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一群人准备找乐子玩游戏。
普通打牌没意思,也没法同时容纳这么多人。陈不苟双眼亮晶晶地看向林洗练,他知道她肯定有点子,以前看店无聊,都是林洗练搞些新奇桌游玩法两人打发时间。
“那就狼人杀呗。”林洗练随口提了个聚会经典款。
其实她对这个游戏并不热衷,甚至于,第一轮票选就发挥失常被投了出去。陈不苟在一旁捶胸顿足,“说好的并肩作战呢?是我没保住你啊小林子!”
经林洗练教育,已成为一位合格上帝的钟情:“不许跟场外玩家套近乎。”
林洗练给陈不苟送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惬意地端着饮料去阳台吹风。
这个点卫星集市的小街上已经没有几盏亮灯,夜色裹挟的黑暗一路延伸,与尽头的荒野和废墟相融合。
果然,不多时,身后传来动静。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到林洗练身边,也学着她倚靠在阳台栏杆上。
“你也被投死啦?”林洗练笑道。
银狼“嗯”了一声,“你规则教得太快,我没学会。”
林洗练:“看来你不擅长说谎。”
银狼:“很适合被盘问。”
有些事情就是心照不宣。
“好啊,那我问问你。”林洗练侧头,“在宏树疗养院那个人脑实验厂,你那些怪异举动是怎么回事?”
当时他们在病房里找线索,正常人谁会想着往床底下看?而银狼仿佛一早就知道床板下写着血字,还精准找到了被人藏在枕头里的纸条。
银狼顿了顿,“我和你说过,我小时候被关在实验室。”
那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记忆,疼痛和流血是家常便饭,没人清楚自己吃下的药,承受的实验代表什么,一群孩子挤在一个如同监牢的病房中,可能一觉醒来,身边就多了一具睡梦中死去的尸体。
银狼:“有些外面抓来的孩子,会写字。”
他们用小石子在墙上刻,前来巡查的人员直接上脚踹翻了带头者,暴力惩处一顿后,抹平了那个小小的角落。
慢慢的,孩子们学聪明了,躲在吱扭作响的床下刻字,每个字都尽量刻得小,期望这块床板永远不会被填满。
银狼:“有时候管理松弛,大家会偷偷藏垃圾,废纸,树叶,笔头……大多数都藏在枕头里,是可以相互交换的宝贝。”
他们的一切都被非法实验掠夺,没有属于自己的地方,只剩那一张病床,勉强算是个栖身之所。
这样的处境,与宏树疗养院那些受试者类似。
林洗练莫名想起陈一斯之前说,银狼在联合武装从不佩戴名牌,他没有要交代的家人朋友,从来都是独身一人。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银狼转头,看向林洗练,“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一个?”
林洗练拖长音“嗯”了一声,“先说好,我比较擅长撒谎。”
银狼:“可刚刚游戏,你输了。”
“那是技术失误。”林洗练面不改色,“不过没关系,你可以问问试试。”
银狼:“当时击杀洪哲那个变异体,李明岐说你跟我配合得很好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林洗练一愣,没想到银狼会问这个。
或者说,她没想到对方还记得。
那时候李明岐说她勇敢果断,她失神了一瞬,想到当初自己刚穿越来时的狼狈不堪,是那一次次求生的本能,逼着她展露兽性,反击猎杀。
“我只是在想,不能每次危险一来我就躲,人哪能次次都有好运气。”
银狼看着林洗练,目光没有丝毫偏移,“申请查验。”
林洗练又是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你刚才抽的身份牌又不是预言家,不给验。”
银狼微微垂了眼眸,轻轻道:“不可以吗?”
她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过去,有时候甚至比他自己都要清楚,可他对她的了解却浮于表面,仅限于现在。
“我也没说谎啊。”林洗练轻飘飘道。
“当时只是想到了,自己一路摸来卫星集市的惨样。”
“我是从外面来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社区团体,我们运气不错,根据地相对安全,资源丰富,新生的一代人甚至不太清楚外面的灾难。”
“我走失了,也没有可能再回去,只能根据曾经在社区内听过的外界传言找寻庇护所,我知道丛林危险,可不得不进,知道食物污染,可不得不吃,我一点都不幸运,可我还是想活下来。”
以前在公司做项目,同事间聊天,说如果有一天真的天灾降临丧尸爆发,大家怎么办?
当时林洗练信誓旦旦,“那还是在灾难前直接给我一刀吧,早死早超生,我想痛快点。”
好几个同事表示赞同,那种情况下,活着可是遭老罪了。
可当真的穿越末世,林洗练又不知道哪来那么强的求生意识,也许是对这个世界还有期待,也许觉得情况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她抱着“大不了原地抹脖”的想法,破罐子破摔地朝前走。
最绝望的时候,林洗练按着反复溃烂的伤口,脑袋因为炎症高烧滚烫,全然不顾高声会引来危险,崩溃不堪失声痛哭。
凭什么要她穿越到这里?
凭什么是她?
银狼又在林洗练脸上看到了那个眼神,厌弃,恼恨,迷茫,却又挣扎着自我劝说。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替那双眼遮挡什么,却在即将触碰的前一秒回过神,硬生生变了路线,仅仅是接过了对方已经空了的饮料杯。
“不要多想。”银狼借着拿杯子的动作,站得近了些。
夜风吹过,林洗练说冷,银狼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落在她肩膀的手却没有移开。
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曾经可能因为求生意志削弱,直接无声无息地死在野外,银狼手上的力度情不自禁加重两分。
“至少,我很庆幸你活下来了。”
“谢谢你,当时愿意勇敢求生。”
这个晚上林洗练和银狼在阳台站了许久,两人聊过去也聊未来,撑在栏杆上的手臂有意无意地碰在一起。
店里众人还在热热闹闹地玩游戏,陈不苟本想叫林洗练回来继续,被陈一斯一把拉住,“没眼色的小孩要挨揍,老实坐着。”
李明岐不怀好意鬼鬼祟祟往阳台上看,被琢尔伸手把脸推了回去,“我昨晚验了李明岐,铁狼无疑,票出去。”
“哎别别别,我是一匹好人!”
钟情他们后半夜先撤了,剩下的几个赖着不走说要蹭一顿明天的早餐。大家抱了毯子被子打地铺,好好的装配店整得跟商场试睡区似的。
最后楼上的房间全空着,一个个全都去挤地铺,一群人抱着枕头百米冲刺抢位置,陈不苟为了不睡边上跟丁瀛“大打出手”。
陈一斯:“睡中间有什么好?左边磨牙右边梦话你都能听见。”
“可是他说关了灯要讲鬼故事!”
丁瀛和陈不苟异口同声,异手同指谴责李明岐。
“哎,从前有座荒村闹鬼……”
“啊啊啊你闭嘴我还没躺好!”
银狼是一群人里唯一一个不争不抢的,他看着林洗练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位置,拍拍枕头正准备躺下,便不动声色地拎着毯子坐在了她身边。
灯灭了,黑灯瞎火瞬间就有了鬼森森的氛围,只是李明岐的故事不够好,什么荒村孤坟,和尚借宿,完全就是堆砌恐怖元素。
林洗练越过丁瀛踢了他一脚,“你这道行不够,我来讲。”
还是那座荒村,还是那座孤坟,只是这次,坟前供了一碗白米饭,两根香烛似筷子一般插在饭上,点点火星在夜色里格外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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