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拥时,女人的身子软若无骨,男人的身子更似水般流淌,高泠顺着姜芸的力气步步后退瘫靠至冷硬的木门,高泠抚拍她的后脊让她冷静些,“芸芸,好了好了,别吻了,会隔应到你。”
她好像用力证明她不嫌弃他的面容,揽着他的脖子跳着挂到他身上,两两腿紧紧夹着他的腰,高泠顺势搂抱住她,一掌护住后脊,一掌护在腰际。
“跟谁学的,这么抱。”
“跟阿满。我不嫌你,林中,我真的不嫌你……”姜芸捧着高泠的脑袋看了会儿,接着吻遍他的脸,而后去吻他的脖颈。
在姜芸炙热的唇间,高泠的心被点着了。
他抱着她迈入黑黢黢的屋内,等不及点灯。
云中之地,到了夜间温度比白日低许多,这晚冷风骤起,呼呼掀着房顶,拱得房间里也热风阵阵,误闯而来的野兽,发出沉重的喘息声,而后奔跑出去舔舐大地玉山。
姜芸紧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蜷在最里边。
高泠躺在床榻的最外边儿,他觉得姜芸终究还是嫌弃他,“我们慢慢来,你一时适应不了,我有心理准备,要不要我到隔壁去,你安安稳稳睡一觉……”
一滴热泪落在他胸口,高泠缓缓睁开眼睛,迎上她的泪眸,他颤巍这双手去佛她脸上的泪水,听她说。
“他把我们阿满的奶喝完了,他把我们阿满的奶喝完了,每一次,每一次,我快被他折磨死了他是个变态,我害怕,我这三年……我害怕他。”
再一次,他全身的热血渐渐凝固,怒火瞬间汇聚成杀念。
女人附在他身上哭得气不接下气,“如果没有……阿满,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高泠翻身裹住姜芸,静静地听她诉说,他压抑着愤怒给予姜芸全身的温柔,他寻她的唇,要一点点捂热她周身的凄寒。
清晨薄光投到两人榻头儿,溺入高泠懒懒睁开的眼帘儿里,细长的睫毛连颤了数次,这才确信枕边熟睡的是个真人儿,他贴近吻她的唇,吻她的额,细声说:“芸芸,你来了。”
姜芸被他弄醒了,两颊生出两团醉晕,她贴着他的唇,纤细的手指滑过因吸收了药膏而异常光润的脸儿,唇间的热气渗了进去,低声回他,“我不嫌你的疤,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从麻痒的喉中渡出这几个字,而后同她耳鬓厮磨,“我觉得幸福得要化成水儿了。”
天光渐亮,两人依恋着分了开,高泠俯在榻上为她盖好棉被,在他耳边说:“这里的天儿,清晨凉得很呢,你刚睡我就将你闹醒了,这几日你照顾阿满累坏了,再睡会儿,睡饱了再起来。”
她点头时,眸中闪着细碎的泪光,捏着被边儿的指尖有些发白,他见了心疼半晌,说:“忙完我就回来,陪你和阿满。”如此又是半晌,两人眼里牵连着的丝再是扯不断了,高泠将心狠了又狠,才挪着步走出门去。
直到她瞧不见他的身子,姜芸才把目光收回来,缩到被窝里,往高泠睡过的地方移了移,暖热软温软温的被里儿,阖眼许久才生出睡意。
“幸福得要化成水儿了。”她回想他说的话,晕晕地终于接上了美梦。
前几日姜芸累坏了,近午时才醒,正坐在镜前理妆,言春抱着阿满过来了。
阿满见了娘亲张嘴笑哈哈地要娘抱,姜芸见孩子精神好了许多,心里高兴,“还难受不难受了?”
“阿满不难受了,”阿满黏着娘亲的怀蹭来蹭去,“干娘说爹爹来看阿满,爹爹什么时候到呀?”
