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清睿忍不住冷笑一声，看向沈清安的眼中尽是鄙夷，“你自己的做的孽，却在别人身上找原因，却不想想，你是报应？”
“你！”
沈清安脸色一怔，张张嘴刚要反驳，沈清睿却没给他开口的余地。
“当初骗婚的是你，享受定国将军府各种好处优待的是你，自岩城回来之后处处给姜云舒使绊子下黑手的是你，如今攀上南疆王府抛妻弃子的还是你，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是冤枉你的？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反省自身，甚至想攀咬我，沈清安，你的圣贤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你这是活该！”
说着，沈清睿转身面向沈家宗族，“你们兴致勃勃将祖宗牌位挪到京城，就是为了让祖宗依靠这样的子孙丢人现眼？”
宗族被当脸问得口干舌燥，一个个眼神变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清睿也没指望他们能给答复，依旧哼笑一声，似是从混沌之中挣脱一般。
“所幸，我用二十杖换了脱离沈家的束缚，自此与沈清安母子再无瓜葛，诸位叔伯也好自为之吧！”
说完，伸手拉起顾从容，朝着沈老夫人走过去。
沈老夫人下意识后退两步，冷不丁撞到身后的丫鬟，不得不停了下来。
沈清睿也没逼太近，在距离沈老夫人两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我今日过来，是要告诉你，我马上要成亲了，以后，我会夫妻和美，官运亨通，而你一手捧着长大的儿子却是妻离子散，为人不齿，还会因为他之前所做下的孽，仕途受损，你看，这就是报应，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沈老夫人杀了他的生母，处处苛待，以他为沈清安的铺路石，她怨恨的是沈家老爷子，对于那个几乎算不上认识的女人却是嫉妒。
也正是因为嫉妒，所以她十几年都压着沈清睿，让自己亲生的沈清安高高在上，让那个女人生的孽障成为一个废人，这样似乎就能出一口气，可现在偏偏沈清睿翻身人生和美，沈清安就像是街上被四处驱赶的野狗。
沈清睿这番话，怎么不是**诛心呢？
“你！”沈老夫人眼珠子突突的，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清睿也并不想听她废话，上前一步，凑近她耳边，唇畔含着笑，声音悠悠地传了出来。
“还有，我爹死之前一直叫的那个‘苒苒’，其实就是我娘的乳名。”
“你，胡说……噗！”
沈老夫人一句话没说完，瞪着眼睛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沈清睿似乎早有准备，拉着顾从容往后退一步，没沾上脏污。
沈家人见老夫人吐血，一下子慌了。
“老夫人，快扶住！”
“快，快快叫郎中！”
“将老夫人扶进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手忙脚乱地围在老夫人身边，沈清睿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沈家，嘴角不自觉扬起。
“从容，我们走。”
沈清睿拉起顾从容的手，转身离开。
一阵慌乱之后，老夫人终于被送回去了自己的院子，郎中看诊后到了外屋跟沈清安回话。
“是急火攻心，加上这段时间收到惊吓，导致的气郁心结，先用三日的药，若无好转再换方子。”
说明白些，老夫人这病症看起来有些复杂，多个方面的原因都有，只能先试着来。
沈清安的脸色难看，紧攥着的双手关节处泛着白。
老夫人年纪大了，经过京兆府那一遭，回来身体自然不会好，可谁知道刚进家门又被沈清睿迎头一顿诛心言论刺激，郎中这药若能起效还好，若不行，这身体怕是要逐渐败坏了。
“好，子固，帮我送送。”沈清安皱着眉头吩咐一声。
子固应声，带着郎中出门。
等人都离开，老夫人似乎缓过一口气，扭头见沈清安还在，忍不住嚎啕大哭。
“孽障，真是个孽障啊！早知会如此，当年就应该在他出生时便将他溺死在尿桶里！”
“都是你爹那个冤家！我为沈家操心劳力，为他生儿育女，他却留下一个外室的孽种来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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