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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万千剂量

小说:

和宿敌成婚后

作者:

闻银似梨

分类:

现代言情

边连瑱被强拽到柳大娘家中,正逢柳大娘转身换取白眼狼额前巾帕,他一脸不甘被拽过来,目光不耐烦瞥向床榻上昏迷不醒,一脸惨白的白眼狼,眸中厌恶之色倏地被撞了一下,碎了满心清玉。

“怎么样了,大夫。”碧绿层叠的床幔外,边连瑱彻夜未眠,神色潦草。

自打他将人从游舫带回,一直到现下,床榻里的女子高烧反复不退,大夫面目焦灼,进进出出,他在屋里来回踱步,不知该做些什么,见大夫起身,他轻声焦急问之。

大夫说完症状告知,“三少夫人这身子本就孱弱,药量宜轻,需慢慢调理,至于高烧反复,也有此缘故,三少爷若能寻些冰来,或能缓解少夫人高烧反复症状。”

春阳三月,即便是年后的雪,也融的大差不差,哪来什么冰,旁人也许没办法,但边连瑱家中,乃当朝首富,冰窖还是有的。

大夫告诉他,之所以始起不说冰解法子,皆是因她身子常年亏空,饥饿已成常态,若不进些糖水就做决断,会更损她这身子。

边连瑱将屋中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放在冰上镇凉,再给她轻轻盖在身上,三月天白日里虽无需加炭火,但择了诸多冰,也是难以煦暖的,他就这么陪着她,冷了就给自己加件衣衫,循环往复,累了,他便倚着床尾打盹一二,睡得极轻,榻上之人翻身之余,他便醒了。

转身换下她身上盖着的,已沾了温度的衣衫时,床上的人也醒了。

边连瑱弯腰拿起镇凉的衣衫时,床榻上的人利落起身缩蜷床角,望向他的眼神十分警惕,甚至蹙眉害怕。

“你,我怎么会在这儿。”他欲给她盖在身上的衣衫滞在他自己身前,视线看着她视线扫着自己身上换过的干净里衣不解,边连瑱温声道:

“晴儿别担心,衣物是婢女换的,你高烧不退,已睡两日了。”

付濯晴身上盖着的衣物被抽走,她缩在床角时,身上除了里衣,空无一物,她看着眼前人,晕乎地脑袋里全是此人硬要将她掳回家当夫人之景,她手‘蹭’一下拽开她身旁叠得整齐的被褥搭在身上,只露了头出来,问道:

“你说你姓边,是我朝首富之子。”

边连瑱熟练地将手背贴在她额前看是否还在烧,收手触在自己额前那一刻,他松了口气,不烧了。

倒是难得晴儿还记得他的话,他松快一笑,“这是边府,你且住下,日后你就是三少夫人,我的夫人。”

心意也不遮掩,边连瑱一门心思沉浸在她退烧了,他可以看着她身子一天天好起来的愿景里,没看见付濯晴将头埋在被角里的神色无助与可笑。

这屋子便是他素日所住院落,他直接将人带到了他的主屋里,日夜照拂,边连瑱见晴儿退烧醒来高兴,甚至直接将自己惦念了整日日,待晴儿醒来便赠予之物果断相送。

是他以前得的一块无琢璞玉。

未琢之玉,天然浑成,撞日相送,边连瑱只希望他的夫人日后在能自在长乐,无须规束。

可惜,她一直想逃,他只好给她府中自由,无琢璞玉也似长了裂纹,难以复原。

边连瑱在注意到脸色苍白的白眼狼时,忽而想到一日,他将又想要出逃的她,抓回屋中,晴儿气急败坏将璞玉摔在地上,玉碎了一地。

他眸中的心疼色,全然并非心疼璞玉,堂堂首富家中,自然不缺好玉,可白眼狼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骨气就像炭烤的铁烙,深深落在他心田,挥之不去。

