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眩晕感传来,乐归闷哼一声,翻身时动作太大,手腕上的镯子磕在无量渡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了,她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已经是深夜,寝殿里黑漆漆一片,只有朦胧的月光照明……寝殿?乐归顿了顿,猛地坐起身来,下一秒又因为头晕重新倒在枕头上,难受地发出一声呜咽。
意识回拢,醉倒之前的记忆一一浮现,其中不限和橘子一起在草地上疯跑、跟阿花互相扯头花,以及无理取闹说帝江的无量渡是假的……她好像还吐在了狸君的桌子上,搞得狸君脸都绿了。
一想到自己干了这么多蠢事,乐归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扑腾几下后突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黑暗中,她摸索着拿起来,凭借昏暗的月光勉强看清了,是帝江给她的无量渡。
【哦,无量渡,我嘴上说着是假的,身体却很诚实呢,醉得都神志不清了,竟然还稳稳当当地拿了回来。】
乐归木着脸,将无量渡翻来覆去地研究。
她在今天之前也摸到过无量渡几次,只是每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仔细研究观察,只是下意识会觉得比自己记忆里轻一点,此刻有机会仔细观察了,便能看得出这纹路、这材质,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这就是带我穿到小说世界的无量渡嘛!】
乐归把心心念念的法器往枕头上一拍,这才环视四周。
月光似乎更亮了些,她能轻易看清寝殿里的一切,却唯独没有看到帝江。
“尊上,尊上?”
她唤了两声,无人回应,乐归当即不乐意了,一边下床往外走一边嘀咕:“新婚之夜把新娘子一个人丢在屋里,真是太过分了,都这个时间了还不见人影,不会还在跟狸君喝酒……”
“你吐了他一桌子,他还能有心情喝酒?”帝江的声音突然响起。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乐归突然停下,顺着声音扭头看向墙角的屏风:“尊上?”
帝江又不说话了。
【无所谓,我已经抓到你了。】
乐归觉得自己酒意肯定未消,不然这会儿怎么只想傻乐。她清了清嗓子,略微控制情绪后便颠颠地朝着屏风去了。
绕过屏风,果然看到帝江泡在忘还池里,
她殷勤地凑过去在他身侧的池边上坐下伸手去捞池子里的水。
平静的水面因为她的手欠泛起波纹扬起的水珠有一些溅在帝江肌肉流畅的肩膀上有些又落回水中发出清悦的声响帝江坐在池子里靠着池壁假寐休息并未扭头看她一眼。
“尊上你困了吗?”乐归问。
帝江没有说话。
乐归:“你要不要去床上睡呀?还是说你更喜欢泡在水里?”
帝江还是不语。
乐归想到寝殿里以前是没有床的点头:“你应该是更喜欢泡在水里。”
得出这个结论后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往外走走到屏风处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尊上以前泡忘还池时好像都是穿着衣服的。
她若有所感地回头昏暗的月光中恰好对上他沉静的眼眸。她心尖一颤视线渐渐往下落……今日的忘还池水没有白色的雾气阻隔池水也清澈见底即便是这样的夜晚她一个凡人也能清楚地看清池底的风光。
【可真是……】
乐归盯着某处脸颊瞬间红透。
帝江眉眼平静好像天生少了一根名叫害羞的弦只是在她盯了自己太久后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过来。”
过去做什么?乐归嗓子突然干得厉害却还是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迈入池中。
偌大的寝殿再次响起水声因为过于轻巧反而透出别样的旖旎。乐归走得越来越慢等快到帝江跟前时慢得几乎连水声也没有了帝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像之前一样用灵力直接将人裹进怀中。
这一刻
