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璋暗道糟糕,回来得太过迅速,他的剑遗落在过去,现在身上什么防身之物都没有。
陡然,一只手从旁伸来,抓住他的手腕,猛地拽到冰凉的布之下,嘴巴就被捂住了。
饶是贺云璋心理素质够高,也不由心惊肉跳,好看的眼睛瞪向身旁,只见老者表情冷峻,无声地叫嚣:“你怎么神出鬼没!”
“鹤老!”贺云璋吓得够呛,他方才环视一周,这空空荡荡的棺材房里多出一个傅明镜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却没想到身边就藏着一人!但看到老者的一瞬间,心里的恐惧便少了一半。
那位年轻权臣还在棺材旁,一门心思精心雕琢。
门外的人又敲了敲,喊了两声,里头依旧没人应,似有暂且作罢的迹象。
贺云璋不由一脸古怪。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两个人藏着看傅明镜雕棺?
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注意力极其集中,但傅明镜这未免也太……非人了点。
面前似乎被一层布挡着,但眼前视线毫无阻碍,可以清楚地看到棺材旁坐着的年轻权臣。贺云璋再次长见识:“想不到你还真有隐身衣这种东西!?”
贺云璋横看竖看,道:“但这里怎么破了,很不规则的样子。”方才鹤妄的手就是从这个不规则洞里伸出去捞他的。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从半截袖子里伸出去,透过这层布能看到此处空角落凭空多出来半只手,惊得他赶紧又收了回去。
鹤妄心疼肉疼:“别提了!昨天书房那场火,烧了我半截衣袖,这宝贝衣袍,世间仅此一件,真是得不偿失!”
贺云璋:“昨天?”
鹤妄:“一天不见你,听说你被困到这儿了,我特来寻你。谁想到会被困在这儿!”
贺云璋暗惊,他在过去待了一个多月,这边竟然才一天。
整间书房数十万藏书都被烧了,傅明镜竟然还有闲情雅致来雕棺材!
“世上还有地方能困住你!”贺云璋一个高帽戴到他头上,如果对方真是为了他来的他确实感激,但可能实情并非如此,贺云璋心照不宣,对方也很自觉地没问他怎么突然进来的。
鹤妄眼神示意:“他不走,我也走不了。”
贺云璋:“除了我以外,你还看到谁出来过吗?”
鹤妄:“没有。”
贺云璋若有所思,所以那小子是早就出来了,还是仍在过去?
一直蹲着不是办法,贺云璋:“现在怎么办?”
鹤妄:“等呗。”
贺云璋:“等多久?”
偌大的密室里只剩下细微的刮刻声,转眼又过去一夜,到了第二天,鹤妄饿得发昏,整个人都快阴郁了。贺云璋难以置信地看着房间中央稳坐如钟的那人,问:“他不吃不喝的吗?”
鹤妄面目狰狞:“吃喝算什么,有的人就是不食人间烟火。”
贺云璋怀疑:“他该不会发现咱们了吧。”
鹤妄敛容,让他屏息凝神。
嘭地一声巨响,墙壁应声而开,离光收脚,躬身行礼,抬高嗓音道:“您无恙,属下鲁莽,还请首领责罚。”
傅明镜动作依旧流畅,全身心沉浸在雕琢中,那哐当巨响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离光一脸复杂地站在门口,略绝望地抱臂倚靠在门边,静静地等候在外。外面回廊上空旷无边,竟有光透下来,清风徐入,带来些许芳香。
暖风刮过傅明镜散落的长发,撩过如玉的鼻梁,如梦似画。
离光轻声道:“首领,南国使臣前来拜访。”
没反应。
“您若实在没空,属下会替您回绝。”
傅明镜一顿,道:“让使臣在‘倦闲斋’等候,我随后便至。”
离光大悦,立刻招呼下人准备洗漱更衣,于梦环楼外竹亭间茶水膳食伺候,
话虽如此,傅明镜却还是雕好了以后才起身,临出门前顿了下,看向角落处,道:“你还是出来吧。”
贺云璋心头一紧,便被鹤妄一脚踹了出去。
!!!!!
贺云璋险些跌倒,俊面上青红莫辨,原本伶牙俐齿,此时此刻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简直头皮都要炸了。
可就在他寻思着该如何先发制人时,却见傅明镜的视线缓缓越过他,落到角落处。
鹤妄一脸无赖地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借着拍手的动作让贺云璋赶紧滚。
贺云璋从小到大都没得到过这等待遇,不能辜负好意,他闪身离开了这间密室,原路返回,来到空旷的广场上,正好碰上了前来拜访的南国使臣。
贺云璋收起隐身衣,迎上前去:“秦兄,幸会幸会!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秦兄可是要去拜访明侯,不妨同往。”
秦逸正见了他倍感意外,上下打量着风尘仆仆的贺云璋,道:“你来得倒真是时候!你提前离场以后,我便觉得寿宴无趣至极,想不到竟在这里碰上。”
贺云璋道:“天涯何处不相逢,一日不见,我也甚是想念!”
秦逸正道:“此事你占了先机,难不成失了手……”
贺云璋严肃道:“秦兄哪里的话,明侯府守卫森严,我也只是提前过来探路罢了,哪来的先机可占。”
秦逸正掩饰不住笑意,压低声音道:“听说你不小心烧了书房?”
贺云璋正色,摆手道:“没有的事。书房是被烧了,但不是我干的!”
秦逸正脸色微沉,笑道:“所以你就打算穿这身去见明侯?未免太随便了,不太懂你们炼器师埋汰人的法子。”
贺云璋低头一看,顿时脸色古怪,这身洗得发白的蓝袍干净是干净,实在是扎眼得很,和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亏得鹤老没有多问。欸,怎么就没多问呢!
秦逸正大抵也是想他同行,好在还有时间,便命属下出去给买了一身庄重点的。贺云璋很是感谢。
书房设计巧妙,后方庞大的藏书室被烧,但前面的倦勤斋却依旧干净整洁,一如初见。
离光守在门口,见到贺云璋却只是稍稍皱眉,借着转身,在他耳边说了句:“若你不提手伤,我便不提你火烧书房之事。”
贺云璋:?
其实到了这里,贺云璋心里有点虚,不知傅明镜把会客地点安排在此处究竟有何深意,但听离光的意思,似乎并没有上禀,不由稍安。
书房内光线明亮,正对着门的那面白墙上显现出色彩斑斓的画卷来。
傅明镜一身白衣,坐在左侧的长案边,长发随意地挽起搭在肩头,披着长袍,衣摆铺地,长发散落于其上,他实在生得太过俊秀,也年轻得不像话,哪怕是很寻常的穿着,也颇有种隆重之感。
秦逸正开门见山地道:“我受命于南帝特来拜会,不知傅圣,何时方便归还南国至宝‘重阿帝印’呢?买也不是问题,只要傅圣开价。”
傅明镜道:“帝印无价,不必买。自两界大战以来,人界帝制不复,各教大兴,帝威渐衰,为联合各方一同制敌,末代恒帝想以帝印为号,一印既出,四方教主响应,但原先的重阿帝印本身并没有这等威力,因此末代恒帝托我重炼帝印,要求帝印既重且大。二位乃南国当代数一数二的人杰,不知二位可有想法?”
贺云璋顿住。
秦逸正道:“您是器道魁首,您若没有想法,我们又怎么会有……”
贺云璋道:“若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你若是重炼成功,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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