外，钟摆轻晃，发出极轻的滴答声，衬得偌大的空间愈发静谧。
商凛倚靠在沙发背上，抬手遮住眼，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后面这种聚会，全部帮我推掉。”
助理：“好的。”
原澈本来也不赞成他去杀青宴，他知道自己养出来的小孩什么脾气。但耐不住商凛图新鲜，自己想去看看。原澈帮他挡掉了大部分的刁难与应酬，商凛只需要站在聚光灯下迎接鲜花和掌声。
商凛：“你先回家吧，今天谢谢了。”
助理挂好商凛的西装外套，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声开口：“您现在状态看着不太好，要不要我给您煮碗醒酒汤再走？家里备着蜂蜜和葛根，煮起来快，喝了能舒服些。”
“不用，我现在想睡觉。”
喝完酒怎么能马上睡觉呢？助理心里的担忧瞬间又重了几分，忍不住又劝了句：“少爷，煮一碗很快的，也就十分钟，喝了睡能踏实些，不然夜里醒了会难受的。”
商凛换了个姿势，坐姿变成了躺姿。他懒懒的陷在沙发里，脑子里晕乎乎的，“不想喝，你快回家吧。”
助理看着他绯红的脸迟迟没挪动脚步。他的工作就是在听商凛话的基础上照顾好他。
大少爷唇线抿成浅淡的弧度，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只透着点漫不经心的倦。
中央空调和地暖都开着，房间内四季如春。
助理犹豫了两秒，从卧室拿出毛毯轻轻盖在商凛身上，脚步放得极轻地走进厨房。
他打开冰箱，快速烧上热水，将葛根片细细冲泡，又舀了两大勺蜂蜜搅匀，怕商凛觉得甜腻，还特意兑了些温水调至适口的甜度。
整个过程轻手轻脚，小火慢慢温着，氤氲的热气带着淡淡的清甜，悄悄漫出厨房。十分钟不到，一碗温热的醒酒汤便好了。
客厅只留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线勾勒出商凛修长的轮廓，他呼吸清浅，长睫垂落下来，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睡着的样子很乖，难得的温顺姿态。
助理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茶几上，盯着商凛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舍得叫醒他，留了张便签便走了。
夜色沉到最浓时，商凛是被太阳穴突突的胀痛惊醒的。
他撑着沙发扶手坐起身，身上的羊绒毯子滑落至腰际。
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出了一身汗，商凛正要揭开衬衫扣子，动作却骤然顿住。
他的视线越过茶几，赫然看见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夜色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沉落进来，磨砂玻璃上印着都市霓虹的淡影。
水晶吊灯的链条垂落折射出微弱的光，连带墙面挂着的欧式油画都蒙上一层朦胧的暖意，整个客厅华贵又冷清，像被夜色包裹的孤岛。
见他醒了，华宁脚步轻快地走到他面前坐在茶几上，“醒啦？原澈把你藏的真好，要不是我看见了网上的路透，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你。”
他穿着白色卫衣，唇角扬着大大的笑，梨涡浅浅陷在脸颊两侧，眼底的光比落地灯还要明亮，他笑盈盈地看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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