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咬一口雌君,恋爱脑 谢识檐

9. 谁能想到他馋我身子

小说:

咬一口雌君,恋爱脑

作者:

谢识檐

分类:

穿越架空

方无隅向来清明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车被炸毁,人被绑架,都没有比被希声用枪指着脑袋让他血色尽褪。只因其他意外都会让他心怀这不是原主死亡方式的侥幸,只有希声,他是亲手杀死纳什的存在,是会造成方无隅死亡的关键。

全身血液逆流,聚集到头顶,又被肃杀的枪口冰得凉透,方无隅喉头滚动,努力保持冷静:“希声,其中存在一些误会,我——”

“砰!”

希声面无表情扣动了扳机。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被炸成了白色。

似是灵魂出窍,斩断了一起联系,方无隅感知不到身体的任何部分,甚至呼吸也断了流。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在耳边炸响。

所有嘈杂的炮火声和凛冽的风声重新倒灌入耳。

方无隅失焦的瞳孔重新恢复焦距,这才看清那枪口不知何时已经错开了他的眉心。

希声的枪是朝他背后开的。

还活着。

方无隅像个溺入深海的人,浮出海面后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抠住轮椅扶手的双手青筋暴起,刚恢复一秒的视线又开始模糊,看什么都是重影,耳边什么也听不清晰。

劫后余生,惊魂未定。

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从背后逼近,尚未顾及身后发生了什么,方无隅的领带被大力往前一扯,眼前一白,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被希声抱起跳上了飞舰。

舱门闭合的瞬间,数声枪响随之而来,乒乒乓乓打在了高强度合金的外壳上。

方无隅被粗暴地甩在座椅上被绑紧安全带,那力道摔得他肩胛骨一阵钝痛。但来不及多作反应,又是一阵急促的失重感袭来,飞舰拔高升空,将地面追来的枪子甩在身后。

一刻不停歇的窒息感让方无隅反胃,他剧烈干呕起来。

希声在驾驶座向后瞥了一眼,但视线并未多作停留,躲避着地面打击的追踪炮,发射强力红外线干扰弹,蹿入云霄。

若是其他人,在经历过刚才的生死时刻后定是头脑发昏手脚发麻地瘫倒,但方无隅只混乱了两分钟,就强制自己平复下来,抛除惊惧后,视线抛向舷窗外。

纵览空况,他很快察觉到这场袭击的异常——

进攻岛屿的帝国战机只有两架,装备精良,兵力却极少,远空也没有增援部队。即便他们是先遣部队,这样贸然打草惊蛇实在不像是前来救援的警方。

而且希声所驾驶的飞舰是绑匪的所有物,从岛上起飞很容易被误认为是窜逃的绑匪,但整个逃离过程中,并未遭到来自帝国战机的袭击,希声也并没有向那些战舰请求通讯说明情况,可那些战机却一路放行,就像早已达成的默契。

为什么?

飞舰以最高时速脱离战区,从最初的颠簸渐趋平稳,飞往未知海域。

看着驾驶座银白长发的背影,一个假设忽而涌上方无隅心头。

如果袭击者不是帝国派出的警力,而是希声的部下……

记得原剧情中,希声囚禁纳什时,那几个誓死追随于他的部下是在第一时间出现帮他处理警卫员以及善后的。

所以希声不碰终端也能对外联络,是因为他的部下一直暗中跟随,一直在帝海云际附近待命?

方无隅认为这种推测有一定合理性且概率不低,但又奇怪如果他们真跟在附近,在绑架发生时为什么不阻止?

是希声示意他们不要出手?

希声想知道这场绑架的目的,挖出幕后主使,永绝后患?

方无隅自问自答,继续深挖。

所以在希声发现“我”和这帮绑匪认识后,认为我今天的言行都在骗他,新愁旧恨并算,将计就计,想让我死在这场意外里。

发现梳理的脉络和记忆中的原剧情细节能对应之后,方无隅耳边仿佛响起了通往天国的音乐。

希声现在就要杀了我,确实没必要再装演戏。

这起绑架的始作俑者是“我”,我即便死了,和同样被绑的希声也没有关系,希声拿绑匪的枪杀了我,把我扔到海里,这辈子都不会有虫找到我的尸体。

而凶手,除了“被逼撕票”的绑匪还能是谁?

