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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背叛

小说:

恶鬼今晚回家吃饭

作者:

佛牙

分类:

穿越架空

孟妲愣了一瞬,没反应过来:“无一生还?”

她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没有一个人活着......”

春有拍着巴掌:“是啊!我闺女亲眼看见的,都死了!我知道你们不是那帮人,你们肯定是外来的,是不是?!”

她两只手攥住孟妲的手,如同干瘪的藤蔓缠上,攥得她发疼:“你能救我儿吧?我闺女,乖乖的一个娃娃......”

都死了?那后来离开村子,回到岚燕城的人是谁?生她养她,温柔可亲的娘又是什么?

孟妲心里没由来得一凌,忽然觉得毛骨悚然,简直想把自己缩起来。

诚然,这妇人口中所说未必准确,可她就是觉得胆颤,觉得心惊,想要掉头就走,离开这个让她不安的地方。

鬼域并非是对某段过往的重现,而是围绕着其中恶鬼而构建的世界,是恶鬼生前所在意之物之人的投射,里头发生的一切,也许与过去一样,也许是经由恶鬼扭曲之后的场景。

这也意味着,大娘可能原本压根就不存在于白槐村。她也许只是被鬼域创造出来,就这样活着,可能故意害人,也可能老实正经地过日子。

可究竟存不存在呢?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孟妲说不好,她下意识地扭头看,想要得到陆雪屏的回答。然而陆雪屏不在。

于是她只好同意先去看看春有的闺女。

春有指指了屋子,又朝她笑,弓着背,笑出了点头哈腰的谄媚意味,因为年迈,显得尤为可怜:“我儿就在里头。”她把闺女叫我儿,让孟妲想起自己的娘。

孟妲不忍看她,转过去瞧那泥屋,黄泥混着草秆糊起来的,门窗都窄小,散发出一股牲畜的味道。

春有去摸门上的锁,打开之后,朝着孟妲一侧身,把背又往下弯了弯,几乎要弓到地里去:“这里,这里,里头味道有点不大好闻,我儿病了......”

孟妲抬脚往里走,此处家徒四壁,地上铺着乱七八糟的脏稻草,蓄着刺鼻的腥臊味,而除此之外,里头什么也没有。

无桌无椅,无柜无箱,甚至没有灶台。四面土墙,一地脏污。将空空荡荡的屋子看了看,她猛地扭过头来望着春有。

春有脸上再度出现笑容,是那种带着怜惜的笑容满面,她朝屋子里的角落走去,半蹲着身子,把头垂得很低:“儿啊,修士来啦,你说说哪里难受,叫她看看哇?”

她对着地上脏兮兮的稻草:“你说说啊,别不好意思啊,你说啊,人家来都愿意看你了——”

春有对着孟妲招手:“你来,你来!你给她看看!”

“她说她疼啊,她被火烧得一身泡,疼得晚上睡不着觉啊,站也站不起来,要活活疼死了,我找郎中看,郎中也不管,说看不了。怎么会看不了?她那么疼......”

春有自言自语地罗嗦,孟妲平日里也是个嘴很碎很罗嗦的人,但她面对满地的稻草,一下子罗嗦不起来了。

她有点分不清春有是鬼,还是个发了疯的母亲。

孟妲很害怕这样的异常。假若说她一走进来,屋子里头嚯呀跳出来几个埋伏她的村民,或者窜出来几只早有预谋的鬼,那孟妲就能从善如流地惨叫“救命啊”,然后在关键时刻掏出摘页籍将其毙命。

但现在她走进来,只有疯言疯语。

就好比以前她逃出家去疯玩,过了足足八日才回家,已经准备好了挨上一顿毒打,可一进家门,家中爹娘兄长对她视若无睹,各行其是。

她当时就慌了,不安地凑上前去讨打,而他们却对她私自外逃一事毫无反应,只是笑着点点头,说昨日你不是闹着要吃冰酪么?厨子已经备好了快去尝尝。

......立刻就能把孟妲吓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说这一日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自打四岁之后,每一天夜里,她都能亲眼见证到家人的去世,看着他们都死了,变成一具具尸体,却然而仍在家中走来走去,仿佛还活着一样。

在无数个难辨真假的深夜,孟妲坐下来与爹娘兄长等人吃夜宵,看见他们僵硬的手臂上尸斑弥漫,看见他们盯着自己不怀好意地笑。

她吓得推翻面前碗里的粥,发足狂奔出去,边跑边想我再也没有家人了......这样想着就伤心得不能自己,坐在路边嚎啕大哭,哭着哭着昏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她却又回到家中的床榻上。

长久以往她恍惚地把深夜的死亡与梦境混淆,当作了未来的预演,风声鹤唳,稍有异常便会引起她的警惕。

很多个夜晚她发现家人死去,用一双绝望的手去捂他们冰冷的尸体,然而第二日满脸泪痕地醒来,她又发现大伙都活得好好儿的。

娘抓着热气腾腾的薄芝麻饼吃,爹跑上跑下地寻一件儿家传法器借给他的老兄弟,小姨不知又与哪个世家公子鸿雁传书,一封信写得眉飞色舞,脉脉含情。

兄长骂她说孟妲你这废物点心总算起了,昨晚画的是什么符?狗屁!重画!

