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假的。
对香菜过敏确有其事,但远不至于那般严重。更何况,姜玉照再糊涂,也不会在病痛难忍时去寻林琅岐求助。
对方本就是个不可靠的人,更何况姜玉照也早已习惯凡事依靠她自己。
眼下林琅岐明显对除林清漪以外的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姜玉照也乐得编造出些许夸张的说辞来结束这场对她的审问。
林琅岐确实是愣在原地,被她这番话搅得心绪不宁,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为掩饰这份不自在,他色厉内荏地板起脸:“即便如此……即便你真不是装的,让清漪难过总是事实,她身子弱,你合该多顾着她的心情。不只在相府,往后在太子府也是如此。”
“她既与殿下琴瑟和鸣,你便不该存别的心思。安安分分在府中伺候清漪便是,莫要仗着有几分姿色,欺负清漪体弱,就想着亲近殿下,惹她伤心。你且离殿下远些,以你的身份能做侍妾已是抬举,不该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这番话说得严厉,开始还磕磕绊绊,但很快越说越流利,想来应该是林琅岐一直憋在心里想着要训诫她的话。
回廊处屋檐下雨水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淅淅沥沥持续浇灌而下,一旁的花丛被浇得垂头,水珠不停滚落。
周遭一切显得格外安静。
良久,姜玉照才轻声应道:“玉照知晓。”
她没再看林琅岐,恭敬地垂首行礼后,很快向后退去离开,转身的那一刻脊背挺的很直,廊前的风吹起她的发丝,飘飘洒洒。
林琅岐像是被风吹迷了眼睛,眨眼片刻才蓦地皱眉,忽地惊觉姜玉照穿的衣服是如此单薄,发间更是素净得可怜。
他下意识伸手想唤住她,话到嘴边却哽住了。
心底莫名涌上一阵烦躁,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缘由。
……
萧执醒了。
姜玉照回屋的时候,看到太子正在藤床上饮茶,凤眸低垂,室内只能看到热茶飘出的些许热气。
林清漪坐在太子的身侧,正面色柔和的斟茶。应当是与林夫人说了些体己话心情不错,姜玉照见她面色都红润了些许。
院子有前后两处入口,显然林清漪是在另一侧入内的。
见姜玉照回来,林清漪开口状似关切的询问:“玉照妹妹刚才去了何处,太子醉酒休息需要人照顾,我方才回来只见到林婆子在,并不见玉照妹妹的身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姜玉照见林清漪还有心思在太子面前给她上眼药,应当是没听到方才她与林琅岐的对话,因此神色稍松。
她垂下眼眸,露出自己白皙纤细的脖颈,睫毛轻颤,红唇微抿:“……是,有事……”
只是半天也说不出什么,看那模样倒像是非常为难似的,惹得林清漪不免神色微动,以为她做了什么事,正待追究,下意识低头去看太子,想着让太子惩治姜玉照。
但太子没看她,喝完了手中的茶,淡淡打断了,凤眸看向庭外:“雨要停了。”
林清漪一愣,下意识跟着看过去。
果不其然,原本雨势滂沱,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可现如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便小了,毛毛细雨纷纷扬扬撒在檐下,一副随时都可以停雨的架势。
萧执起身:“让下人准备,稍后便回府吧。”
林清漪应了声,吩咐丫鬟去处理,也没心思追究姜玉照的事情了。
很快,一切妥善,外面的雨已经停歇,他们与林相林夫人等人挥别,林清漪勾起微笑的弧度与太子亲密站在一起,做足了太子妃的矜贵姿态。
姜玉照站在离他们有些许距离的位置,不远也不近,微微垂眼。
等林清漪准备上车之时,她也往自己的后面马车走去,刚下过雨的路面依旧很湿滑,如同来时一样,姜玉照忽地滑了一下。
萧执就在马车旁,他刚准备伸出手去扶住姜玉照,便见姜玉照自己硬生生抓住一旁马车稳住了身形,而后重重吐出一口气,像是松了口气般很快便提着裙摆,钻进了后面的马车里了。
萧执缓缓将自己的手收回,凤眸冷淡垂下,很快也在林清漪的柔声催促下上了马车。
刚下过雨的路面湿润,马车行驶的速度不算快,哒哒的行驶声中,林清漪还在感慨自己父母与哥哥对她的关怀。
半晌没听到太子的声音,林清漪下意识偏头朝自己身旁看去,却见萧执那双黑沉的凤眸正瞥向窗外。
她有些好奇,出声询问:“殿下,您看什么呢,这般入神。”
萧执漫不经心将帘子放下来,朝她温和笑了笑,很快挪开了视线:“没什么。”
林清漪骤然拧眉,压下心头疑虑,没多问。
马车很快到了太子府。
此时暮色微沉,太子府已经挂上了灯笼,昏黄的烛光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姜玉照与袭竹回了熙春院。
走了约莫一天的功夫,院里的情况与姜玉照走之前差不多。
唯一有些许变化的便是院中下人的神色了,一个个极其期待,就连浮玉都神色闪烁。
旁的不说,姜玉照这张面孔确实是极其吸睛,加之今日打扮清丽脱俗,下人们料想就算太子再怎么不近女色,见了她这张面孔也会动容几分。
说不准从此以后就会得到太子注意,而后扶摇直上成为宠妃。
但让他们一众人失望的是,姜玉照不仅是与袭竹二人单独回来的,看样子身上也没多出什么痕迹与赏赐的物件,就仿佛今日未曾见到太子一般。
浮玉这下终于算是松了口气,想到听说的今早姜玉照被太子驱逐下车的事情,就神色讥讽,更加确定了自己要离开熙春院的事情是个正确的决定。
果然,面对院中下人期盼的眼神,姜玉照神色不变:“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忙些自己的事情去吧。”
浮瑙忍不住出声询问:“主子,您今日没有见到殿下吗,殿下……就没有与您私下说些什么吗?”
姜玉照看她一眼,神色平静推门进屋:“我与太子太子妃未同乘马车,自然没有与太子私下接触,又能私下说些什么。”
闻言,院中失望的叹息声不止。
本就地处偏僻,再加上主子一次次被忽视,眼看着主院太子妃被恩宠,他们这边却被冷落,院子周遭也冷寂,让一众本期待着能够荣宠不断的下人们期待落空,非常不适。
浮玉讥讽着看着这一切:“我早就说了,还是早些为自己打算的好。”
毕竟当初太子对姜侍妾的厌恶只有她是真切的看在眼里,知道现如今这熙春院不是个好去处,这些天也一直在外忙碌着上下打点。
院中其余人沉默不语。
浮躁的心渐渐愈发浓厚起来。
……
随着归宁之日逐渐过去,府中悬挂的红绸渐次撤下,喜庆氛围散去,熙春院却仿佛被遗忘了般,彻底沉寂下来。
新婚月余日子,太子不闻不问,加之这几次的冷遇悄然传开,熙春院的下人们彻底陷入绝望。
尤其有人试图劝姜玉照主动,如新婚那日一般再去见见殿下,仗着面容姣好,说不准还能有一线生机。
但奈何新婚当晚太子下了那样的口谕,姜玉照本身在院中出入困难,再加上她自身纹丝不动日日在屋内刺绣练字,也不像是个有上进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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