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生满面春风,目光扫视全场,自然也没有漏掉角落里的萧澈。
他脸上笑容不变,遥遥对着萧澈的方向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态度无可指摘,却也仅止于此。
萧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更是了然。
这请柬,果然不是冲着他萧澈这个人来的,而是冲着他背后那首被郭学政赏识的《赋得古原草送别》。
王家父子,这是把他当成了一块敲门砖,或者一个引子而已。
至于他本人如何,是否尴尬,是否被轻视,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雅集正式开始。
王鸿生走到主位前,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诸位雅士,承蒙不弃,今日共聚清河之畔,**之上,以文会友,以诗佐酒,实乃我清河文坛一大盛事!
老朽不才,忝为主家,先敬诸位一杯,愿诸位才思泉涌,佳作频出!”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举杯应和,气氛热烈。
接着,便进入了雅集的正题——即席赋诗。
仆役们开始分发诗题。
今日的诗题颇为应景,取自窗外的清河,名为:《咏清河春晓》。
诗题一出,不少宾客便已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开始或低头沉思,或提笔蘸墨,或与邻座低声交流起来。
丝竹之声也适时响起,更添几分雅致。
唯有角落里的萧澈,依旧安静地坐着。
他没有急着动笔,只是看着面前洁白的宣纸,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似乎在捕捉着什么灵感,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他这副“无从下笔”的模样,落在那些本就对他存有轻视之心的人眼中,更是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看,我就说吧,这老童……老秀才,怕是连笔都拿不稳了。”
“唉,何苦来哉,自取其辱。”
“等着看好戏吧,看他能憋出个什么玩意儿。”
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王勉站在父亲身边,目光也扫过萧澈,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和忐忑。
这老家伙,可千万别真的一字不写,或者写出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学政的喜好……真能押中吗?
萧澈仿佛完全没感受到那些聚焦在他身上的、带着各种意味的目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窗外带着水汽的清新空气涌入肺腑,仿佛也带来了某种沉静的力量。他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那支狼毫笔。
笔尖,轻轻蘸饱了浓墨。
这边正在书写着,那边已经一气呵成,七步成诗了。
“乐才子,是乐才子,他已经写好了!”
“来,念一念,念一念,让大家欣赏欣赏!”
最先“交卷”的,是今年的院试第三名,之前被目为勇夺魁首不二人选的天才少年乐光宇。
他很是随意地拿着那张宣纸,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阔步朝前面走去。
站在众人面前,目光来回逡巡着。却只见人群中,有的正苦思冥想,有的埋头疾书,更有的仍在望着窗外发呆。
那老棺材瓤子,好像也才刚刚提笔吧……
说起来,乐光宇最不服气就是萧澈了。
这个老废物,凭什么院试的时候排到自己面前来了?
不就是凭借着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赢得了学政的欢心而已。
这种狗屎运,可不是每次都有的。
如果这老废物真有水平,何至于考了四十余年,才终于考上秀才了?
哼哼哼!
带着如此不忿,乐光宇回到现实中来,他清了清嗓子,道:“尊敬的王老,各位前辈,小子不才,刚刚一杯酒下去,文思泉涌,一挥而就,写成了以下这首应制诗。
现在我当场吟诵此诗,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正!谢谢!”
这话说得貌似很谦卑,又是“不才”,又是“多多指正”什么的,但话语间的“文思泉涌,一挥而就”,分明是显摆个人才气。
不过众人也没能说些什么,毕竟,这可是五岁即可吟诗作对的天才少年。
乐光宇开始抑扬顿挫地吟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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