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特娜·维贾亚,也就是真正的雪鸮, 她的人生如果是一部电视剧那这一集的标题一定是“越狱犯的尴尬重逢:如何向男友解释自己过去三个月在坐牢,但现在又要借用他的房子搞间谍活动”。
事情是这样的:从军方拘留中心逃出来后,雪鸮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思考、以及重新连接自己的网络。她有几个选择:爪哇的安全屋(太远)、黑市联系人提供的藏身处(太危险)、或者……男朋友爱德华的家。
她选择了爱德华。不是因为爱情(虽然确实有),而是因为爱德华是个单纯到令人心疼的软件工程师,他的世界观里最大的阴谋可能是公司食堂的厨师往汤里多加了水。更重要的是,爱德华住在瑆洲一个普通中产小区,邻居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没人会想到一个越狱的国际特工藏在那里。
于是,在一个雨夜,雪鸮敲响了爱德华家的门。
爱德华打开门时,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头发乱得像鸟窝,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薯片。他看到雪鸮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拉……拉特娜?你不是在……你不是说去欧洲出差三个月吗?”
雪鸮挤出一个微笑:“计划有变。能让我进去吗?外面下雨。”
“哦,当然!”爱德华赶紧让开,“天啊,你看起来……呃,经历了很多。”
雪鸮走进这个她一年没来过的公寓。一切都没变:沙发上还是那些丑得惊人的抱枕,墙上还是那些她看不懂的极简主义抽象画,茶几上还是堆满了编程书籍和空可乐罐。
“坐,坐!”爱德华手忙脚乱地把沙发上的脏衣服扫到一边,“要喝点什么吗?我只有可乐和……呃,过期三天的牛奶。”
“可乐就好。”雪鸮坐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刚从长途旅行回来的女朋友,而不是一个刚越狱的逃犯。
爱德华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递给她一罐,然后在她对面坐下,眼睛一直盯着她,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问,“欧洲怎么样?”
“很潮湿。”雪鸮实话实说——拘留中心确实很潮湿。
“工作顺利吗?”
“遇到了些……技术性问题。”
“哦。”爱德华点头,虽然明显没听懂,“那你现在回来了?还要走吗?”
“可能需要住几天。”雪鸮说,“如果不麻烦的话。”
“不麻烦不麻烦!”爱德华连忙摆手,“你住多久都行!就是……嗯,客房现在堆满了我的电子零件,但主卧你可以用,我睡沙发!”
“谢谢。”
尴尬的沉默。雨点敲打着窗户。
“那个……”爱德华犹豫着,“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嗯,有点紧张。”
雪鸮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肩膀绷紧,眼睛不时扫视门窗。她强迫自己放松:“只是时差。还有,有点累。”
“理解理解!”爱德华站起来,“你要洗澡吗?我去给你拿毛巾!”
他跑进浴室。雪鸮趁机快速检查了一下公寓:没有监控设备(至少没有明显的),窗户都有锁,门是双层防盗门。安全性一般,但够用了。
更重要的是,爱德华的公寓在23楼,视野开阔,能看到小区入口和街道。如果有可疑人员接近,她可以提前发现。
爱德华拿着毛巾和一套干净的衣服回来了:“这是我的T恤和运动裤,可能大了点,但你先凑合穿。”
雪鸮接过衣服,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荒谬的温暖。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关心她穿得舒不舒服。
“谢谢。”她说,这次是真的微笑。
“不客气!”爱德华脸红了,“那个,我去收拾客房,给你腾点空间出来。”
他转身要走,雪鸮叫住他:“爱德华。”
“嗯?”
“如果……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在欧洲,还没回来。”
爱德华眨眨眼:“为什么?”
“工作需要。”雪鸮说,“保密协议。”
这个解释对软件工程师来说足够合理。爱德华点头:“明白!绝对保密!”
他离开后,雪鸮走进浴室,锁上门。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很陌生:苍白、疲惫、眼睛里有某种野性的警惕。她脱掉衣服,看着身上那些在拘留中心留下的淤青和伤痕。
三个月。她活下来了,逃出来了。
现在,该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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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雪鸮被咖啡的香气唤醒。她走出卧室,看到爱德华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做着早餐——从烧焦的吐司和煎得过头的鸡蛋来看,他显然不常做饭。
“早!”爱德华看到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早餐马上好!虽然可能不太好吃……”
“闻起来很香。”雪鸮在餐桌旁坐下。窗外阳光明媚,小区里有人在遛狗,孩子在玩耍。一切看起来那么正常,那么平静。
讽刺的是,她现在是一个通缉犯,住在男朋友家,而男朋友傻得还以为她刚出差回来。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爱德华把一盘黑乎乎的早餐放在她面前,“我可以在家办公,如果你想聊聊什么的……”
“我可能需要出去一趟。”雪鸮说,“工作的事。”
“哦。”爱德华有点失望,“那……晚上回来吃饭吗?我可以叫外卖!我知道有家暹罗菜很好吃!”