昨儿回来之后阿满闹着要回家,为了安抚孩子,言春编了瞎话儿骗他,这孩子是真想爹爹了,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要过几日呢,阿满来这儿是不是走了好多天呀,爹爹来这儿也得走好多天呢,我们慢慢等。”
言春对姜芸说:“昨儿夜里我找到治疗疤痕的法子了,我有信心能将治愈疤痕的药研制出来。”
姜芸高兴地点点头,只要高泠脸上的疤淡了,阿满一定就不害怕他了。
恰巧这时高泠回来了,他买了包饴糖给阿满,阿满撅着嘴将脸扭向言春,张手要言春抱他走。
高泠脸上的笑容随着儿子远去也逐渐消散了,他垂了头,看向姜芸,掰了块儿饴糖放到姜芸嘴里,“甜吗?”
“甜,”姜芸心疼地双手抚摸他的脖子,温柔地笑着,“咱不难过,”说完细细地看他,有些担忧地问,“你穿汉人服饰,大槊王应允的?”
“我本北定之人,自当穿我朝衣冠。”
“看来那大大槊王也是惜才的人。”她说着手顺着他的臂膀往下滑,摸到了他手中拿的面具,给接了过来,“戴着怪难受的,我觉着不戴也成,跟你说个好消息,言姑姑说她已经找到治愈你脸上疤痕的法子了,你的脸一定会好的。”
高泠点了点头,见姜芸转身把面具放了起来,有了她在,平日里空荡冷硬的房间填满了暖香,精血上脑,他只觉心头发麻,从后抱住姜芸柳枝儿一样的身段,将她裹在宽袖里,勾着头往她胸前嗅,“原是想带花给你的,但瞧了一路也没瞧见花,就空手而归了。”
“你给我带了一朵林中花呀。”姜芸转过身楼住他的腰,踮着脚仰头看他,“看你还看不够呢,哪有精力看花。今儿你去王庭有没有见明月公主呀?”
“见了,她日日都听我讲课,你吃醋了?”
“我们女人的感觉最准了,上次她那样子明显是打上门来的,还想瞒着我啊,日后你在外面沾染一点腥儿,我都是能闻出来的。”
“三年前我刚到大槊,先王想把明月公主许给我,明月公主嫌我丑陋,宁死不嫁,后来不知怎的,她倒是追起我来了。”
“追了你这么久,你一点不动心?”
“一心想把你们接到身边儿,哪还有别的心。”
“如果刚开始,她同意嫁给你,你是不是就娶她了?”
“芸芸,那日我们分别时的话都不作数,我知道。她宁死不嫁,我还宁死不娶呢,芸芸,你别离开我了。”三年的思念难捱涌上心头,高泠低头吻她,泪水染湿她的两颊,情至不能自控时,姜芸抚摸他结实的胸膛,轻推,喘息间说,“要吃饭了,待会儿言姑姑要来叫我们了。”
“那也不怕。”
“万一阿满进来呢。”
高泠听到阿满,蔫儿了般松开手,沉声道:“我先去盥手。”
姜芸心疼他,笑着揽着他的胳膊,随他盥了手,两人相伴到小厅去,姜芸挽起袖子帮忙端菜,高泠忍不住瞧小阿满,小阿满嘟着嘴坐在胡凳上,两只小脚离地老远。
阿满看到高泠看自己,苦楚着小脸儿,跳下凳子跑到刘慎身后,高泠没有戴面具,他害怕高泠,想让刘慎保护他。
刘慎放下菜碟子,摸了摸阿满的小脑袋,一把将他抱起来,“干爹喂你吃饭。”
“干爹,我不想跟他一起吃饭。”阿满指着高泠,脆生生地喊。
众人看到高泠的脸瞬间煞白,高泠忙垂下头走向姜芸,对她说:“你在家陪阿满,我到别的地方。”
“林中,”姜芸疾步跟上他,“你去哪啊,我跟你一起。”
高泠垂着头低声对姜芸说:“你在家陪儿子,儿子十分想和你亲近。”
“今日你去哪我去哪。”她挽住高泠的胳膊,“我跟着你。”
高泠拗不过她,知有言姑姑和刘慎在,便把姜芸带走了。
阿满喊了好几声没把姜芸留下来,噙着泪从凳子上跳到地上,跺了跺小脚,哭唧唧地往言春怀里钻。
“饿了吧,我先带你找个地儿吃饭。”方出了门儿,高泠便把姜芸揽在了宽袖下,见姜芸不应,又捏了捏她的脸。
姜远抬首迎上高泠的一双充满哀伤的眸子,十分自责地说:“对不起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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