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掌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紧贴纪容棠的衣袖缓缓坐靠过去,动作轻柔而坚定。
小心翼翼握住那只紧张藏在袖下的微凉小手,灼热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掌心,像一触即逝的电流,立刻引起身侧人的一阵颤栗。
车厢内静谧无声,只有马车行驶的轱辘声和自己鼓擂般的心跳。纪容棠虽然有信心裴珩不会真的对她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但那双充满了深情与渴望的眼睛太过热烈,像是正午艳阳,稍不留神就会被射得体无完肤。
纪容棠将头埋得更深,根本不敢去接裴珩的眼神,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抱怨车厢的空间若是再大一些就好了,她也不会这样无处躲避。
“答应了也可反悔的,你别高兴得太早。”
纪容棠的声音低若蚊鸣,但在裴珩听来却充满了诱人的韵律。使得他勾笑的唇角反而笑得更深,黑暗里悄然伸出另一只手,抬起了她光洁娇俏的下巴,如同触及到最细腻的丝绸,指尖稍稍用力,就将她整张脸都扭了过来。
迫使纪容棠直视自己,其实裴珩的心跳丝毫不比她的慢。但他更多的是期待。
“无妨,能高兴一刻也值得了。”
他故意低头凑得更近,近到可以感受清楚到彼此的呼吸。那气息忽冷忽热,交织在一起,还带着他从未闻过的少女芬芳,如同初绽的桃花,清新而迷人。
裴珩贪婪深吸一口,毫不掩饰眼底的欲望。
纪容棠急得小鹿乱撞,撑起双手抵挡在二人之间,推搡着想要挣脱,奈何裴珩却如同灌了铅的墙纹丝不动。眼看那柔软炽热的鼻息就要贴下来,她只能愠怒暗骂,这竟也是个不磊落的小人。
暧昧似潮水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翻转涌动,却又在即将迸发之际,巧妙地收了回去,留下引人无尽的遐想。
纪容棠被紧攥的下巴突然袭来的一股凉意,竟是裴珩松开了手。
她看着那冷不防垂落回衣摆处的手,颇感意外,眨巴眨巴眼想要去看裴珩。不成想这一抬头,才是正正中了他的圈套。
只感觉唇倏地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覆盖住,滚烫滚烫的,连带着自己原本微凉的嘴唇也变得温热起来。而那股温热很快又流转到脸颊、脖颈,甚至是全身。
裴珩竟真的吻了她!
她的大脑瞬间放空,本能地咬紧牙关抿起唇,但仍被那条灵巧小蛇轻易撬开,裹挟着淡淡的雪松香气,长驱直入,愈演愈烈。
纪容棠呜呜嘤咛表示抗议,可那酥麻声音钻进裴珩耳中,却是更加是要命。让他情难自禁吻得更深,双臂也顺势攀上来拥住她,隔着层层衣裳仍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直到最后一丝呼吸将至,裴珩才停下吮吸多汁花芯的舌头,留恋换做轻柔一吻,坚定落在那早已经被他磨胀的樱唇上。
“夫人真甜~”
终于有了新鲜空气进入,纪容棠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玉颈微扬,鬓边秀发也随着裴珩的动作和马车的颠簸变得有些散乱。
可她仍没从那惊天动地的一吻中回过神来,就连骂裴珩的状态都没有,只能不停抚着胸口顺气,试图压下心头的羞涩躁动,和一点点的心虚。因为她发现本是万般想躲避的身子,好像到了后面竟也没那么抗拒了。
真是人各有所长,裴珩的无赖狡黠,在纪容棠面前仿佛找到了最佳的舞台。他的每一个眼神、微笑,甚至是每一个看似无意的举动,好像全都能在她这里活灵活用,总是恰到好处地触动她的心弦。
纪容棠生平第一次有种认栽的感觉,她不得不承认,裴珩身上确实有一种只属于他的魅力和风情,让自己易陷其中。
“明日再租一辆马车,你我各乘各的。”
“那可不成。眼下刚打完仗,正是山匪下山兴风作浪的好时候,若咱们分开生了意外,我可就连你几时被抓走的都不知道了。”
裴珩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尽数使在这些地方了,噎得纪容棠无语计较。他最终还是腻腻歪歪跟在纪容棠身侧,一路回了京城。
总要在重新开始之前,和过去道声珍重。
诺大京城里,纪容棠最心有不舍的就要属云舒了。光是站在门廊外张望她穿梭于忙走客人之间的场景,就叫纪容棠很难抬起脚了。
还是眼尖的唐青先发现了她,瞳孔在看到她的一瞬放大,不过很快又恢复往常。挂着一如初见时的微笑迎了出来,请她进去里面坐。
纪容棠斟酌着要怎么开口,不料唐青却先叫出了她的名字。“纪姑娘,您稍作片刻,我这就去请云姑娘来。”
他认出自己了?是云舒告诉他的?
纪容棠本能地提高警惕,身子向后靠了靠,有意拉开到安全的距离。刚要试探说些什么,右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打了个激灵,倏地回过身去。
竖起的汗毛在看清来人后很快归于平静,“你吓到我了。”她长舒一口气,撇撇嘴,语气中颇显无奈。
“这青天白日的,怕什么啊?”
云舒呵呵笑着,没想到她胆子竟然这么小。兀自一屁股坐下,许久没见,还怪想的。自从上次纪容棠跟自己坦白女儿身份后,她心里就豁然开朗了不少。不再执着于那些喜不喜欢的,只知道自己也算是真的有了一个好朋友。
“看你如今这装扮,想来是万事皆顺咯。”
她以为纪容棠敢穿回女装,必然是公孙觉默许了,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连忙招呼唐青沏壶大红袍来。不想纪容棠却苦笑摇头,挤挤眼睛,示意没成。
纪容棠将近来发生的事儿给云舒大体讲了一遍,一直说到自己准备同裴珩一起离开,云舒方才如梦初醒,急急抓住她的手,“你的意思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纪容棠感受到攥紧自己的那双手还在暗暗发力,十指相扣,心也如同压在古琴上的弦音,颤颤悠悠,处处是不舍。
如果哥哥还在,她应该也会和云舒一样,能随心所欲,做世间最洒脱的女子。这也是为什么她最舍不得云舒的原因,云舒身上有太多自己所期待的影子。
“我来不了京城,但你可以去看我呀。”
“对对,看我这脑子,又不是隔着什么大江大河的。”
话虽这么说,但纪容棠脸上的笑意却一点点沉了下来。她若跟裴珩回了淮安,云舒自能寻得到,但公孙觉能一直放任她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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