乐归双手揪着衣角紧了松松了紧最终还是来到了他面前。
“知道要做什么吗?”他的语气依然平静只是双眸已经染上了别的意味。
乐归怔怔看着他许久之后突然拉开了自己的衣带。
像是日出之前混沌的光线也像一锅冷水沸腾前的白烟火红的婚服落在水面刺眼的白便变得一览无余。
乐归人生第一次这样与人赤着相见一时间呼吸都有些停滞帝江终于不再像高高在上的君主一样等着她主动长臂一捞便将人捞进了怀中。
肌肤第一次毫无阻碍地紧贴两人同时呼吸一重唇齿相贴时乐归排斥地抵住帝江的肩膀。
“我不要你用灵力……”她艰难开口。
帝江沉默一瞬:“灵力会让你舒服。”
“我不要。”再开口乐归多了一分坚定。
帝江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排斥灵力但今晚的他是王后的便应该由王后全权做主。他碰了碰她的鼻尖亲昵的动作让乐归心神一荡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塞了颗药。
“……你给我吃的什么?”她问。
帝江:“狸君那儿拿的。”
乐归一顿突然想起他渺茫山之后特意去秘境的原因脸上的热意更甚。
水池里突然涌起波浪雾气潮湿弥漫遮掩了相抵的人影。
不知过了多久乐归突然抽噎一声原本在水里的两人便转瞬落在了床上。
“我不要你……”乐归哽咽。
深陷情谷欠的帝江抬眸对上她泛红的眼睛顿了顿后停下:“为何?”
“不舒服不要你!”乐归眼圈更红了。
帝江盯着她看了许久竟然真要抽身起来只是刚动了一下某人便抓紧了他的手指。
“你起开我不要!”乐归还在生气。
帝江:“……”
短暂的沉默后他俯身吻上她的唇乐归轻哼一声表示不满却还是很快沉入他编织的网。混乱之间
【唔……抱抱我。】
帝江照做。
“……你别碰我!”乐归别开脸避开他的吻。
帝江喉间溢出一声哑笑震颤间一滴汗落在她泛红的眼尾。
他问:“舒服吗?”
“一点也不舒服。”乐归强忍住凌乱的呼吸仍然没意识到自己的镯子被摘了。
【再用力一点。】
帝江:“……”
一场荒唐最后以乐归昏过去为终。
她久违地做了梦梦里自己带着帝江顺利回到现实世界一起见了家长得到了亲人的祝福又一起回到学校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她负责完成学业帝江则每天待在房子里洗衣服做饭陪读偶尔还会和她一起去学
校上课……
这个梦实在太美了,乐归总忍不住笑,最后成功把自己笑醒了。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寝殿的床上,她没有回到现实世界,帝江也没给她洗衣服做饭。但即将回家的乐归才不会觉得失落,反而想到梦里帝江穿着围裙做饭的样子很好玩,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傻乐什么呢?”
阿花的脸突然出现,乐归吓一跳,赶紧捞起被子捂住身体。
“行了,挡什么挡,穿着衣服呢。”阿花吐槽。
乐归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果然好好地穿着里衣。
昨晚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这衣服肯定不是她自己穿的,那还能是谁……乐归脸颊一红,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
“你现在真是荡漾得没边了。”阿花再次嘲讽。
乐归立刻反驳:“我才……”
【……等一下,这个公鸭嗓是谁?】
“肮脏的凡人,堕落的妖魔。”阿花面对她错愕的表情,粗暴地对她和帝江下了定义。
乐归无语:“你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鄙视新婚夫妇?”
“一大早?”阿花气笑了,“你家一大早太阳在西边?都傍晚了朋友,你的新婚第二天再有几个时辰就彻底过去了。”
乐归愣了愣,下意识看向窗外,才发现天边的云彩真的不像朝霞。
她竟然睡了一天。
乐归动了动身子,除了使用过度引起的酸胀感,几乎没有别的不适,想起昨晚帝江到了床上之后仿佛打通任督二脉的样子,她疑惑地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不懂为什么自己都屏蔽心声了,他依然能看穿她所有需求,以至于后面有点失控。
难道这就是小说重要角色在某些方面的天赋异禀?
