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羞耻与落寞,后来的几日高泠总会故意躲她,早出晚归,披星戴月。
感情最怕嫌隙,不明情况的姜芸只能感受到高泠故意躲她,但却不知道高泠为何躲她,于是将这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
“每日都要洗上三次澡,比吃饭都勤。我们这些人,成天什么都不干,只给她烧洗澡水好了!”
姜芸听到林媚儿又在院里阴阳怪气说话了,被一个丫头阴阳,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小素见夫人不高兴了,捡好听的话来说:“夫人,您的皮肤真好,浑身上下像剥了壳儿的鸡蛋。许是路上太颠簸,方来时您脸色也不大好,这几日您脸色红润了不少,愈发好看了呢。”
姜芸听到这话并没有开心起来,是啊,她的皮肤很好,这都归功于高吉,她还是皇后的时候,高吉总会安排专人给她涂抹香膏,瓶瓶罐罐几十种,为的就是让她全身上下柔嫩香甜,以至于,除了那地方,她浑身都是好的。
小素见夫人仍是不高兴,于是呈了几件衣裳来,“这是媚儿姐姐特意为您准备的衣裳,您的衣裳都太素了,郎主喜欢粉嫩颜色的,他以前还夸媚儿姐姐穿粉色的好看呢。”
姜芸瞧了那衣裳,颜色鲜艳不说,最上头那件好像是林媚儿前几日穿过的。
“拿走,我不穿别人穿过的。”
小素支支吾吾说:“只有媚儿姐姐有漂亮衣裳,我们想着,郎主喜欢粉色的,若是您穿了,郎主也会喜欢您。”
在她们眼里,她只是个可怜的被抛弃的人。
“我不喜欢,你拿走吧。”
小素只好将衣裳给林媚儿拿了回去,林媚儿淡淡一笑,“如此好的衣裳,她瞧不上,真是挑剔,既然她不知好歹,你们分了穿。”
旁边几个丫鬟听了,纷纷上前来挑自己喜欢的。
小素说:“夫人不像是挑剔的人,可能只是不喜欢鲜艳颜色的衣裳。”
林媚儿瞪了她一眼,“你倒是看得清,她是夫人,是主子,现在还没怎么着呢,你就上赶着巴结了。”
“我错了。”小素立时垂下了头。
林媚儿一直都是这副主人的做派,如今正主夫人来了,她反而愈发拿腔作势起来,动不动便责罚下人。
“今个儿晚饭别吃了!”她让小素抬起头来瞧着她,“你看看清楚,那位来了这几天了,郎主与她说过几句话?也就是她以前为郎主生了个儿子,咱们郎主念旧情,往后谁是主子还不一定呢!”
其实小素喜欢新来的夫人,夫人长得漂亮又面善,不似林媚儿这般刻薄。
“该给夫人备晚饭了,我这就去。”
小素找个由头赶忙离开,走到院里见郎主从外面归家,他身长八尺,风姿翩翩出尘,小素虽听闻郎主是因毁了容才一直戴面具,但他坚信郎主以前一定俊美非常,不然如何取了那么美丽的妻子?
小素上前问安,想告诉郎主夫人这几人一直在等他,可还不及过去,林媚儿已迎了出来。
“郎主回来啦!今儿回的倒早,我这就让人布菜。”
郎主被林媚儿引着入了正堂,小素见郎主没有邀夫人一同用饭的意思,只好往西厢房去布菜。
西厢房内,姜芸默默坐在昏暗里,其实她听到了,陈焘此刻已经回来了,她回忆起以前陈焘归家,总会第一时间来见她,有时为她买回饴糖,有时买糕点,还会趁机亲吻她的面颊。
小素点燃妆台上的油灯,回过头见夫人甜蜜笑着,“夫人,您笑了!您笑起来真好看!是想起来开心的事儿了吗?”
姜芸敛起笑容,垂了眸,没有言语。
小素虽只与夫人相处了几日,但能感受到夫人是内向腼腆之人,于是不再追问。
姜芸同往常一样独自吃饭,他不来,她也不会去找他,她累了,不想折腾。
这边林媚儿为高冷斟酒,“因北定公主和亲的事儿,您这几日忙坏了吧,喝杯酒解解乏,热汤已备好了,您今晚泡里澡可要早些歇息。”
“她这几日怎么样?”
“挺好的,夫人适应得很好。郎主,和亲公主还没找到吗?流寇穷凶极恶,要钱不要命的主儿,怕不是和亲公主已遇了难了吧,还听说这和亲公主原是北定皇后,为了这么个女人,大槊王让您没日没夜的找,真是不值当。”
高冷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案上,酒水全溅了出来。
“不该问的别问,出去!”高冷怒斥她,他听到有人议论和亲公主身份,火气仍会不受控制地窜出来。
高泠抬步往姜芸房间去,房内灯已熄了,黑暗给了他勇气。
姜芸侧身躺着,听到脚步声,认得是他。
“姜芸。”
“嗯。”
“我今晚睡这儿。”
“好。”
热气扑到她耳后,姜芸条件反射地往后缩,高泠一翻仰面躺倒在她身边,他的脸拉了下来,扯了被褥角盖在一起一伏的腹肌上,阖上眼,说:“睡吧。”
委屈与心疼一股脑地涌上她的心头,姜芸朝里侧身背对他,泪水一滴滴无声地融入被里,鼻子酸涩堵塞,她泣出了声。
高泠不忍听她哭,起身要离开,姜芸紧跟着跪坐起来拽住他的手腕,女人指尖的柔软如刀般刻进他骨子里,月色刚巧照进来,落在斑驳玉山上,高泠怕她瞧见自己的疤痕,于是别开了未戴面具的脸。
沉默被敲门声打破,高泠道:“穿好衣裳,阿满来了。”
姜芸听到儿子来了,心头喜悦,摸黑儿寻衣裳,可如何都找不到,她有些急了,这时高泠已穿戴整齐,点了灯,又替姜芸去柜里找干净衣裳,一套麴尘色的衣裙,在烛光下闪着勃勃的春光,姜芸以前最爱这春日嫩芽的颜色。
高泠着急见孩子,移了香樟木屏,对姜芸说:“你收拾着,我先去开门。”
自几月前在宴席上与儿子见了那虚晃的一面,阿满抱着玉球呆傻的可爱样儿便刻到了高泠心头,他可是一点都等不了了。
姜芸望着他急迫的背影,心想原来他只是待她冷淡。
门刚被他拉开一条缝,一个小孩儿窜了进来,绕过他的腿跑到屋里,昂着头看他,愣了会儿,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怯怯地问:“请问,我母亲是不是在这儿?”
高泠见这孩子与上次见大不一样,心里欢喜,想逗一逗,“你母亲是谁?”
“我母亲。”他挠了挠头,“我母亲是皇后。”
高冷愣住,见孩子扭身跑出去将言春拉了进来,“干娘,您说我母亲在这屋儿里,怎么找不见?”
从门口进了屋儿的言春,先是看到高泠的那张脸,眼睛立时湿润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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