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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1

小说:

上高台

作者:

羊未

分类:

穿越架空

偏院只有一张床,柳泉鸣和何花睡在一屋。

简单洗漱后,柳泉鸣坐在床边,何花翻了个身,撑坐起来,“姐姐,还不睡吗?”

“贵者位尊,礼不可废。”柳泉鸣道,“李鸿岭毕竟贵为太子,往日我们见他,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

何花沉眸,依柳泉鸣的话仔细思考了会儿,“我这些日子确实太过放肆。”

若李鸿岭是将贵贱悬隔尊卑有序看得极重的人,遭了百姓的冒犯,几十次板子何花都不够挨的。

她跪坐起来,在昏黄烛光里,手压了压被子,看向柳泉鸣,“姐姐与李……太子相处时并无尊卑之分,耳濡目染着,我也忘了他是那等至尊之人。”

柳泉鸣听了何花的话,默了默。

这事赖她,是她忘了她与李鸿岭现如今身份的悬殊,上世她自以为自己与李鸿岭算得上好友,相处时并没有那么多的君臣贵贱之分,五年的习惯一时之间难以更改,往后还是得注意些。

上一世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离她饮毒酒的日子太过遥远,李鸿岭登基的繁文缛节杂多,柳泉鸣想见他一次极难,那段时间两人几乎说不上什么话,女官制度的折子被驳,太后亲自召见,以及……

想到那事,心脏抽痛了下,她摸了摸何花的脑袋,将床边烛火吹灭,“芙蓉,早些歇息。”

黑暗笼罩屋内,屋外虫鸣顺着窗户爬了进来,手上割伤的豁口传来不算重的刺痛,脑子不由得浮现出方才庭院里,李鸿岭被她所拒后隐忍愤怒的少年模样,她无声地叹了一气。

十九岁的李鸿岭,与五年后的他,能算作是一个人么?

翌日清晨,柳泉鸣洗漱后来到庭院,李鸿岭正捧着书看,见她来便起身,亲自迎道:“柳姑娘晨安。”

柳泉鸣朝他行了礼,目光撇过他手中的书,下意识问:“你这些日子一直待在钗纭,功课落下了——”

说着,她又停住了嘴。既然想好要拒了李鸿岭的纳贤之意,就不该再逾矩了。

李鸿岭单手合住书,“太傅那几个老头,教来教去都是些纸面上的东西,哪有什么落下不落下的说法。”

前世与那些“老头”见过几面,只知道啃书的榆木脑子都显现在面容上了,柳泉鸣默默认同了李鸿岭的说法,刚要告辞去寻何花,多福从远处走来,手里拎着热腾腾的笼屉。

李鸿岭:“柳姑娘还未吃早膳吧?一同——”

柳泉鸣婉拒:“何花应该去买了,我同她一起。”

不远处,何花打着哈欠从茅房里钻出来,远远地和李鸿岭对了一视,李鸿岭忽地笑了一声,柳泉鸣纳闷看向他,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阖了阖目。

庭院的石桌,四个人坐在一块垂首进膳,君不君臣不臣,主不主奴不奴。再来一世,这也是柳泉鸣第一次所遇。

一阵风响,黑影一闪,李鸿岭旁边突然跪了个人,“殿下。”

柳泉鸣惊了片刻,认出那人是李鸿岭的侍卫。

李鸿岭示意他起身,“让你查的如何了?”

侍卫起身,行了礼,“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去查了钗纭前县令的下人映红,她的户籍在四年前被消,所登记的死因是病故。”

户籍多由里正、保长等基层官吏执行登记,这些小官收受贿赂后篡改记录的事常常发生,“病故”这个死因,亟待查证。

李鸿岭道:“你以监司的名号,吓一吓负责消籍的那官,打探出映红真正的死因后,及时回来复命。”

侍卫面带犹豫,“殿下,假冒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旁边吃东西的何花差些憋不住笑。

太子殿下的侍卫竟如此遵律,实在稀奇。

“假冒?”李鸿岭瞥了眼他,“暂用监司的名号怎么能与假冒沦为一谈?”

多福从笼屉里拿出一个包子塞到侍卫手中,“殿下叫你办事你就办,快去。”

侍卫道:“遵命。”便拿着那包子,咬了一口,蹬地一跃走了。

太子之位被多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李鸿岭做事向来谨慎,只恐行差一步,惹来不少祸患。但殿下这么做有殿下的道理,他只管做就是了。

柳泉鸣细细嚼完碗里的吃食,“若能证实映红的死为张顺所害,再加上昨日张怀林强抢民女的罪名,未必治不了他们。”

李鸿岭沉思了会儿,“若要一击致命,这些还远远不够。”

柳泉鸣道:“先由映红此事入手,将钗纭前任县令是否有罪查清,顺藤摸瓜,找出张顺与此事的关联。”

“私盐呢,此事如何追究?”李鸿岭问。

“上次让你查的匠户呢?”柳泉鸣抬指按了按眉心。

李鸿岭道:“查证匠户相关事宜,所经流程环节较为繁杂,不是一个侍卫就能糊弄的,得等我回京。”

“那只能拖了。”柳泉鸣指尖轻点了下桌面,“凡涉及私盐,兹事体大,一旦打草惊蛇,给张顺撑腰的人就会出手……你上次被皇后叫回京城,说不准,这其中就有那位大人物的手笔。”

李鸿岭轻轻颔首。

“张顺尸位素餐,他在官一日钗纭百姓就受苦一日。”柳泉鸣说,“你出不了面,这事只能逼着别人出面。”

“谁?”

“知府。”

何花听得糊涂,便问:“那如果知府与张顺是一路人呢?”

“这个倒是无妨。”柳泉鸣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要造了势,地方舆论沸腾,必会惊动上级,到时上千双眼睛盯着,要做手脚也难。”

李鸿岭琢磨这两个字,“造势?”

柳泉鸣:“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只要有心,借助百姓的手,再怎么只手遮天,那手也伸不到外边。”

利用舆论行事,上世她不少干,也算得心应手。

何花懵着,多福只顾着吃,李鸿岭理会到柳泉鸣的意思,嘴角轻扬,“姑娘细说。”

“殿下不缺钱财,可寻家有名的酒馆,聘口才甚好的说书人,将张顺恶行或明或暗地四处宣讲,再编几曲朗朗上口的童谣,斥其为官不仁,教孩童传唱街头。如此一来,坊间必议张顺劣迹,知府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柳泉鸣忽地一顿,“只是,殿下,张顺背后的靠山,恐怕会选择断尾而去,而且为了自保,私盐的事,会全推在弃子上。”

李鸿岭轻点下颌,“敌暗我明,照你说的,要真捉出幕后之人,就得拖。”见柳泉鸣眸子微暗,他道:“只是百姓生计为上,若是拖下去,私盐此案不一定能破,百姓受的苦却是实打实的。”

柳泉鸣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上世他们并无经历这些,私盐的事到李鸿岭登基后都没有浮出水面,是彻底沉入水底再无踪迹,还是暗流潜藏静待时机,在她死后才露出影子。

越想越有种事情超出控制的不安,她起了身,向李鸿岭行礼,“映红之事等查明再共商。多谢殿下款待。”

她回屋,何花也跟上,提着裙子小跑到她身后,“姐姐,你和太子殿下聊些什么?我怎么不太懂。上次不是还说要偷偷溜进县衙揣一把盐,这次怎么就要拖着了?”

柳泉鸣说:“当时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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