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电话费可不便宜,王芬花等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她一口气说完后直接挂断电话。
“你这么快挂了,她有没有听清啊。”陈国安不赞同的说。
王芬花一脸无所谓,“我是她娘,我说的话她还敢不听。”
一同来的陈伟健嗤笑一声,“死小子,笑什么笑。”
“我笑笑还不行,陈溯华她这几年都没往家里寄信,你真当她会去接你。”他双手插兜,大步流星地走向公交站,“我今晚上不回去了。”
“哎!”
“你看看都是你惯的。”陈国安对此见惯不怪,陈伟健现在长得比他都高,脾气比他还大,早些年老子打小子的方式早就不行了。
王芬花翻了个白眼,回怼道:“你嫌我教的不好,让你那个在乡下的后娘教啊,也没听说陈溯华这几年去看她。”
“你小声点,非要别人听见吗!”要是被人知道,他有后娘在乡下,自己这么多年又没看过她,肯定又要嚼舌根子了。
王芬花甩开他的手,将手里拿着印有照片的报纸塞进怀里。
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段时间上班的时候,厂里总有人看着她欲言又止,结果问又问不出来,只能带着一肚子疑惑等到下班。
家属院巷子口有个报刊亭,平时打电话和买报纸都在那里,王芬花路过的时候,坐在屋里的摊主叫住了她。
“溯华妈,今个回去这么早。”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王芬花一时没想起来,尴尬地回道:“厂里最近没货,提前下了会班。”
“还是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舒服,要我说你们这些人都会教育孩子。”旁边正买报纸的人,也跟着附和。
只有王芬花吃瘪的表情,总感觉他们嘲讽自己,毕竟谁都知道陈伟健是这片有名的街溜子。
“你们家溯华年纪轻轻就上了报纸。”
“谁,陈溯华!?”她拿起那人手中的报纸,果不其然上面正笑的灿烂的就是她。
上面详细地写着她下乡这么多年,为村子做出的贡献和带来的收益。
个十百千万,这么多。
王芬花瞪大了双眼,怪不得她这近不回来,原来是害怕自己知道了。
她越想越气,随即拿着报纸跑回了家。
“你干什么,吃火药了。”陈国安皱眉问。
她“啪”的一声将报纸扔在桌上,“还不是你女儿干的好事!”
陈溯华都好几年没回家了,怎么又和她扯上了关系。他心里想着,手却伸向桌子。
当他看到上面关于陈溯华的内容时也瞪大了双眼。
王芬花趁机说道:“要不我们去找她吧,小建马上就高中毕业了,要是再不准备工作的事,到时候他也要下乡。”
“找她,你说的轻巧,你知道她在哪吗?”
“这不写着的吗,小康大队,”她指着报纸说:“反正现在厂里也没订单,请几天假不碍事。”
陈国安也被她说心动了,这报纸可写着陈溯华都给村里买了台拖拉机。要是他过去让她给买辆小汽车,看家属院以后谁还看不起他。
但他嘴上还是硬撑,“写信她也不回,怎么通知她都不知道。”
“鼻子下面就是嘴,有了地址还能要不到电话,我去打听打听。”
王芬花风风火火下了楼,迎面就撞上了刚回来的余春霞,连句道歉都没说就跑了。
“哎,你这人…”
同行的人拦住她,劝阻道:“别和她一般计较,估计她现在激动坏了。”
“什么消息?”余春霞不明所以。
那人便将刚才在报刊亭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后,余春霞暗叫不好,连回家都没顾得上就又跑了出去。
*
小康大队
陈溯华接到王芬花的电话,一开始还疑惑,直到公社的人将报纸送来,她才明白,原来是看了报纸。
等了一个多星期王芬花和陈国安终于到了。
他们一下车就被刮起的风吹了一脸灰,“咳咳,这什么破地方啊。”王芬花小声地抱怨。
“行了,别说了赶紧找人吧。”
两人从车站出来,人海中他们踮脚张望寻找着熟悉的身影。正当他们以为陈溯华没来时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爸,妈!”陈溯华站在街对面,挥舞着手。
王芬花两人对视一眼,面前这个衣衫破旧,面色发黄且干瘦的人这是他女儿,不是说都当厂长了吗?
陈溯华感叹幸好夏收的时候瘦了,这段时间也一直在维持,才没让他们看出端倪。
她接过两人手里的包裹,“爸妈,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说着她将露出一角的白面饼子拿出塞进自己怀里。
陈国安张口想要阻拦,被王芬花给掐了一下,表面的温柔还是要维持的,“对都是给你的。”
“溯华,你来接我们就没骑辆车?”王芬花见她身后空无一片。
“骑了,这边人多我停在那边了。”
“这怎么能随便停啊,万一被人偷走了,可就…”
王芬花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骑的是驴车啊!
只见陈溯华手里拿着缰绳朝他们走来,“爸妈赶紧上车啊,太阳快下山了。”
两人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这车是村里用来拉饲料的,上面的味道十分大,还有遗留物。
平时带人的时候会提前刷干净,这次陈溯华也刷了,不过就刷了她坐的地方。
陈溯华用提前准备好的纱巾围在脸上,一屁股坐在驾车子的右前方。
一路上两人先是被臭味熏的想吐,刚张嘴又被吹了一嘴的黄沙。
“溯华啊,这什么时候能到。”陈国安问道。
“快了爸,你再坚持会。”这一路上她走的都是颠簸的小路。
一到小康大队,两人便从车上跳下来,一人一棵树抱着吐了起来。
“哎呀,爸妈,你们这是咋了?”陈溯华装作关心,手上用着十足十的力气。
王芬花推开她的手,“没,没事,就是有些晕车了。”这死妮子手劲怎么这么大。
现在农闲地里没活,大队就放了几天假,现在村民们都聚在一起,闲聊手中的麦秸飞快的翻动。
王芬花察觉到他们的目光,不自在地动了动,说:“溯华赶紧带我们去家里吧。”
陈溯华却像感受不到一样,逢人就打招呼,高声喊:“婶子,这是我爹娘,他们来看我了。”两人被迫打起了招呼。
从村口到女知青点,王芬花受尽了打量,一进到院子里她就将门关上。
张庆红碰巧出来,开玩笑的说:“这么着急是有狗撵啊。”
慢一脚的陈国安皱了下眉头,这要是吵起来,那就是他承认自己是狗了。
王芬花倒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熟练地拉起张庆红的手,和她拉起了家常,夸赞着她院子里种的蔬菜。
一旁的陈国安看了眼正抽旱烟的魏根顺,选择继续再当起了雏鸟。
偏偏陈溯华不愿意如他的愿,她开口说道:“爸,这个是我们大队的前大队长,还是个抗日老兵。”
陈国安尴尬地笑笑,“您好。”见他要点火,连忙将怀里的柴火拿出来给点上。
魏根顺轻“哼”一声,算是打招呼了。
一旁的陈国安脸颊微红,他在厂里大小也是个领导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如今受了也不能说出来。
来的路上王芬花就叮嘱他了,让他将官架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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