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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求救声

小说:

失控降临[末日]

作者:

不官

分类:

现代言情

《失控降临[末日]》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你羡慕我什么?

这句问话掷地有声,砸在坚硬的地板上,像是玻璃杯,碎成了好多,好多的碎片。

夏让尘黯然。

之前的夏让尘不懂内情,这一句纯粹是无心之失,无论怎样计较,都怪不到他身上。

可是有些话,有些动作,就是这样的。

说者无心,以为是柔软的羽毛,听者有意,将其化为尖锐的针,扎在心头,偏偏记了这么多年,任其反复腐烂。

夏让尘其实是懂季歇的。

在基地的时候,有恨他的,也有爱他的,当那些稚嫩的面孔说出他们长大想要成为他这样的人时,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

他能懂他们为什么羡慕。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深切的悲哀。

他太明白了,他们羡慕的不是他,而是一个完美的虚影。

站在高位之上,要付出的代价太多了,只有亲自走上去的人才会明白,脚下踩的是累累白骨,手中拿的是鲜血淋漓的刀,刀上血不止来自于陌生人,也来于他的朋友,甚至来自于他自己。

夏让尘没有勇气戳穿虚伪的纱布,说出真实发生的一切,而季歇撕了伪装,走向他。

某种程度上而言,季歇比他勇敢很多。

夏让尘开口,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安慰的字。

迟来的道歉没有意义,季歇讲出这些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让他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话。

有人会因为道歉释怀,有些人却不会。

季歇痛苦的来源不是他,他的任何话除了再次揭开他的伤口,根本于事无补。

可惜,那些真正能让伤口愈合的人,已经永远不在了。

有些伤口,至死都改变不了腐烂发臭的结局。

夏让尘的沉默进一步刺激到了季歇。

答题的时间已经逐渐告罄,沙漏里的最后一粒沙落下,答题人交上了一张白卷,这让批改人感觉到出离的愤怒。

季歇一步步逼近夏让尘,他终于撕开虚假的伪装,又一次露出了傲慢的真面目。

他宁可夏让尘安慰他,讽刺他,也不想他作出这样的反应。

安慰和讽刺代表着类似的虚伪,而沉默代表着格格不入的真实。

他前进,他后退,是抗衡,也是狩猎。

季歇把夏让尘逼入墙角,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压迫着夏让尘。

“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吧。”季歇的气息近在咫尺,“你喜欢我什么?”

夏让尘低头,他看着窗玻璃,季歇的身影完全将他包裹,在交缠的乳白色水汽之中,他们的倒影忽隐忽显。

一时显现在昏黄的厨房里,一时陷落在黑暗的暮色中。

其实,在平静中,并不比站在暴雨中安全。

夏让尘倨傲的姿态惹恼了季歇。

季歇伸手,掐住夏让尘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

“我在等你的答案。”

季歇心知肚明,夏让尘不会知道答案。

他以为,自己会在夏让尘的眼中看到不甘、挣扎、恼羞成怒,所有被猝不及防逼入牢笼之中的野兽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是人性,也是兽性。

但夏让尘看向他,眼中却澄澈一片。

往深处望去,尽是漠然。

这完全是个陌生人,在看另一个陌生人。

明明入笼的是他,被困住的是他,他却好像胜券在握,满不在乎。

夏让尘的视线缓缓下移,定在某一点。

顺着季歇的手臂,他看见了满是伤口的手。

这些伤口原本在他洗澡前还不存在。

他想到自己洗完澡以后,瘫在沙发上的季歇,消失的水杯,和蔓延在他脚边的白布。

这一切有了解释。

“你在看什么?”

