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和枫默默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之前从对方的异能光团上薅到的书。
《罪与罚》《卡拉马佐夫兄弟》《地下室手记》《死屋手记》《白痴》《群魔》《被侮辱和被损害的》《白夜》《穷人》……
虽然之前没有注意到过,但其实里面的短篇倒也有不少。
北原和枫在脑海的图书馆里翻翻捡捡地挑出来了《穷人》和《一个荒唐人的梦》,然后对着这两篇陷入了沉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篇文章都相当不错。前者是三次元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处女作,甚至让对方赢得了“又一个果戈理”的荣誉……嗯?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北原和枫的视线稍微漂移了一下,联想到这个世界果戈里和陀总错综复杂的“挚友”关系,心情也不由自主地错综复杂了起来。
呃,《穷人》还是算了吧。虽然写的的确很好,但是这本书感觉没有那么多的陀氏特色。而且联想到三次元,总感觉有一点微妙。
至于《一个荒唐人的梦》,从个人角度上来讲,他很喜欢这一篇。与前者相反的是,这是三次陀晚年时期的作品。拍案叫绝的心理描写,深刻犀利的思想……基本上都能从这一篇短篇里面看到。
但怎么说呢,这篇文和《罪与罚》一样,他真的不敢写——毕竟众所周知,某人是个反转大师。三次陀在文章中流露出的思想,说是在批评和反对文野陀的行为也不为过。
算了,看在马上就要离开莫斯科的份上,就不要做这么作死的行为了。
旅行家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想象了一下在莫斯科外面被陀总逮住的结果,最后还是果断选择了从心。
话说回来,如果他把《卡拉马佐夫兄弟》抄下来,是不是可以忽悠这个世界的陀写出本第二部……三次陀还没写完人就没了,你知道这让读者们有多痛苦吗!
同理还有《死魂灵》第二卷和还没有来得及出生的第三卷。果戈里,你烧的是稿子吗?你烧的是后世读不到《死魂灵》第二卷完整版的读者的心啊——
看着仅剩下来的五章流泪猫猫头.jpg
“唔?两篇文章很多吗,您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
北原和枫掀了下眼皮,看着眼前满肚子坏水的西伯利亚仓鼠球,微微地叹了口气。
如果是短篇的话,那的确不多。但是、但是他真的很想看到这两本书的后续啊!
“不,没什么,只是想起来给托尔斯泰的稿子还没有写完呢。”
北原和枫有些惆怅地回答道,同时决定把这个问题挪到后面折磨自己。
现在想那么多,还不如多抄几页《复活》,话说再过一周差不多就能够写完第一部分了,到时候可以先寄给对方看看。
北原和枫一边思考着,一边看着舞台上的最后一幕。
也就是神父前来劝说众人离开,认为他们在瘟疫流行时期的宴会是不道德的,有罪的,是对生命的轻视和不尊重的那段情节。
这部歌剧很罕见的没有对原来诗剧的内容进行什么改编,最大改动也就是为原著里面的三首歌谱上了曲子,可以说是相当的原滋原味。
“莫非你认为,她在天堂的魂灵
从虔诚的祷告和沉重的叹息中
听到你唱着疯狂歌曲的嗓音,
看见你筵席上花天酒地的情景,
不会痛苦地哭泣?
跟我走吧!”
旅行家撑着下巴,看着原著里这一最为激烈的冲突:主席的抗拒和神父的劝说,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的对比,还有道德上的罪孽和自我意识伸展的矛盾……
纵使脱离宗教的问题来看,这部剧里面反应的很多问题至今也值得人们进行更多的探讨。
“为何你来将我打扰?
我不能,也不应该跟着你走,
一切都促使我留在此地:
悲观失望,可怕的回忆,
对自己的不轨行为了解的清晰,
对人们尽数死去的空虚和惧意,
(这空虚我在家中已然尝够)——”
主席沉痛地按住自己的胸口,脸上浮现痛苦而又愧疚的神情,然后很快又变成了一开始坚决的模样,反驳的声音也从一开始的低沉逐渐变得洪亮和高昂:
“还有这狂欢时新鲜劲的鼓舞,
还有这使我快活的杯中物,
还有女伶的爱抚
哦,愿上帝将我饶恕……
母亲的灵魂不能把我从这里召走,
我听到您的声音在把我召唤,
我承认您是在极力地挽救我……
晚了,老人,祝您一路顺风!
可谁要是跟您走,他定遭诅咒!”
四周的坐在宴席上的人发出兴奋的鼓掌声,纷纷为他们拒绝了神父的主席喝彩和欢呼。而台下的人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响起了稀稀疏疏的掌声。
北原和枫也随意地拍了两下手,笑眯眯主动开口道:“嚯,一场胜利?”
“胜利者也并非绝对是对的,只是当时的需要而已。”费奥多尔认真地听着演员的台词,然后这么回答道,“在行为这么极端的情况下,其实后者的劝诫也不一定错。”
“的确,真理总是互相矛盾的,人们只是在其中选择自己更需要的一个罢了。话说回来,我可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说。”
旅行家有些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戏剧和文学作品往往会通过极端的行为表现来制造强烈的冲突。这部剧强调的是人的意志和对现世生活渴望的舒张,所以自然有着更为极端的表现。”
“嗯……虽然在您看来,我的行为的确是有些极端,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费奥多尔下意识地咬了下指甲,语气平静,“可能在您看来有些傲慢吧,但在我看来只是……”
费奥多尔沉默地看着自己被旁边人一把子摁回原位的手,然后有点无奈地看向对方:“北原先生?”
“咬指甲真的不是什么好行为。”旅行家看了看对方手指甲上咬出的白痕,又看了对方一眼,相当的语重心长,“你再这样我就给托尔斯泰写信了。”
“……意外的很有责任心啊,北原先生。”
“没办法。”北原和枫松开手,继续撑着自己的下巴,语气听上去有点敷衍,“我的理想一开始其实是去做一名教师来着。所以看到小孩子有这种习惯就会这样,算是职业病吧。”
“即使是我这样的‘孩子’?”费奥多尔眨了眨眼,然后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在医生眼里,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病人。”
北原和枫和对方酒红色的眼睛无声地对视了几秒,然后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开口说了一句看上去毫不相关的话。
从他的视角来看,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其实挺正常,毕竟关爱幼崽人人有责。更何况这个时期的陀,在托尔斯泰的看管下应该也没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话说回来,非法雇用童工和让未成年少女上战场的森鸥外果然是屑!
还有未来不把小孩子命当命的陀也是屑!
北原和枫在心里默默“呵呵”了两声,然后转过头继续看戏。
这个时候,神父又提起了主席的因为鼠疫而逝去的亡妻,试图通过这个方式来劝说主席将这场酒宴停下。
在舞台上彷徨的主席想起过去和妻子玛蒂尔达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忍不住发出颤抖悲痛的声音,内心似乎也不由产生了动摇:
“啊,
她曾把我看作纯洁、庄严、自由的化身,
在我的怀中感受到天堂的温暖……”
他伸开双臂,昂首看着上天,声音中流露出哽咽的哭腔,最后捂脸痛哭:
“我在哪里?圣洁的光之子!”
“我看见你在天堂,可我堕落的灵魂
已经达不到那个地方……”
这时候,舞台上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声调尖锐,甚至一时间盖过了主席的声音:
“他发疯了——!
他老在念叨着死去的亡妻!”
伴随着这一声的惊起,主席也放下了手,双目茫然地看向前方。
神父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来到他的身前,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主席抬起头,他的面颊上还有这泪痕,眼神悲伤,语气痛哭,但依旧显得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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