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南都的花灯节。
天黑后的南都街道无比热闹,南都的姑娘们,在这一天总是会穿上新做好的衣裙,描眉画眼,然后到街道上游玩,放花灯。
来日的如意郎君也许会在这一天遇见。
定是要好好打扮一番。
南都的姑娘们,大多都是性格豪爽又单纯的,姑娘们在一起,没有勾心斗角,不会有小团体,只有一张又一张的明媚笑颜。
瑞王府紫渝院。
苏渝嫣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巴掌大的小脸,眉毛下的那双丹凤眼微扬,傲气十足,单看着就知道是个极其张扬跋扈的,唯有自小被宠着长大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但今日的她微微收敛,浅浅勾了勾唇,多了几分温柔和娇俏。
此刻她心情倒是不错。
“郡主真美!”初夏笑道:“整个楚国怕是也无人能及郡主容貌一分。”
“你再多话,我就不带你去了。”苏渝嫣洋装生气来掩饰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
“好好好,奴婢不说。”
“郡主,王爷来了。”有丫鬟打脸进来,恭敬道。
苏渝嫣笑容一收,好心情淡了些,气鼓鼓道:“和父王说,我睡了。”
随安屋子这几日都被苏尧送的东西给堆满了,这让苏渝嫣怎么不生气,不说明天,反正她现在就是不想看见苏尧。
“既是睡了,那父王带来的簪子估计也用不上了,父王这就拿回去,反正也没人用,要不然就扔了算了。”苏尧略带遗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声音,十分的欠揍!
苏渝嫣气的攥紧拳头,头扭去一边,却又忍不住朝外看去。
她知道苏尧口中说的簪子。
上月,她去首饰铺子逛了一圈,里面的簪子漂亮又多,本想买几个,可她随意扫了眼里面的贵妇和贵女,她们头上的簪子大多都是和铺子里同样的,一瞬间,她便没了看下去的心情。
回府后,苏渝嫣就缠着苏尧给她做一支独一无二的簪子来,她一边比划一边说:“父王,我想要玉簪,但又不能全是玉,颜色要紫色,又不能全是紫色。”
苏尧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嫣儿若是病了就去找你沈伯伯看一看。”
听苏渝嫣说的那些,他都忍不住怀疑,这世上有这样的簪子吗?
怕是没有的。
“真睡着了,那父王走了。”苏尧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还有了离开的脚步声。
“父王。”
苏渝嫣还是战胜不了心中的期待,缓缓走出去,她皱着眉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眸子里快溢出来的期待,瞟了一眼苏尧手里的盒子,又移开视线,故作淡声:“什么簪子。”
苏尧笑出声,又坐回椅子上,把手中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苏渝嫣紧紧抿着唇,才没有让自己露出笑来,假装不在乎的接过,随意打开一看。
当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时,她愣住了。
盒子里躺着一支……她敢说当真是南都独一无二的一支簪子,何止南都,就怕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
那支簪子,上面是紫玉,外表看着纯净透彻,当拿起来仔细看去时,才发现玉里面有一只小鹿,小鹿眨眼的样子,可以假乱真,当真极美。
下面是银色的,并非玉,单调,插在发丝间,只能看见上面的紫玉,是以,下面并没有过多的装饰。
边上挂着的流苏轻轻摇动着。
苏渝嫣开心的快要飞起,哪还会生苏尧的气,一把抱住苏尧,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欢快:“谢谢父王,嫣儿就知道父王最好了。”
“喜欢吧。”
“喜欢!”