无论希声的部下是否在这场救援中隐形,希声都将成为救出焱戎的英雄,如果雄保会主席焱靖爱子心切,定还会出面帮他解决雌奴的事。

一箭三雕。

方无隅呼吸一紧,手心渐渐沁出冷汗。

死局。

前虫作孽后人背锅的死局。

他这何止哑巴吃黄连,是黄连埋死人肚子里了。

许是终于到了虫迹罕至的海域上空,希声将飞舰切换到自动驾驶模式,起身朝后走来。

逆着穿透座舱玻璃罩的夕阳,他在方无隅身前站定,从腰侧拔出手枪,直接抬脚踩在了方无隅两腿之间的座椅边缘,收束着长裤的黑色制式长靴鞋尖微斜,顶住了方无隅左腿内侧。

冰凉的枪管抵住方无隅的下巴,强制性地往上抬。

和直接用枪抵住脑门不同,这是一个极具恶意和压迫感的姿势。

方无隅不得不仰视希声的眼睛。

日已西沉,远洋深处的海域上,落日之景最是最震撼人心,然而这片橘海夕阳勾勒在希声身周,半点化不了他眼中的风雪,反而令那层日光一点点变冷,变沉。

希声说不了话,但那讥诮的唇角却清晰地传递出一个信息——

这片荒海,最适合用来抛尸。

方无隅还能说什么?

他百口莫辩。

这种坑爹的巧合怎么自证?

继续强调他不是纳什只会火上浇油,希声会认为他在把他当傻子耍,说不定冷笑之后,会将他的死法从一枪毙命改为从四肢点爆到脑浆。

要想活命,只能寄希望于焱戎光速醒来,或者现在立刻马上出现第三方势力,也就是真正的救援队,火速进攻这艘飞舰,逼希声接入通讯频道无法妄动。

——此时的方无隅做梦也想不到,五分钟后,他的愿望将以一种不幸的方式实现。

·

希声居高临下地睥着纳什,握枪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筋骨毕现,甚至因为过于汹涌的恨意而带上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两个月前,他带领光耀军团特种作战部队的核心突击小队·NightNine,攻破了盘踞在劣等星的最大星盗势力“狄尔勃”的核心据点。就在特战队要对这伙匪帮的现任头子狄尔勃洛斯乘胜追击时,他突然接到了帝都发来的紧急调回令,连发三道红头文件让他即刻返航。

他不得不鸣金收兵,却在回程路上遭遇了弗朗西斯·纳什。

等他从医疗舱醒来,星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对他的咒骂,他回高等星的目的竟也被粉饰成了所谓的“剿匪立功,回都受封”。

而在希声被冠以莫须有罪名候审期间,在劣等星待命的队友却遭到情报泄露,并被狄尔勃洛斯反扑。

队中两虫为掩护小队撤离被当场炸死,尸骨无存;一虫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一虫下落不明;一虫躺在军区医院至今未醒;副队长被秘密押解入军事法院;仅剩的两虫历经万难,在希声于刑狱中被摘除翼翅后找到他,告诉他NightNine的不幸遭遇。

希声清楚地记得,那两位在战场被炸断了腿骨都不吭一声的军雌队友,在他面前攥着战友的铭牌泣不成声。

他清楚地记得,一起垫后撤离的两名战友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两虫自称“相看两厌”,总是拌嘴。

他清楚地记得,那名不治身亡的战友总是舍不得多花半分钱,总说他的财产要留给未来的雄主,捣毁狄尔勃据点时数他最高兴,说这次得到的功勋,足够回帝都后向高等雄虫申请约会。

他清楚地记得,那名下落不明的战友年纪最小,却是他们中最早结婚的,他是S级军雌,选的雄主只有C级,但两虫十分恩爱,他总爱在队伍里撒狗粮炫耀他雄主各方面的好……

……

他记得小队所有成员的一切细节,更记得在刑狱中发的誓,他会揪出所有涉事陷害小队的虫,让他们跪在战友的衣冠冢前,磕头偿命。

现在,他总算从纳什这得到了另一个关键名字——“雄保会主席焱靖”,他会从这条线查下去。至于要他当雌奴的纳什,现在就是杀了他的最好时机。

杀了他,杀了这个垃圾!

一枪毙命太便宜了,他要看他丑态毕现,看他脸色惨白绝望认错,看他蠕动在自己脚下哭着求他饶命,看高高在上的雄保会副主席自己动手还原施加在雌虫身上的凌辱!

而不该像现在这样……

纳什不该像现在这样平静!

为什么一言不发?

为什么要用这种担忧疑虑的目光看过来?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释放雄虫素和精神力安抚?

死到临头还想骗他吗?

因为想到死在阴谋中的战友,想到纳什的花言巧语,希声呼吸加重,愈渐急促,他头疼欲裂,仿佛裹挟着一场电闪雷鸣的风暴,绞着他所有的神经。

脖子上的抑制圈闪烁出高频红光,发出刺耳的警报。

飞舰突然震晃,他一个不稳,后退半步,一手撑住嗡鸣的耳朵,一手笔直地重新举枪。

在一片猩红的视野里,希声看到了那双如同黑夜的眼瞳,是最纯正浓稠的黑,倒影着背后的落日熔金,渐次融开水天烧灼的橘色,与更远处冷却的深蓝。

就像他与战友挥别的那个劣等星的黄昏。

希声突然间怒不可遏。

凭什么?

他的战友牺牲了,纳什这种渣滓还活着?!

这种垃圾,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纯粹的眼睛!

不再犹豫,希声赫然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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