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的话音不高,却足以震慑住在场的人。
赵文渊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难看,猛的转头瞪向赵辞山。
而站在一旁的县令更是抖的拿不稳茶盏。
小公子抬起那双黝黑的眼睛,目光如同初春的溪水,温和平静却透露着丝丝凉意。
砰——
赵辞山只觉脑袋一声嗡响,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先跪在地上了。
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那位小公子,轻轻放下茶杯,“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小公子:感动不?
赵辞山: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原本还想糊弄一下的赵辞山,没想到这位不仅听到了风声,还直接了当的点了出来,这分明就是提前知道的。
赵辞山的心脏砰砰直跳,手抖得不成样子,毕竟这是真关乎他们全家性命的大事。
“嗯?”小公子看他依旧不肯起来,疑惑的歪了歪头。
“逆子,还不快起来!”赵文渊看着自家儿子呆头呆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是。”赵辞山在得到自家父亲的发话后,才敢爬起来。
“看来赵捕头认识这位案首?”
赵辞山刚爬起来又要跪下了。
“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赵辞山讪讪笑道,“当时听说那人死而复生,很是稀奇去看过几眼,便没有了。”
“哦?他什么个稀奇法。”小公子似乎对沈家人很感兴趣。
赵辞山: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个稀奇法啊,我是去找他娘子拜师,又不是去找他的。
但他肯定不能这样说,赵辞山努力组织语言,而后放弃,说谎不适合他这种没脑子的。
“回小公子,我却是常去沈家,但和沈淮属实不熟,不过他的继室倒是厉害的很。”赵辞山如实说着,完全没看见他爹在听到这些话时嘴角直抽搐。
县令倒是适时出来解围,“禀小公子,这位沈淮听说是去参加秋闱的,只是路遇洪水,村里都以为他遭遇不测,没想到前些日子居然自行归来,听说是磕到脑子,记忆不清了。”
县令这话说的委婉,要赵辞山说这个沈淮就是单纯把脑子撞坏了。
小公子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落在三人的心头上。
“秋闱,失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倒是有福气,只是这个时间段,未免过于巧合了吧。”
赵辞山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他觉得沈淮没那个脑子去做什么科举舞弊。
“赵捕头,你既常去沈家,那必是常见到那人,他如今是何模样,与案卷记录中,可还一致?”
“见过,模样一般无二,只是脑子似乎愚笨了点,不像个读书人,到真像是把脑子撞坏了,不过他娘子厉害的呢,那身手堪称绝世高人啊。”
小公子:……
赵文渊:……
县令:……
好像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会被赶到这里做捕快了。
“他可还记得读过的圣贤文章?可曾与他人谈论科举之事?”小公子抿了抿唇,接着发问。
“学问应该还是有的,他家那娃才五岁就开始读上《大学》了,应该是沈淮教的,不过他对去年秋闱之事,只说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小公子没在接着提问,而是低垂着眉眼。
记不清了,是真是假还不可知,若是真的那倒还好,倘若他说谎了,他又在掩饰什么?
赵文渊和县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深深的忧虑,这人本就蹊跷,如今有正值事发之秋,偏偏还记不清科举之事,简直就是把嫌疑写在脸上了。
小公子沉默片刻,忽而起身,
“既然有如此奇人奇事,孤……我倒是想亲眼见上一见。”小公子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平淡,“赵大人,安排一下,明日我便去那新手村看看,不必声张,就想赵捕头说的,去体察民情。”
赵文渊连忙躬身应下,“是,下官这就安排,定保证小公子的周全。”
听到回话后,小公子点点头,不再多言,在侍从的簇拥下,离开了县衙。
直到那身影消失后,赵文渊立刻直起腰来,“你这个逆子,当初学的礼仪都学狗肚子里了?还有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写信说明。”
赵辞山:冤枉啊,我写了,你们也没回我啊。
“爹,我写了啊,我真写了,这么稀奇的事儿,我能不告诉您吗?”赵辞山言语里满是不解。
赵文渊一脸怒气,“怎么可能我都没有收到信。”
“我明明写了。”
“我没收到。”
“我写了。”
眼看这父子两开始争论不休,县令刚擦完的汗,一下子又出现了。
县令:这个县到底犯了那个太岁,为何要如此待我。
“赵大人,息怒,息怒。”县令抹着额头上的汗,在两人之间当和事佬。
赵辞山这次真委屈啊,自己明明写信了,自家老爹没看见就算了还要污蔑他没写。
看着自家儿子一脸委屈模样赵文渊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漏看了书信。
“算了,算了,明日,你给我管好你的嘴,不可出半点差漏,不然我就让你祖父打断你的腿!”
赵辞山看着自家老爹拂袖而去,耸了耸肩,他爹也就嘴上放放狠话。
县衙的后宅,专门辟出一块独立的小院,虽不奢华,但清雅干净。
那位小公子,哦,应该叫六皇子,正坐在书房里,他屏退左右侍从,只留下一个面目普通的内侍在身侧。
“高牧,”他开口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你觉得赵文渊此人如何?”
“回殿下,奴才不敢妄言。”内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有加。
“那这位死而复生的秀才,你应该能回答了吧。”
“殿下,此事确实蹊跷的很,奴才活了30多年,还没听过这个的事情,若是假的,怕是有人李代桃僵。”
六皇子笑了,笑意却浮于表面,“真没想到,刚到此地就遇到这样一桩趣事,只是不知是何人在背后。”
“殿下可是怀疑赵家?”
“他们可不敢插手这种事情,那赵家的老狐狸都恨不得辞官隐退,怎么可能会自毁声誉。”
六皇子走到椅子旁坐下,高牧立刻无声的递上一杯温热的清水。
“殿下,真是看透人心。”
“何必恭维我,我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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