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乌云密布,长街小巷的百姓都稀稀疏疏回了家,还有些摊贩吆喝不断,准备在年前多赚点银子,都盼望着今年都过个好年。
“她是本侯新招入府的奴婢,你有意见?”
萧衡这话明明是对董昭姬说的,可一眼也不看她,而是将眼睛盯在董明玉身上。
萧衡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想起四年前的她。
犹记得那个高傲自信,永远不会低头的明艳少女,若换作那时的她,有人视她为奴,她会满眼不屑,她会踹他,她会和他置气。
却独独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面容惊慌,弯着腰,卑躬屈膝的叫他君侯。
任何人贬低她是个奴婢,也无动于衷。
回想以前,在苍山一旦有人作践她,瞧不起她,她会像一个混世魔王一样,想尽一切办法追着那人满山打,打到人服软道歉才肯罢休。
“董明玉……”萧衡发出声音,咬紧牙关,”本侯说的你可有意见?”
“君侯说的是事实,奴当然没有意见。”
她低着头苦笑,她敢有吗?
就算有,她也得藏着掖着,不能说出来,不然下场就是死。
本来就是一个视人命为草菅的朝代,更不要说她一个小小奴隶的性命。
她是个有自尊,有骄傲的人,在这里活了二十年,她为了活命,也自甘下贱过。
她感到难过,难堪,愤懑。
这里将人分为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原以为自己一直保持现代女性的思想,坚信自己不会被这样的思想同化,也不会向它屈服。
可是真正落到了她的头上,她心里却时刻感受到封建礼制的压迫和窒息感,让她怀疑自己,怀疑人性。
可是她不想认清现实,不想认命,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离开萧衡的。
她要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追寻自己的信仰。
她想过那种不用看人脸色过活的日子,没有战争,没有纷争,百姓没有三六九等,只有人人平等。
在此之前,她得收敛锋芒,埋藏自己的野心。
除了自己,她不信任何人。
现在的她不再是她,也不再是宰相府的六姑娘,她只是镇北侯府的一个小小奴婢。
“你当真从心里这样觉得吗?”
董明玉看着萧衡,一双清艳的眼睛,眨了几下,豆大的眼泪落下来。
“奴婢并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奴婢命苦,幸得君侯相救,才得以留在帝都。”
她独自出来,就是不想让萧衡知道。
可是,她的所作所为还是叫他看见了,听见了。
这可怎么是好?
她尝试张了张唇,却不知怎么开口,如何圆过去?
董明玉凝咽了,像在四年前的苍山,她和萧衡在圣女峰前绝裂,举刀相向时一般。
这一次,她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哭什么?”萧衡眼神清冷,双目灼灼的看着她,“觉得自己很委屈?”
董明玉低着头,在萧衡面前,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一时间,她沉默不说话。
她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用,只有让自己看起来弱势,受了委屈的样子,才是对她最好的局面。
毕竟,萧衡厌她之极。
董昭姬见此情形心中大喜!
原来只是一介卑微的侯府奴婢。
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左右以后多的是机会弄死这个小贱人。
“君侯!实不相瞒,我这六妹妹可不是一般人能拿捏的,虽说成了你的奴婢,但英雄难过美人关,君侯可要小心了。”
董昭姬穿着桃红花祆,粉光艳脂,明艳动人。
萧衡见董明玉倔强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听闻,他看向董昭姬,微微皱眉。
“尔等何人,见到本侯不跪?”
董昭姬感受到来自萧衡的目光,她身体一抖。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丝毫不占任何优势。
别说是她,连她即刚被皇上封为宰相的父亲,如今都得罪不起他。
可偏偏,如此英明神武的男人,居然认识董明玉这个贱人,如此她便对这个贱人无可奈何。
可恨至极。
董昭姬微笑,低头微微伏身。
她朝萧衡伏礼道歉,“君侯竖罪,方才不知车上是候爷,还请候爷原谅昭姬的无礼。”
“对了君侯,忘了自我介绍,小女董昭姬,我父亲是如今的当朝宰相,而我在下个月将与太子殿下大婚了。”
“同宗姐妹,血还浓于水,你这姐姐当的还真是比寻常人家厉害。”
萧衡讽刺道。
董昭姬听闻,脸色一僵。
可萧衡竟看也不看一眼她,居然将她视作空气。
她见状,脸上有点难以置信。
从来都是她视王公贵子为空气,可是这个萧衡仗着自己的镇北侯的身份,简直目中无人。
她董昭姬的名号放在帝都,那也是排得上号的美人。
那些世家少爷等着给她献殷勤的人都排到了城门外,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董昭姬免强保持着微笑和礼节,语气故作惊讶。
“世人传闻镇北候不近女色,为人冷酷无情,我竟不知君侯和六妹妹认识,果然传闻不可尽信。”
萧衡甚至没有看董昭姬一眼,语调淡淡地。
“本侯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
“君侯真是误会我了,昭姬一介女流怎么敢置喙君侯。只是有一些话,昭姬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故意作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既然知道不当讲,那就管住自己的嘴。”
萧衡目光寒冷,语话语中透露出的寒意,却像是寒箭一样。
“君侯说的是,只是我关心六妹妹心切,毕竟一个被陛下下旨流放岭南的罪臣之女,此刻却出现在帝都城内,这恐怕是说不过去吧?况且六妹妹去了流放岭南尚且可以留得一条性命,可若是抗旨,那我六妹妹可是死罪。君侯,不会不知晓这其中的道理,是吧?”
萧衡阴冷的笑了几声。
他踩着白雪,黑色的衣诀被一阵寒风袭卷在空中而起。
董昭姬心里咯噔一声,瘸着腿后退一步。
一时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听着他并没有笑意的笑声,像是地狱来索命的阎鬼,她毛骨悚然,有点后怕。
她从前从未见过这位战功赫赫的镇北侯,只是和姐妹们诗会聚在一起的时候,时常听起人说他。
传言,定北老君侯有一个在外流浪几十年的私生子。
自出生就消失在了帝都,在四年前无生无息的出现在黑虎铁骑的军营。
几年后再听人说起萧衡,就是他在边疆立了无数功,不断有八百里捷报送往帝都皇城。
帝都恍然,皇城里的天子大喜。
直到今年,先帝崩逝。
数月前,大夏边疆受到北戎游牧民族的侵犯,萧衡带兵平定,打退了北戎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