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狄夷拿到了西北十三城布防图?”关怀素“蹭”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说,“有证据吗?”
“只说那小官是秦将军麾下,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丁妈妈茫然地说,“是侯爷遣人传信,说驸马因为这个事儿病倒了,他这几日都不便过来,叫姑娘不用等他用夕食。”
关怀素闻言,立刻站起来,说:“不成,我得去看看他。”
“怎地,这事儿无凭无据的,难道真的如此紧要不成?”丁妈妈原本只是有些替平安侯气愤,这会子见关怀素如此紧张,登时也急了,连忙问。
关怀素立刻起身去换外出的衣裳,一边着急地说:“这东西哪里需要真凭实据,狄夷这回打过来如此迅速,偏秦将军还全家战死,只余这一个活口,还是通敌这等大事……”
说到这里,关怀素换好衣服,吐了一口气,冷声说:“这等事情不分辨好,指不定又是之前祸事再演。”
关怀素匆匆出门上车,她皱紧眉头,柳叶和丁妈妈都不敢惊扰她思考,只一路沉默着往公主府而去。
到了地方,关怀素才下马车,立刻被人迎进去,关怀素立刻问:“驸马身子可好?侯爷呢?”
“回姑娘,驸马昨儿个还好,今早醒了得知此事,惊怒交加昏了过去。侯爷在驸马屋里伺候,瞧着脸色也不太好。”伺候妈妈回话,说完忍了忍,到了门口还是轻声说,“姑娘,侯爷瞧着有些不对劲,您进屋就知道了。”
关怀素点头,伺候的婆子已经掀开帘子,关怀素进屋去,在外厅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
来福在门口候着,见到关怀素登时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忙不迭地过来说:“姑娘,大早上老爷昏过去之后,咱们爷就一直坐在屋里不说话,如今到现在朝食还没吃呢!”
关怀素叹了口气,轻声说:“我知道了,你快叫人把朝食热了,备些好克化的东西。”
来福连忙答应着去安排了,关怀素对门口的老妈妈告罪,说了声“唐突驸马了”,抬步进了内室。
一进屋就看到屋里的人昏睡着,满屋都是浓郁的药味儿,床上的驸马躺在里面,只看到一段乌黑的头发。
旁边的周乐天坐在凳子上,整个人痴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围的婆子都神色肃穆。
关怀素心中有些酸楚,轻声说:“就这样了,你只传信叫我不必等你,我若是不来,你打算如何?这样呆呆地坐一整天?”
周乐天听到她的声音,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回头看到竟然真是关怀素来了,顿时惊得站起来,说:“你怎么来了?”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厉害,这才察觉到自己嗓子干渴无比。
关怀素从桌上拿起茶杯,倒了杯水过去,叹了口气温声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种无端指责,确实叫人心中愤慨,但是如此坐着,如何洗刷自己的冤屈?”
周乐天闻言,眼圈一热,痛苦地说:“叫你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又说:“可是那出言指责我通敌之人,乃是秦将军麾下,是……曾经陪着我长大的老师。”
关怀素闻言,登时瞪大眼睛,她这才知道为何已经发生了一次,周乐天却还如此痛苦,这实在是、实在是,剜心之痛。
关怀素眼圈也红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哽声说:“我不劝你别的,乐天,我知道被亲密之人如此背叛,确实难过,但是你看看床上的驸马,再看看我。外头还有一直守着你的来福,还有府里一直跟着你的昔日旧部……乐天,这世上总有人会背叛、会害你,但是也有人一直关心你,希望你好好地。”
说到这里,关怀素把一直端着的水塞到周乐天手里,而后看着他,温柔又坚毅地说:“喝下这杯水,然后咱们出去用朝食,再接着,咱们好好想想,这里头到底是谁在作怪,秦将军那部下为何又如此凭空指责你,是有什么证据,还是有什么人想害你……圣人才刚醒,如今朝野动荡,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一定要把事情赶紧弄清楚,否则若是你被困住,咱们说不得都有危险。”
周乐天闻言,浑身一震,他瞬间理解了关怀素的意思——他们一路被追杀、离京之前的那封信、家里埋伏的死士……背后一直有人想要他死,若是他**就算了,怀素肯定也被记上,如今贵妃在宫里,太皇太后一人苦苦支撑大局。
若是他活着,好歹还能护着点怀素,还能叫背后之人有所忌惮,可若是他**,宫里面的太皇太后、圣人和贵妃就少了一只臂膀,他们许还能周旋。
只是怀素,怀素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周乐天猛地从绝境之中生出一股子狠劲儿来,他一把接过茶杯,狠狠地一饮而尽,这杯茶水喝完,登时只觉得胃口大开,立刻随着关怀素出门,到了外头坐下,周乐天便端起鸡丝粥吃了起来。
连着吃了三碗,周乐天才放下筷子,说:“都撤下去吧。”
而后他侧身漱口又含了香片,才转过来对怀素说:“安偏将是教我枪法的师傅,他性子粗野,但是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当时我被污蔑之后,安偏将第一个站出来说不信我是那等小人。”
关怀素一听,登时更加奇怪,说:“那他没有证据,何至于铁口直断是侯爷给了狄夷图纸,这种事情可是生死大事,不能信口胡说。”
“他说他亲耳听到狄夷将领的议论。”周乐天闭了闭眼,说,“当时城楼倒塌之后,他被砸晕过去,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狄夷将领大笑,说‘多亏平安侯给的西北十三城布防图,才让我等行军如此迅速’。”
“这也太凑巧了,若是真的,如此军机大事,哪个将领敢当街议论?”关怀素立刻皱眉,说,“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周乐天点头,轻声说:“我也觉得,但是你也知道,秦将军一家都战死,留在西北前线只有安偏将一人活下来,他说的话分量极重。”
“那我还可以说,秦将军一家以及秦家军全部战死,为何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未必不是他出卖秦家军,如今又授命狄夷来污蔑你!”关怀素冷声说,“既然他要如此,我们就这么问他,我倒要瞧瞧他还有什么后招!”
“他到底是我的恩师。”周乐天轻声不忍地说,“我知道他的为人,他不是那等小人,我怀疑他是被人设局来污蔑我。”
“若真是如此,那他识人不清,也该付出自己的代价。”关怀素冷声对周乐天说,“侯爷,你对他人太仁善,却对自己太残忍,不要帮着其他人欺辱自己。”
周乐天闻言,看着关怀素,突然心神剧震。
他呐呐地重复,说:“我……在帮其他人欺辱自己?”
“当然是!”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男声,关怀素和周乐天一起侧头,就看到内室里,一道极其纤瘦的身影走了出来。
周乐天已经是极其罕见的外貌,但是室内男子走出来,关怀素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郎艳独绝。
哪怕病气缠身、头发散乱地垂着,嘴唇也发白,只穿着一身雪白的绸缎中衣,这男子也美得仿佛山鬼在世一般。
这就是当朝驸马,那个据说被大长公主当街抢走的男人。
只有这等绝色,才配得上那等传奇的遭遇。
关怀素几乎第一时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立刻起身恭敬地问安。
“你是个好孩子。”驸马被老妈妈搀扶着过来,坐在了周乐天让开的凳子上,他微微喘着气,看得出来说话都有些费力,但是他却还是努力地朝关怀素招招手,示意关怀素靠过去。
关怀素挪步过去,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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