是真还是假?是鬼是人?是死是活?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何企图?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是梦吧?是反复的噩梦吧?她的人生被噩梦缠绕了吧,其实只要天一亮,醒来之后,就都没有关系了吧?

她就是在这种离家的情况下遇到的陈若。孟妲最初会那么看重陈若,便是因为救下他的那一天夜晚过去之后,她没有再无端地回到家中。

那一刻她站在陈若身边,以为自己触摸到了梦境之外的真实。

孟妲靠在泥墙上,缓缓地去摸怀里的摘页籍,悚然之后是杀心忽起。

她的神经自年幼时被反复锤打绷直,到如今已经脆如细发,无论是扯还是拉,都能使她理智同心境一同迅速崩裂。

陆雪屏以为她是在灭门当夜受刺激变成如今这样的,但那一夜只是最后一锤而已。

死了就好了,尘埃落定,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砰!”

门被人自外推开,摔在墙上,是重重的一声。孟妲哆嗦了一下,猛然把手从怀里抽出来了:“陆雪屏!”

陆雪屏低头掸去袖上的灰尘,朔云剑在背上“唧唧”,他长眉蹙起,很不耐烦的表情。沾了尘,没受伤。

孟妲惊喜地扑过去,她一下子就活泛了,劈里啪啦地将重压转嫁给他:“你看,你看——”然后很利索地讲述了自己方才听闻,仰起头问他:“怎么办?”

陆雪屏面上有怒气:“你连对方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也敢跟着她跑?”

孟妲摊手:“事态紧急嘛。”

春有赔着笑脸站起来,点头哈腰:“大人,您来啦,您来啦。”她求救似的看向孟妲:“这位是?”

孟妲站在陆雪屏身旁,理智回笼,心想,我方才怎么会想对她动手?虽说鬼域之中没有活人,可她万一并非是鬼......

春有还是在笑,她弓着身子,而陆雪屏身形挺拔,在她面前,如同高山直树,不可撼动。

“你方才所言为真?”

“真,真,都是真咧。”春有道:“怎么敢骗你们?你们是下凡来的修士,我们平常一辈子也见不到,我怎么敢撒谎?”

陆雪屏冷冷道:“好,你女儿是如何是出事的?为何要将她安置在此处?这里分明无法住人。你们又是如何祭白娘娘?我们昨日下山时,望见山上纷乱脚步,与其说是祭拜,不如说是逃难。”

“她......”

陆雪屏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侧脸喝道:“滚进来!”

孟妲“咦”了一声,外头才传来拖拖沓沓的脚步声,一个挨着一个地晃进门来,耷拉着眉眼。她仔细一瞧,发觉这些都是方才气势汹汹要抓她的村民。

他们如今是遍体鳞伤,从脸到身子,青紫遍布,手无寸铁。一帮人全然没了一开始的气势,脸上写满了“委曲求全”二字,就没忍住“噗嗤”一声。

“收拾得好。”孟妲小声,扒拉着右眼朝他们做鬼脸,狐假虎威:“让他们不讲道理!”

陆雪屏不理她,只对那些被迫跟来的村民道:“方才我的话都听见了?”

“是。”领头的道,孟妲认出来他就是那个朝自己投掷长叉的,他垂着头:“听见了。”

“那些问题,你们一人答一句。”陆雪屏抱起手,而朔雪剑与发扣上的两枚兽目,分别转向两侧,盯紧了他们。

“讲。”

春有说:“这是我家呀!我女儿是被大火烧成这样的,村里起火,她去救火,被烧了,他们不管,把她扔在山里!我去捡回来,我女儿说疼啊娘,身上疼。”

“他们丧良心!”春有伸出干巴巴的手,颤动着指向门口的村民:“我不让你们救他们,他们丧良心!”

扔长叉的村民把手一挥,无可奈何:“您别听这婆子胡说,她有疯症!”

孟妲轻轻地嘀咕:“真是欺软怕硬。”

这帮村民在最初瞧见他们的时候,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听孟妲解释,提着斧头柴刀,说不拢上来就飞一把铁叉。若不是他们有身手,必然身受重伤,简直民风彪悍。

然而被陆雪屏一顿收拾之后,他们平均分了顿好打,鼻青脸肿,话也会说了,道理也能讲了,还用上了“您”。

孟妲在心里给那个讲话的汉子起名长叉。据长叉所言,村中白娘娘是确有其事的,祭祀活人也是真的,这都是他们被逼的。山上脚步纷乱,那是在躲妖怪。

村中一开始是村民无端死亡,是一个接一个死,后来妖怪出现,是一批接一批死。

无论哪一种白槐村都解决不了,只能靠祈求白娘娘。

“村子里有妖!又害人,又吃人!都是死人,一天死好几个,比一个月死一个,哪种划算,修士老爷,您说呢?”

至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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