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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初雪

小说:

春风逐月

作者:

甲壳橙

分类:

古典言情

郎中检查过自己伤口,包扎一番便随大管家离开了,齐月一人坐在这诺大的屋子里呆呆失神。

自己明明并没感到伤的有多严重,郎中却说近期都要谨慎下地走路,更不能再有长途奔波,伤脚一旦继续溃烂,极有可能变成跛足。

即便觉得这郎中有些危言耸听,齐月也不敢拿自己的脚去赌什么对错,只是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中间,一边摆弄脚上包扎用的棉布,系成只兔子的模样,一边等着管家安排人送来汤药。

不曾想,没等来送药的下人,却等到了纡尊降贵、特地来探望自己的那兄弟二人。

如梦苑,齐月正细细打量周遭陈设。

远远看见那二人从殿门外走来,便撑着桌子站起来,想要出去迎上一迎,可还没等她走上一步,高亢的声音便从兄弟二人处传来:“脚既不便,就别管这些虚礼了!”

这中气十足的喊声,自己呆在宁赫身边这么久,是从没有听见过的,印象中,宁赫永远是那副凄清冷淡,不紧不慢,永远不高声说话的温润样子。

显而易见,这声音肯定是大殿下喊出来的,齐月向前走也不是,留在当处也不是,犹豫不决间,那二人已经跨过门槛,站到了自己身边。

尽管那二人事先免了自己的礼,齐月还是向二人微微屈膝,表示尊敬。

她最先看向宁赫,对方微微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朝伦多看一眼之后,耳尖微红,便停下了想说话的动作,只静静注视着齐月,将她从上到下打量着。

反而是伦多,并没注意到宁赫与齐月的眼神交错,自顾说道:“弟妹竟然伤的如此重,这些药粉是乌兰军中常用的,治疗外伤有些效果,你且试试。”

当然,齐月后来还是从宁赫那里得知的,那药号称软黄金,是乌兰王庭中都难得一瓶的神药,如此轻易便被伦多给了自己一整罐。

若是一开始知道,齐月未必会收下他如此贵重之物,只是此时只当这是普通的金创药,感谢对方之后便收了下来,后来得知了药物贵重,却没有合适的机会归还于他。

伦多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关照之言,主要是表达尽管宁赫有要事在身,但她齐月可以在余庆府养伤到痊愈为止,之后便若无其事离开了,美其名曰不耽误夫妻二人相聚。

对伦多意料之外的来,和莫名其妙的离开,齐月并没太在意,她只是好奇对方言辞当中提起宁赫有事在身,是否意味着他会离开余庆府。

伦多离开后,宁赫终于不如刚才那般拘谨,仿佛闻见花蕊芬芳的蜜蜂,自然而然朝着齐月旁边的椅子而去,姿态飘逸的坐下,拿起桌上水壶倒了杯水,自顾喝了起来。

见齐月不言,始终盯着自己,他又多倒了一杯,朝着齐月的方向推了过来:“你也喝水吗?”

“你要将我一人留在这里?”齐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宁赫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正襟危坐却又神色平静说道:“没有办法,大哥并不能离开余庆府。”

私造兵器形同造反,肯定是要向王上回报的,而大王子却仍在幽禁中,不能光明正大出府。言下之意,只有他才可以去处理此事。

“你觉得这事情如此简单?”从并不长的相处中,齐月并不觉得宁赫是武断之人。

“眼下只能这么简单!”宁赫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齐月没再说什么,只是端起宁赫刚刚为自己倒的那杯水,也小口喝了起来。

二人谁都没再说话,不约而同静看门外。

四方院子围墙极高,只能看见不多的天空,那方天空低垂,如铸铁穹顶,边缘泛着冷硬金光,铅灰色浓云中搅着黄紫色,犹如肮脏的棉絮塞满天地。

“看这天气,像是要下雪了……”

齐月张口,本想提醒宁赫天要下雪了,行路怕会多有不易,只是说完前半句便停下了,她惊诧于自己竟然同宁赫说这些无关痛痒的闲话,也并不觉得二人已经熟悉到能关心对方行路难易的程度,更不想在只有二人在场的屋子里面如此温情暧昧。

宁赫不知听到她的话了没有,并不对这天气有什么感慨,仰头喝尽杯中水道:“你不必有顾虑,我把蒲奴留在这里护着你。”

齐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记得在王城第一次见到蒲奴时,对方就说过,他是五殿下的近侍,会贴身保护宁赫,而如今,宁赫竟将他留在余庆府护卫自己。

她心中有些异样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开春时明明种下去的是豆种,秋收时却捧回了西瓜,既纳罕又无从捉摸。

她默认下这种安排,眼睛盯着杯口道:“你何时出发?”

“我可否认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宁赫仍旧坐在那里,可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是那样轻快,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齐月听的呆住,尽管她不确定宁赫是在与自己调笑,还是其他什么意思,但她本能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仿佛看见一头毛熊靠近蜜罐时,那种掩藏不住的蠢蠢欲动。

“当然,我理当关心殿下,也是好奇这事情会如何发展。”她清了清嗓子,含糊解释道。

“保持好奇,这是好习惯”宁赫猝不及防说道。

“嗯。嗯?”

宁赫的回答出乎齐月意料,虽然是自己先说出了“好奇”这词语,可她此时竟有些不确定自己该好奇什么,是好奇案件的走向,还是好奇他个人的事情,至于后者,她是不敢这么认为的,哪怕只是脑子里闪现出一丝可能性,她都迅速的摇头,试图驱散这天马行空的想象。

“叮”

或是奔波一日,发髻松动了,尽管刚才甩头的动作幅度并不大,齐月头顶的簪子轻易便脱了下来,在地面上滚了两圈,正停在宁赫脚下。

齐月正欲低头去捡,宁赫抢先一步拿在了手中。

看宁赫手拿簪子站起了身,齐月也立刻站了起来,要去接那簪子,不料对方将那簪子递到自己手中,却又将自己按坐下。

宁赫一手按在她肩头,另一手在她垂下的发丝中间游弋,手指如鱼儿般轻巧,齐月却在他指腹触及自己头皮时,全身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

这种感觉不适极了,齐月只想立刻站起身来逃离,或者将将他的手拿开,但她并没做什么。

对方站在她身侧,每一个动作都能落入自己的眼中,此时看到对方手掌伸入怀中,摸索着什么,齐月也侧脸望去。

簪子。

那是她早已经丢失在梅园的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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