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实验的手套，酒精，电泳槽子等等都是大家凭借热爱自费，不过连一些大仪器都不在，只能去别的实验室蹭。
但不是良久之计。
从得知老师跑了到现在，群里消息没停过，林元姗甚至苦中作乐改了群名，“孤家寡人课题组”
林元姗：“拿不到毕业证我去当导游，也算因地制宜？”
某位师弟：“我去餐馆刷盘子，实验室谁都没我试管刷得干净。”
席通：“应该先被抓回家结个婚吧（沧桑jpg）”
“羡慕加一”
“羡慕加二”
有人在群里艾特曲竹，“我们课题组大熊猫去干什么？”
林元姗立马回话：“竹子去读院长的研究生，这么好的天赋不能浪费。”
“未来在就是在新闻上看见曲院士了。”
“我现在要签名来得及吗？”
“我要排第一个。”
曲竹眼中浮现淡淡笑意，大家好乐观。
曲竹尝试联系别的实验室和之前的老板，拉点资金，动作被手机铃声打断，家里的来电。
“喂，妈。”
“最近怎么样啊小竹？”沈芳也就是曲竹母亲，自然地关心近况。
居民楼隔音不好，正值饭点，曲竹甚至能听见街坊打招呼拉家常和铁锅炒菜碰撞出来的声音。
“我很好，你们怎么样？”
沈芳将手机换到另一个耳朵，手指扣着手机壳，慢慢地说：“我们也好，就是我听说现在高三都在补课，你弟弟也想参加，我一打听，一中老教师光物理一门都要一小时四百呢……”
一秒不到，曲竹在心里算出大概所需费用。
“还差多少？”
“差两万多……你也知道你爸现在干不了重活……”沈芳还想说什么，却被曲竹打断了。
“没事，我过两天打给你。”曲竹看着床头那累起来的书，补充一句：“让他好好学习。”
沈芳立刻应道：“诶，他现在跟你当初一样，好学得很，就是之前长歪了。”
那何止是长歪了，曲竹回家看着黄毛抽烟弟弟都想把他杀了重开。
两人结束电话，曲竹突然被刚刚炒菜声勾起食欲，她关上笔电，走出卧室。
零四七立马迎接曲竹，“主人考虑好了吗？现在自媒体真的好赚钱啊！”
自媒体，补课，自媒体，补课……
A大学子特长……
一个可行的方案逐渐在曲竹脑海里形成，她不动声色，“我在考虑。”
闻珩手里一支棒棒糖转得飞起，他虚虚靠着阳台，那阳台只有他腿长，看上去有点危险，但他丝毫不觉：“想完了？想完吃饭。”
今天午餐格外简单，只有两碗面，上面卧着荷包蛋。
“我下午出去，你要跟着吗？”曲竹问。
“不要，我想睡会。”
“好。”
曲竹吃完饭，就去和大家商量对策。她来得太早，办公室只有席通一个人在。
席通见到曲竹，冲她招手，“你来看看这个表格。”
好样的，他们实验室不仅没有来源，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之前我们的各种仪器钱还没结，但是仪器又被老师转手卖了，今天他们联系我说打钱，我才意识到这还有一笔账呢。”席通是组内年龄最大的老博士，各种经销商的联系方式都有。
曲竹不想看这让人心烦的数字，把电脑合上，“我们抽空做个自媒体吧。”
互联网老人席通：“什么？自媒体不就是干直播？”
同样身为互联网老人的曲竹了解也并不算多，“应该是，这个来钱快。”
“但是吹拉弹唱外加唠嗑，我们实验室都不行啊……”席通迟疑，“而且，就算做起来，能赚多少钱啊？”
曲竹拿出手机搜出一个页面给席通看，对方倐地睁大双眼，“一个小时就赚这么多……博士也没这来钱快吧。”
“我们做线上作业辅导。反正实验都停了，白天去蹭别人实验室，晚上直播。”曲竹计划得很好，她向来是行动派，“我回去调查各个直播平台情况，发给你。”
曲竹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神色认真，席通不自觉被感染，“那就试试，总比等死好。”
再晚一些，师门全部人都到齐了，大家或多或少还沉浸在痛苦中，但已经认清现实，学校为保名声会一拖再拖，老师已经不在乎他们死活，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曲竹说完自己的打算。
立刻有不赞同的声音，“自媒体收入两极分化，火的一晚千万，不火的一月几毛，我们拿什么火啊。”
“师妹，我有点社恐……”
“我的颜值不是很方便……”
林元姗弱弱举手，“我不教物理和数学。”
曲竹扶额：“……这样，我们先试一周，不行的话，另作打算。”
席通第一个作出表率，“行，那就我来当第一个。”
林元姗作为曲竹好朋友当然不甘落后，“我第二个，教生物。”
曲竹统计赞成和反对人数，对半开。不同意的大多是一些博士，他们不仅仅面临的是毕业危机，还有生活的重担，曲竹能理解。
“行，那就暂定明天开播。”
曲竹回到寝室，却没看见闻珩在客厅，零四七也不见了踪影，她没多想，打开电脑差资料，顺带给师兄妹们发了各科高中知识复习点。
若是直播途中答不出来，那才是糗大发了。
“这是噩梦，我还是对我数学太自信了，我该教语文行吗？”
“我真的学过这物理吗？”
“啊这，我要去质疑我的高考成绩真实性了。”
曲竹找几张加油的表情包发群里，“大家学业为主，量力而行。”
下面清一色收到。
忙到月上树梢，电脑散热声持续不断，曲竹终于把所有准备工作完毕。
噔噔噔的敲门声
“吃饭。”闻珩声音在门外响起。
曲竹慢慢按着后颈，把眼镜摘下放到桌子上，刚站起来就腿脚发软，又栽在椅子上。
低血糖犯了。
她蓄力一会儿，等到眩晕感消失，才慢慢走出卧室。
闻珩一眼发现她的不对，“怎么了？”
“低血糖。”
一根橘黄色包装的棒棒糖递到曲竹眼前，“吃这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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