“应该可以。”
“太好了!”
早餐后,雪鸮换上了昨天爱德华给她的衣服——确实大了,但很舒服。她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些现金和一部一次性手机,准备出门。
“对了,”爱德华在门口叫住她,“我们楼的清洁工今天下午会来。他是个新来的,爪哇人,人很好。如果你见到他,不用紧张。”
清洁工。雪鸮心里一动。
“他叫什么?”
“好像叫……阿里?还是阿明?我记不清了。”爱德华挠头,“反正他总是戴着帽子,话不多,但打扫得很干净。”
雪鸮点点头,离开了公寓。
她确实有事要做:需要联系一些人,确认一些信息,特别是关于那个冒充她的家伙以及那批军火的下落。
但清洁工的事让她留了个心眼。
下午三点,雪鸮提前回到公寓楼。她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休息区坐下假装看杂志,实则观察。
三点十五分,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男人推着清洁车走进了大堂。他中等身材,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但雪鸮注意到他的走路姿势——很稳,肩膀不晃,脚步间距精确。那是受过训练的人才会有的步态。
清洁工开始打扫大堂,动作专业但不急躁。他擦桌子、拖地、倒垃圾,一切如常。
但雪鸮看到了细节:他在擦前台时,手指快速地在柜台下方摸索了一下;在倒垃圾时他检查了垃圾桶里的每一片纸屑;在拖地时他的眼睛不时扫视大堂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台监控摄像头。
这不是普通的清洁工。
这是同行。
雪鸮站起来,走向电梯。清洁工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然后继续工作。
电梯门关上时,雪鸮从金属门的反光里看到,清洁工停下了手中的活,目送她离开。
她回到爱德华的公寓,立刻开始检查。客厅、卧室、浴室、厨房……没有任何监听设备或摄像头。但这反而更可疑——如果对方是专业的,就会知道不放设备反而更能降低目标的警惕。
下午五点,门铃响了。
雪鸮从猫眼看出去,是那个清洁工。她打开门。
“下午好,女士。”清洁工用爪哇语说,声音低沉,“我来打扫卫生间。爱德华先生说水管有点问题。”
“进来吧。”雪鸮让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离藏在沙发垫下的匕首只有十厘米。
清洁工推着清洁车进来,直接走向卫生间。他检查了水管,然后开始打扫。整个过程很专业,没有任何异常。
但当他打扫到客厅时,他突然用极低的声音说:“代号验证:猫头鹰的第三声鸣叫。”
雪鸮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爪哇情报局内部的高级验证暗号,只有少数人知道。
她回答:“在月圆之夜。”
“何时起飞?”
“当风向改变时。”
暗号通过。清洁工继续拖地,但声音依然很低:“短耳鸮向你报到。欢迎回来,雪鸮。”
短耳鸮。爪哇情报局在瑆洲的最高级别潜伏特工,据说已经在这里活动了十年,身份从未暴露。
而他居然是个清洁工。
雪鸮几乎想笑。世界上最危险的情报人员之一,每天的工作是倒垃圾和刷马桶。
“情况?”雪鸮问,也假装在整理沙发靠垫。
“混乱。”短耳鸮说,“鱼鹰死了,伪装成抢劫案,但专业手法。战鹰组织暂停活动,但预计很快会重启。还有……”他停顿了一下,“有个女孩在冒充你。”
“我知道。查到身份了吗?”
“正在查。她很年轻,可能是瑆洲情报系统的人。成功打入了战鹰内部,但鱼鹰死前已经开始怀疑她。”
“军火呢?”
“刘易斯死了,被灭口。你的手法?”
“不是。”雪鸮皱眉,“我逃出来后才听说他死了。”
“那就奇怪了。”短耳鸮拖到窗边,“军火下落成谜。战鹰急需那批装备,压力都在那个假雪鸮身上。她撑不了多久。”
“我们需要那些军火吗?”
“不需要。但也不能让战鹰拿到。”短耳鸮转身,面对她,“上头的命令:如果可能,获取军火为我们所用;如果不能,确保它们被销毁或永远消失。”
“明白。”
短耳鸮继续拖地,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卫生间的水管没问题了,女士。如果还有问题,可以打物业电话。”
“谢谢。”雪鸮递给他一张钞票——小费,也是情报人员之间传递信息的常见方式。
短耳鸮接过,手指在钞票边缘轻轻一摸,确认没有夹带信息,然后点头致谢,推着清洁车离开了。
门关上后,雪鸮靠在门上,思考刚才的信息。
短耳鸮是友军,这很好。但他也是上司派来的监视者,这就不太好了。爪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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