苏渝嫣欢喜的把簪子递给初夏:“帮我戴上。”
“是。”
紫玉发簪在头顶还会隐隐发光,格外的亮眼,苏渝嫣原地转了个圈,紫衫长裙随着她的动作飘动。
她的笑颜明媚阳光,灵动又可爱。
“父王,好看吗。”
苏尧看着笑魇如花的苏渝嫣,神色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苏渝嫣和笑容顽皮的秦璃。
再看苏渝嫣。
不知不觉她已经快及笄了。
有种家有儿女初长成的感觉,他抿唇笑道:“没你母妃好看。”
“父王!”苏渝嫣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却也不生气:“嫣儿是母妃生的,母妃好看,嫣儿自是也好看。”
苏尧仰头大笑:“嫣儿说得是。”
脑中忽然想起秦璃。
秦璃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他们是圣旨赐婚,得知被赐婚时,他心如止水,在外三个月才回府,第一次见到秦璃就是在洞房花烛夜那晚。
秦璃很喜欢笑,笑起来有小酒窝,十分可爱动人。
只看了一眼,他便忘不了。
他不懂风情,不知怎么去对一个人好,也怕秦璃怕他,便故意离得远远的。
后来,他和部下去喝酒,喝多了,也不知哪来的姑娘送他回的府,成婚一年,他第一次见到秦璃红了眼,当时他觉得莫名其妙。
再后来,他才知,那道赐婚圣旨是秦璃求来的,在所有人说他丧心病狂,沾了太多杀戮时,秦璃很早就喜欢他了。
慢慢的,他也开始对她好,开始明目张胆的宠着她,与她琴瑟和鸣,让她成为京城贵妇们艳羡的对象。
成婚第三年,他们便生下苏渝嫣。
她说,希望苏渝嫣能被娇宠着长大,偶尔学学女红,可随意出府游玩。
不必遵守太多的规矩,自由自在,潇洒一生。
再嫁得一如意郎君,然后平安一世。
苏渝嫣七岁那年,秦璃感染了风寒,本以为只是小病小痛,养几日便也就好了,不想这风寒竟是要了她的命。
秦璃走的时候是夜里,唇角还带着笑,没有受苦,苏尧就这样在她身边,坐了一夜,说了一夜的话。
还落了泪。
活了那么多年,那是苏尧第一次落泪。
后来,他一直照着秦璃说的去照顾苏渝嫣,他原想着让她学武,这样也能更好的保护好自己,怕秦璃生气,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就用更多的时间去培训很多暗卫,来保护苏渝嫣。
“父王眼睛怎么红了?”苏渝嫣看着苏尧,担忧道。
苏尧思绪被拉回,他垂下眸去,掩住眸中湿意,再抬头时,眼眶猩红已经消散:“无事。”
“嫣儿,能否答应父王一件事。”苏尧眸子忽而变得认真,看着苏渝嫣。
“父王先说说看是何事,嫣儿再看看能不能答应。”
苏渝嫣坐到椅子上,轻抿一口茶,她得先听听苏尧说的是什么再答应,若是他让自己绣一副山水图,这不是自己挖坑然后自己往里跳吗。
让她绣山水图,还不如杀了她。
“日后你出府玩闹时,带上随安,让他看看南都。”苏尧叹出一口气:“别让他觉得南都冷。”
苏渝嫣刚才的愉悦一下被浇灭了。
“才不要。”苏渝嫣轻哼:“现在又不是寒冬腊月,南都暖和着呢,怎么会冷。”
“再说了,我那不是出门玩闹,我那是惩奸除恶。”
“嫣儿,听话。”苏尧明显不想多说,他沉了脸:“随安同旁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难不成还会飞?
苏渝嫣暗自腹诽。
“父王向你保证,向天发誓,随安并非什么私生子,真的只是一个故人之子。”苏尧平静道,面色却是黑沉。
看着苏尧极致认真的双眸,苏渝嫣深吸一口气:“好吧,看在这支簪子的份上,我就答应父王,我也信了父王所说。”
“簪子不是父王做的。”
“啊?”苏渝嫣愣住。
苏渝嫣不满:“父王这生辰礼竟也送的出手?”
和旁人要来送给她。
这不太符合一个王爷的气质啊。
伸手摸了摸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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