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里狼藉一片,经搜查的卧房更是让人无从下脚。南竹踩着杂物,拔下柱子上银光闪闪的匕首。钉入柱中的信随之落下,她拾起信,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看不懂。
“系统,能给我翻译一下吗?”
[秋来现在我手,若想救人,拿云子晋的皇室玉佩来换。明日辰时不见玉佩,王妃便再也见不到这小丫头了]
一信读罢,南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
“哪有这样留勒/索信的?交易地点在哪怎么不说。”
[你不好奇这信怎么留下的吗?]
南竹沉下脸来,将信塞入衣袖:“有什么可好奇的,今天谁最起劲,谁就是内应。”
只是奇怪,秋来的事情和云子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偏是要他的皇室玉佩。难道说......这事是皇帝干的?
想着,南竹将匕首缠好,塞到方便拿取的地方。整理好衣袖后,她又从梳妆台上摸了几根锋利的银簪,别在了内袖上。
[宿主要去做什么?]
“我去问问交易地点在哪里。”
但系统说得对,此刻天色尚早。
南竹在屋里寻了处还能坐的地方。她靠在柱子上,握紧袖中银簪,合眼浅浅地睡去。
迷糊间,南竹似乎听到了谁在呼唤她的名字。这声音熟悉无比,像是久违相逢的故人。但当她睁开眼时,却什么都没有。
院中,月光忽明忽暗。黑压压的云积成一片。南竹离开西院,攀上屋檐,在几间院落中找寻了片刻,随后直朝下人的卧房奔去。速度之快,甚至连系统都没来得及发送弹窗。
嘭!
巨大冲力将房门撞开,惊醒了正酣眠的王哥。他忙从床上坐起,顺着声音向外去。
黑影从门外闪过,顿时没了踪影。月色惨白,伴着风吹来,惊起人一身冷汗。
“谁,谁啊!”王哥双目通红,声音沙哑,脖子上被掐出了大片的淤青。
涔涔冷汗冒出,瞬间浸湿王哥的里衣。他抖着手点亮烛火,用手护着微弱的火苗,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身。
他一步步向前挪去,最后在门边站定。院中寂静无声,树叶簌簌,月光满落。
王哥四下瞧了瞧,奇怪地挠挠头:“怪了......”
早已潜入屋内的南竹猛摁住王哥的头,她眼神一厉,不等他喊叫出声,便用力将他摁倒,一脚踩住他的右胳膊。一记饱含怒火的重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脸上,叫他鼻血四溢。
“咳呃——”
南竹蹲下身去,飞快钳住王哥的另一只手,将匕首横到他脖间。她揪起他的头发,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只一刹那,王哥的表情便由慌张变作了惊恐。
“王,王,王妃......”
“怎么,吃了那么多毒药还没死?”
冷汗顺着王哥的鼻尖滴落,与浮土融为一体。他忍着痛意连连摇头,答道:“奴才不该,不该污蔑王妃,求王妃原谅。”
南竹冷冷地勾勾嘴角,道:“房间里的信是你给的吧?”
闻言,王哥一惊:“奴才,奴才不知什么信件......”
“你是想吃真的毒药?”
“奴——”
南竹一巴掌拍下,狠一跺他的小腿,转将匕首抵在他下巴上,语气已是不耐:“我再问最后一次。说不出来,我送你去见阎王。
王哥的眼瞳在扩张后收缩到极限。他痛得不停抽气,只得连连点头。
南竹的声音低冷的可怕:“谁让你送的信,秋来又在哪?”
“王,王妃,是,是那李道长找到奴才,让奴才把信送给王妃的。秋来......奴才当真不知秋来去了何处。但是,奴,奴才敢肯定,是李道长将秋来抓了去的。”
“李道长在哪?”
王哥很明显一哽。他战战兢兢,不敢大喘一口气。
锋利的匕首刺破一点皮肤,王哥喉咙中隐隐发出惨叫。南竹目不转睛,脸色由晴转阴。
“在,在京城东侧的商街里,有一家茶馆......就在那里,李道长就在那。”
“还算识相。”
南竹收起匕首,踩着王哥的脚却未挪开。她俯下身,厉声道:“下次再想害我,最好想清楚些。今非昔比,给我记仔细了。”
说罢,她大步跨过门槛,三两下便消失在了院中。明月配合的藏起光芒,为她遮住曾来过这里的痕迹。
她在屋顶上直起身子,朝云子晋的院落深深一望。
那接下来呢?要为了秋来去“偷”玉佩吗?
*
南竹默声翻进云子晋的卧房,在原地等待了好一会。确认没有引起注意后,她小心翼翼地摸索,找到了挂着玉佩的地方。
她瞧着形状各异的玉佩,不知该从何下手。
这样重要的东西,云子晋应该是随身携带,当不会这样随便。
南竹戴上面纱,减弱自己的呼吸声。她蹑手蹑脚地来到云子晋身旁,侧耳静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淡淡沉木香从衣架上传来,像是诱惑般的催她前去一探。
她一瞥正背着身的云子晋,缓缓靠近衣架,尽可能发不发出声响。
平稳的纤手伸向腰带,轻触到光滑的玉底。南竹撑身向前,衣物与地毯相交,发出细微的声音。她屏住呼吸,谨慎的回过身,瞧见了仍背对自己的云子晋。
纤长的手指舞蹈似的拨弄着玉佩,随后将其灵活取下,握于掌中。
见已得手,南竹转身便要走。
“夫人这便急着走了?”
“!”
就在她要拐出内室时,云子晋清醒无比的声音如惊雷劈下。
转过身去,只见云子晋衣怀半敞,墨发乖顺的垂在身侧。他轻敲了敲床头,从暗格中拿出一金镶玉的佩饰。灰白的双眸化作黑暗中唯一的光亮,照的南竹无所遁形。
“夫人若要找皇室玉佩,这个才是。”他淡淡一笑,眼中却不含笑意,“夫人可知,盗窃皇室之物,是死罪?”
温柔的音线好似夺命的弯刀,叫南竹突生了要逃跑的心。
可南竹才刚一撤步,一枚暗器便钉入了她身侧的地板之中。她下意识地捏住银簪,对云子晋升起戒心。
云子晋紧盯着南竹,笑容僵在脸上,就像是戴了一层假面。他徐徐起身,任衣怀凌乱,鲜肉四溢。他赤脚走在软毯上,慢慢靠近南竹,白皙的皮肤好似院中皎洁月光。只是,脸颊的红肿却是突兀至极。
他在南竹身前站定,魅笑着俯下身去,轻声道:“夫人何不骗骗我?只要夫人耍耍心机,我或许便会将一切奉上。可是夫人,你想杀我。”
这么多年了,她才回到他的身边,就要杀他吗?为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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