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四下看看，低声说道：“据说当时只有军师和宫人在场。此事确实透着蹊跷。”
纳兰：“也莉虽然是皇后，可和陛下伉俪日短，殉葬只怕未必是也莉的心意。”
常歌点点头：“军师为人心思深沉，只怕除了陛下，无人知道他的想法。可恨也瑟，居然没有出面去为妹妹讨个公道。”
纳兰：“也瑟原本就不是个胸怀天下的人，要的就是及时行乐，哪管它日后灾难滔天。”
她突然一下停住了，恍然大悟了：“这恐怕就是也莉被殉葬的理由。”
“是啊，塔塔没有了也莉，再无能力可以抗衡。”常歌也明白过来，“没想到，此时“无能”反而是保命的砝码。”
纳兰不禁悲从中来：“这只怕是大辽建国清算的第一步。下一步不知道会轮到谁。”
她缓缓地坐到案前，把玩着一柄玉如意，思绪却回到了多年前的离皇宫。
那时南陵皇后在宫宴上也是这样把玩着玉如意。
她还记得那柄玉如意上的裂痕，如同南陵皇后和离皇珅之间日益扩大的隔阂。
想起南陵皇后的陪嫁南陵军被剿灭时的惨景，以及南陵皇后心灰意冷，自缢而死。
她没有忘了，见到南陵皇后遗体时，自己悲伤难名的心情。
死亡，带走了所有的恩怨。活着的，都是得利者。
也莉一死，带走了和塔塔的恩怨。
下一个恩怨和得利方会是谁呢？
自己和也莉并不是很和睦，虽然表面并没有翻脸。也莉殉葬，等到宣布丹弗继位时，会有多少人认为是她纳兰容不下也莉，想独掌大权！
想到这里，纳兰恨得牙痒痒的。
“军师，你好算计，居然陛下要我和丹弗认你为相父。”纳兰骂道，“逼死也莉，这到底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你的计划？”
纳兰和常歌一个一个地把朝中的王公众臣都筛了一遍，看看如果要清算，哪些人会是军师考虑的对象。
可筛来筛去，这个名单越来越长，两人犯了难。
“凭你我两个，哪里有能力保得住这么多人。”常歌为难地说。
“可这些都是大辽建国需要的人，如果都清算掉，那大辽国不用等其他国家来打，我们自己就先垮掉了。”纳兰担忧地说。
讨论了很久，两人无计可施，只好暂且压下此话题，等察今出殡后看看局势再议。
吊唁仪式正式开始了。
灵堂跪满了王公大臣，偏殿则是察今的妃嫔们，个个都痛哭流涕。
纳兰看过去，暗自问道：“究竟有几个人是真哭察今呢？”
再看看察今的女人们，没想到察今有那么多的妃嫔，都是为了草原部落安稳联姻的各个部落公主，或者达尼手握军政要职的贵族之女。
“可惜这些女人们，为了部落或者家族兴旺，白白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纳兰暗自感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昭公主，那凄凉的一生，只有自己知道。
她也想到了自己，早年作为和亲公主的女儿，受到了草原多少排挤。后来作为和亲公主嫁给察合，受尽**差点送了命。
“再也不能把命运交于他人之手了。”
纳兰想起了察今教诲过她的一句话：“你要想主宰命运，就不能只做凤凰，而是要成为草原上最凶狠的狼！”
她的嘴角闪过一丝绝决的狠笑：“我纳兰发誓，从今以后，不再做草原之凰，而要做草原之狼！”
思忖着，就见丹赤抬起头来，质问军师：“国师说过吊唁之时会宣读陛下遗诏，为何还不宣诏？”
“怎么，你等不及了？”军师目光直逼丹赤。
“我乃父皇长子，维护父皇的遗命，乃人臣人子的职责。”丹朱毫不退让。
“说的好！”军师露出冷笑，眼光可以**。
他拍了一下掌，内廷宫上前展开遗诏宣读。
丹赤耐着性子听完前半部分，当听到继位之人是丹弗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起来：“不对，这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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