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迟疑了片刻，点点头道，“好。”
“坐过来。”
梵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方才放玫瑰的那个地方，离他的距离只有不到几公分。
云窈瞳孔隐约放大，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眼对视上梵祈的眼眸，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一点戏虐的神色。
她咽了咽口水，缓缓坐在他身边。
才刚一坐下，云窈便闻到周遭充满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冷寂的空气霎时间沁入鼻息，云窈有一刻紧张。
她的羽睫微微轻颤，垂着脑袋打开手机屏幕，找到廖一霄的对话框，点进去。
【廖同学，我不知道那束玫瑰是多少钱，就先给你转两千过去了。】
【多了你也不用退给我，不知道你是否有误会，但我还是想跟你说明清楚，我对你没感觉，麻烦以后别送东西给我了。】
“……”
云窈见梵祈脸上并无其他的表情，眨了眨眼，小心翼翼试探道，“是我爸爸让你盯着我吗？”
梵祈：“？”
云窈以为他不说话就是肯定了，松懈了许多，下意识拍了拍梵祈的肩膀，笑道，“你不用把他的话听进去的，我爸总把我当小孩。”
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舒适区，眉眼弯弯，“而且，我暂时还没想着谈恋爱。”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云窈不解，“我又不可能一直待在南城。”
“迟早有一天是要走的呀。”
“……”
梵祈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和被风吹起的鬓角头发。
有一瞬间想把车窗关掉。
-
之前因为体育老师生病，体育课也跟着调课到周四下午第二节。
云窈和付宜下到操场的时候，正好看见对面待在树荫底下的梵祈。
“……那个，你的绯闻对象。”
付宜细声细语道，语气中还带着揶揄的调。
“什么绯闻对象，别瞎说。”
云窈佯装生气瞪了她一眼。
体育老师的嗓子还没好全，这节课依旧上不了课，让体委去器材室借点器材，剩下的时间就让同学们自由活动了。
云窈和付宜都是大懒人一个，早就想好了等一下坐在哪里聊天。
班级的男生约好了要去一旁的篮球场打篮球，云窈和付宜闲得没事，打算走到那边绕一圈再坐下。
云窈一边和付宜散步，一边用余光注视着在绿荫底下坐着的梵祈。
他与周围人真是格格不入。
学校不知是不是早就知道梵祈身体不好，竟然专门安排了一个位置让梵祈休息。
他轻阖着双眼，羽睫似的睫毛随着暖风微微扑闪，落在眼睛下方形成一片青绿的阴影，皮肤白到比后方的白墙还要更胜一筹，略显瘦削的身形与一旁打篮球踢足球的少年也不同。
少了许多健康的朝阳气，但也不显得阴柔就是。
云窈这样想着，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篮球场。
“……你说梵祈学长的身体这么不好，梵家难道就没花重金给他治吗？”
一旁的付宜也注意到梵祈。
应该说，现在休息中的大部分人都在看着梵祈。
云窈想到每天晚上王姨给他炖的中药，还有家里时不时就出现的药膳。
她轻轻摇摇头，“不知道。”
“梵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能治的话，应该早就治了，”云窈被阳光惹得刺眼，“我觉得应该是努力过了。”
付宜想着，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篮球场的男生身上汗味重，我们去那边坐着吧。”
付宜拉着云窈的手臂走过去。
刚刚才抛下一颗完美三分球的廖一霄突然将手中的篮球奋力一甩，大跨步走到云窈和付宜面前，身形高大，一下子就将两个女生的去路拦住。
“等一下！”
闻声，梵祈缓缓睁开眼睛，琉璃般的眼珠瞬间定睛在云窈身上。
“怎么了？”
云窈微微蹙眉，下意识往付宜的身边靠了靠。
廖一霄抬起下巴，向后指了指他刚刚打篮球的地方，“你没看到我刚刚进的一颗球吗？”
“什么？”
“就是三分球啊，我从陈浩手里夺过来的，那么帅的操作，你没看见？”
云窈：“……”
付宜看了眼云窈，小声说道，“我们俩没看你打球，我们在聊天。”
廖一霄似乎很难以置信，操场的人越来越多，绝大多数都是过来看热闹的，体育老师也不在，大家讨论的声音就更加肆无忌惮。
“那你们走过来是为什么？”
“就是顺着操场的道，刚好经过篮球场而已。”
云窈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太阳照的人脾气也大，即使是十一月份，可阳光刺眼，云窈只穿着一件长袖校服，后背都湿了一点。
廖一霄刚刚在打球的时候就看见云窈和付宜在小声说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们俩分明就是在看着那边休憩的梵祈。
廖一霄又想起那天在班级听见她们的小声碎语，和在舞蹈教室云窈对梵祈的躲闪。
他的心气原本就高，在高二整个年段他要什么没什么，学习他也不算太差，勉勉强强中等偏上，廖家已经很满意了。
体育和娱乐方面他更是擅长，穿起篮球服的时候手臂上露出大块肌肉，原本就正值青春年少时期，廖一霄觉得自己不该没人喜欢。
特别是对于云窈这种，看上去瘦瘦弱弱，又小只，除了脾气性格张扬点没什么胆大的地方。
他觉得应该很好拿捏。
“你是专门到这边看梵祈的？”廖一霄微眯起眼睛，下一秒抬起手指向云窈身后的地方。
云窈马上就懵了。
所有人的视线也更加顺理成章地远眺到梵祈身上。
“不是，”云窈快速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东西，“你在说什么啊？”
廖一霄看见云窈这样的神情，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想。
“人梵祈就坐在斜对面的树荫底下，最佳的观赏点不就在篮球场吗？”
“我刚刚都看见了，你和付宜就一直在往那边看，嘴里还不停地说点什么。”
廖一霄越说情绪越激动，大跨步上前逼迫云窈看着自己。
“之前在舞室的时候，是你自己说对梵祈根本没那个想法。”
云窈眸光一掠，点点头，“是，没错，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他看着云窈满不在意的神色，心情顿时差到极点。
“梵祈不就是家世比我好点了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得上我的？”
廖一霄的面部变得扭曲，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大好几倍，“我就不理解了，就他那样的，整天病怏怏的也不理人，上体育课就知道躺在一旁休息，连太阳都不敢晒的人。”
“你们看上他什么了？”
这句话一出来，刚刚陪着廖一霄打球的几个男生纷纷站出来劝说，“好了好了，别说了。”
廖一霄似乎还不满足。
“还是说你们女生就喜欢他那样的？什么高岭之花，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要不是梵家只有他那一个儿子，轮的上他……”
“廖一霄！”
“……”
梵祈就坐在不远处。
自己班级的同学和其他年段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朝他看过来，可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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