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乖乖跟着花莲子坐在候诊厅，等着小鲁给他预约挂号和签到。花莲子出来的时候，除了抓着手机，其他啥也没带。下车时在车里扯了两个垃圾袋、几把餐巾纸和一瓶矿泉水，全攥在手里，胳膊还得支撑着白榆昏昏沉沉的头。
“老板，你想不想喝点热的？我给您打点热水去？”花莲子看着白榆的脸色越来越白，也不确定他是发烧了还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只有热水包治百病了。
白榆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知道热水是好东西，但是他不爱喝热水，只爱喝冰水。花莲子看在眼里，想着是不是老板病糊涂了，于是用指尖碰了碰白榆的额头——摸不出来。她又用手背碰了碰白榆的手臂——冰凉冰凉的。夏末时节，虽然医院开着冷气，但是温度并不低，刚才车里也没有把空调开得很冷。花莲子有些担心了。她把脖子上的丝巾给摘了下来，把白榆上半身围了个结实，反正老板现在没有力气反抗，挂着女士丝巾很不Man，但他没得选。她则快步来回，去旁边打了一杯热水，哄着白榆灌了下去。
白榆觉得头越来越沉，他努力让自己能坐直身体，但是从头到身体都不听使唤。他仿佛像是一个坐在长途大巴上打瞌睡的人，头一点一点的，找不到依靠的东西，让人看着都难受。花莲子觉得这样下去，老板可能会把脖子给扭了，于是只能轻轻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她发现老板的头发被压得乱七八糟，她想伸手去拨一拨，却发现没什么用，于是放弃了。白榆此时对花莲子这个对自己呕吐物都不嫌弃的女人已经是完全的信任，任凭她摆弄，甚至还哼哼了两声。
终于排上队，得先去抽血。白榆有些抗拒，因为本来在下属面前表现出很害怕打针就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更丢人的是他现在没有力气演出不害怕的样子。花莲子觉得有些好笑，就把小鲁支开去买些能垫肚子的热粥。
白榆心想：你把他撵走有什么用，他当了我这么多年司机能不知道我什么德行？我这是担心在女下属面前丢脸好不好。
但是很快，迎面逼来的针头让他整个人一紧，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下意识地想逃跑。护士喊道：“欸？别动！一会儿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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