然,他绝对不会放人离去,二人较劲之下,白眼狼服软,他也因此丢了命,直至死他都不解,凭什么他对她那么好,她不动容分毫也就罢了,偏还要装腔作势地服软,取他性命。

还有洞房花烛夜,她与他共饮的合卺酒里‘海棠曲’,这毒药性浓烈,致人死地无可救药,乃他所制,常用于解决一些见不得光的该死之人身上。

边连瑱虽对她一见倾心,有想与人结一世好之愿,可他也绝对不会让人靠近他所制毒之地,万一误食或者嗅了什么不该嗅的,害得还是她的身子。

那她究竟是如何取得他的‘海棠曲’的呢,他思忖良久,怕不是此人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美人谋,他探得的她的身世真相,是假的,那么就是有心人故意将她送到那艘游舫上,让他上当的。

他给她一切,她都不要,他想就这么一世安好也未尝不可,结果几日不见,他成了她手里的魂。

碎玉残渣,就像刺雨凛冽,灯火染不暖边连瑱眸底凉意,他盯着时而咳嗽的白眼狼看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他在心里暗暗起誓:此生他一定一定,定要让白眼狼给他赔命。

滚滚浓香的饭菜香,淬了满院,柳大娘做好晚饭,端进屋时,见边小郎还直愣愣站在原地,她一时心急吼道:“你是不是没听见我说的话,我让你给晴儿勤换额前巾帕,我去做晚饭给你吃,你当耳旁风了。”

柳大娘把碗重重放在木桌角,她好歹是护着晴儿长大的,她爹娘去的早,乱世之中,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逃命到青雅县,她将人收留不久,邻家边小郎的爹娘双双过世,两个孩子一同由她所抚养,她亲瞧着俩孩子有情,便允了这桩婚事,结果新婚次日二人成了仇人。

她气啊,也不知道究竟在气什么,反正她看顾大的晴儿如此,她这个当人大娘的,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边连瑱没跟柳大娘相熟记忆,认识柳大娘的机缘,还是此人拽着他前去县衙,后又请风水大师上门,他懂规矩,识礼节,自也能辨清柳大娘是好心长辈,长辈之话,即便与他有悖,他也是不会多加苛责的,何况白眼狼与他之事,在柳大娘看来,是毫无由头的。

边连瑱拱手弯腰作揖,“大娘教训的是。”说罢,接着上前给白眼狼换了额前巾帕,不管怎说,他不能让长辈为他而气坏身子。

柳大娘哀叹一声,侧了侧身子,看向坐在床榻旁,主动给晴儿来回换帕的小郎,“晴儿与你新婚夜到底发生何事,我原以为是风水问题,可那大师说没问题。”

她与晴儿小郎,虽不抵亲生,可好歹生活多年,晴儿小郎是何脾性,她再清楚不过,在她这儿过时好好的,换了新宅便吵了架,生了嫌,除去风水,她再想不出什么旁的问题。

边连瑱目光咄咄,瞧着榻上之人依旧没醒的迹象,在心中难免叨叨,怎么还不醒,还需他伺候多久,如今他看着这张脸就想杀她,没半分真心想伺候之意。

话却十分温和,“就是宅院有问题,风水大师也有问题,昨日来大师只会些骗术,我今早又找了个风水先生,将宅院说于先生听,的确有问题,改日先生会带些镇宅之物,想必日后不会在有差池了。”

边连瑱并不知道自身过往与柳大娘是何渊源,但在异地他乡有个愿意好心帮自己的人不容易,何况他与白眼狼的婚事和离不掉,还是安于现状,想想如何赚钱发财死娘子,才最安稳。

至于话嘛,他本无意这般做,但既然柳大娘说了,那他顺水推舟一番,大娘也会帮白眼狼和他在旁人面前说话的,这样一来,他日后想做的营生才不会遭受旁人非议。

“你说什么?”柳大娘一听昨日她请来的风水大师是骗人的,多有生气,“你说他是骗子。”明明不管是死者下葬之期,还是风水卦象,不少这巷百姓都去青溪巷找这位风水大师,竟然是骗子。

院中灶台的饭香早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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