季歇在固执地等待他的回复,语气近乎是恶狠狠的。

他在等,等在夏让尘脸上看见和他类似的虚伪,他都准备好了冷嘲热讽。

“你的手受伤了。”

季歇一滞。

这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防卫姿态完全在夏让尘面前失效了。

在夏让尘开口的瞬间,季歇听到了金属碰撞的轻响。

这个人知道他在怕什么,即使现在暂时占据上风的是他,但是笼子真正的钥匙,好像一直都握在另一个人手中。

季歇把手往后面缩。

手被玻璃碎片划伤了。

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手,这双手可以握手术刀,可以弹钢琴,这是他最大的骄傲和依靠,他本不应该让它受到分毫的伤害。

但是等他的理智回笼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这样了。

这不是第一次,季歇知道,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皮肉伤而已,无伤大雅,他甚至自虐似的在水下疯狂揉搓,让那些伤口再次破开。

疼痛,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却有一双手更快,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强行把那双打算退缩的手从黑暗中拿到了光明之下。

“你受伤了,”夏让尘蹙眉,“跟我来。”

音量不大,每个字都很清晰。

不是问句,是明确的陈述句,在下达命令,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季歇的手腕就这样被夏让尘抓着,离开了厨房。

夏让尘拄着拐杖,发着高烧,比他更适合当一个病人。

但是季歇被夏让尘抓着,能感觉到他手掌的力道、行走的步伐,这些细节,表现得都不太像是一个病弱的人。

病痛可以摧毁很多东西,也有一些东西,是它永远无法撼动的。

比如仪态,比如气度,比如习惯。

那些摧毁的,凌驾在病痛之上,化为了人类特有的韧性。

夏让尘在翻邓艾拿过来的药,堆在地上的白布碍事,被他随意用拐杖拨开。

被稀释的红色露了出来,在白色的衬托下,有些刺眼。

夏让尘看到了,却没有皱眉,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他知道了。

季歇以为夏让尘会问,至少会不咸不淡提起一句,但是夏让尘没有。

夏让尘继续翻袋子,很快翻到了自己找的东西。

季歇伸手,想要接过。

夏让尘却坐下来,沙发凹陷,将季歇引向他。

他自然而然抓住了季歇伸出的手,用酒精消毒镊子,挑出掌心里的玻璃碎片,再拧开红药水,涂上去。

夏让尘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基地出任务,最容易的就是受伤。

其实这点小伤根本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伤,又不是见骨,只要不影响行动,不危及性命,什么伤都是小伤。

夏让尘只是想起了一件旧事。

基地之前有个医生,有次出任务,右手被突袭的丧尸咬了一口,为了防止病毒扩散,队里的人马上砍断了他的右手。

很简单的道理,保住右手还是保住生命,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

但是那个医生不这么想,回到基地以后,他就没有再和任何人交流过,在留下一份遗书之后,这个医生用救人无数的手术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人活在世,特别是末世,总要有个信仰,有个念想,才能挨过无数没有希望的日夜,活下去。

对医生来说,完成手术的手,就是念想。

看到季歇手上的伤口,夏让尘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

多么疼痛的过往,能让他摒弃自己最大的骄傲?

夏让尘不想开口问,个人有个人的隐私,不想说就不说,人活着,知道太多的秘密,不见得是件好事。

棉花棒被浸润了,暗红叠上鲜红,像是画家在调配适合的颜色。

“别多想。”夏让尘对季歇说,“还你刚才那条毛巾的恩情,两不相欠了。”

红药水的气味很浓,他的话音也沾在了药味。

棉签戳在伤口上,季歇的手指很轻地颤动了一下。

夏让尘看见了:“疼吗?”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夏让尘的头发还没有擦干,黑得让人晃神,在灯光之下,显得特别柔软,是和展现出来的性格格格不入的那种柔软。

光影是最佳的画手,描摹着他面容的轮廓,像是画家费劲毕生心血绘制而出的假象。

病态的苍白和乌黑的发丝形容了这样鲜明的对比,又叫嚣着他生动的存在。

没有等到他的答案,夏让尘抬起头。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映照着季歇的模样,很干净,也很纯粹,单单如此难免枯燥,但是那一点沉淀的,让人畏惧的冷涩泛上来,竟像是冷月当空,令人难忘。

季歇听见,窗外的风声有片刻的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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