“喂,你怎么又发呆?”阿花皱眉。
乐归回过神来:“啊……没发呆。”
阿花冷嗤一声,满脸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所以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房间里?”乐归无语。
阿花一听她这么说,顿时开始阴阳怪气:“哟哟哟这就成你房间了,和主人结婚了就是了不起吼。”
乐归四下看了一圈,在床边找到先知镜本体后拿起来就要往外走,阿花意识到
她要干什么赶紧把人拦住:“是主人把我送过来的!”
“尊上?”乐归动作一停。
阿花斜了她一眼:“他说你有话要跟我说怎么着当王后了发现我不配跟你做朋友所以要和我绝交吗?”
乐归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昨夜沉醉间她突然说回家的时候要把阿花也带上帝江当时不高兴她的分神还身体力行地惩罚她来着。
“你脸红什么?”阿花狐疑。
乐归一脸无辜:“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我又不瞎”阿花觉得她脑子里肯定没什么正事也懒得追问“所以你找我到底要说什么话?”
乐归认真看着她眼里似乎有无数话想说阿花被她看得默默坐直了身体正要主动打破沉默时就听到她郑重道:“阿花跟我一起回现实世界吧。”
阿花:“……”
又一阵漫长的沉默阿花倒抽一口气后退:“你癔症犯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去找主人……”
“找什么主人”乐归打断她“我其实根本没有癔症之前不敢否认是因为怕被你们发现我真是现实世界穿过来的会影响我回去的计划但现在尊上已经答应和我一起走了
阿花依然见鬼一样盯着她。
乐归无奈只好把对帝江那套说辞再重复一遍阿花听着她条理清晰的辩解渐渐也开始动摇了:“所以……除了三界还真有别的世界?”
“不然你一个先知镜为什么总是回答不了我的问题?”乐归有理有据“你以为真是你无知吗?当然不是!是因为我的世界不在你的理解范围内是我和我的世界有问题而不是你有问题!”
一顶高帽戴下来阿花本就不怎么坚定的立场更动摇了。
乐归最后使出杀手锏:“尊上都相信我了。”
“你确定他是相信你而不是为了稳住你而假装相信你?”阿花皱眉。
乐归:“你觉得尊上是那种体贴的人吗?”
阿花:“不是。”
四目相对阿花坚定点头:“看来你真是来自我不知道的地方。”
至于这个世界是一本书的事实……她只当乐归在放屁她做了七年的人五千多
年的魂体,自己所处的世界、认识的人和物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或许就像乐归说的,也许是有人恰巧窥见过三界的故事,又以另一种形式发表在另一个世界罢了。
“和我讲讲你那个世界吧。”阿花道。
乐归点头,立刻和她说起飞机平板手机,阿花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没有灵力和修炼的凡人世界,竟然能造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一时间啧啧称奇。
“这算什么,我们那边还有热武器呢!你知道什么叫热武器吗?就算是尊上,恐怕也扛不住一颗核1弹……”
乐归越说越激动,阿花越听越激动,最后两个人手握着手,一时间慷慨激昂。
乐归:“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阿花:“不要!”
乐归:“?”
“你那破地方连灵气都没有,我脑子坏掉了才会去,”阿花扫了她一眼,嗤笑,“你们愿意去就去吧,我正好专心留在低云峰闭关,说不定等你们回来时,我已经可以不受先知镜限制了。”
“你确定不跟我们一起去?”乐归眉头皱起。
阿花很是确定:“说不去就不去,手机平板有什么好玩的,整天对着那些跟待在先知镜里有什么区别?”
乐归:“……”还真是无法反驳。
半晌,她又冒出一句:“几十年不见我,你就不想我?”
“为什么要想?”阿花莫名其妙,“几十年而已,不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乐归:“……”好吧,她们对时间长度的理解不在一条线上。
乐归不死心,又绞尽脑汁地劝了几次,直到阿花受不了了才放弃。
阿花不肯跟着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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