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舟再醒来时,帐幔里流动着几盏灯光的光晕。
竟然一觉睡到晚上了么?没有人语响,人都去了哪里,陆隐也不在。
她呆呆地望了半晌帐顶,刚想喊人,只觉喉咙被火舔过般,灼痛非常,这才察觉,别说喉咙,连鼻孔里呼出的气息都很热。
发了高热,她做出判断。
扭头望向窗外,天方擦黑,外头蝉鸣与蛙鸣交和,片刻也不停,聒噪的很。
一片嘈杂里,隔间里的交谈声,嗡嗡地响一阵儿,沉默一阵儿的,孟溪舟听不分明外头的人在交谈什么。
撑起身子坐直,脑袋上的帕子滚落,孟溪舟把帕子捏在手里,问:“有,有人么?”
声音小得像猫叫。
外头的声音顿了一霎,而后响起齐齐几个脚步声,啪嗒啪嗒地往内间来。
“小舟。”冲在最前头的陆隐几步甩开身后的众人,先行来到床边,抬首搭在孟溪舟脑袋上,“还热着,可有哪里不适,饿不饿?”
孟溪舟轻轻摇晃一下昏昏沉沉浆糊一样的脑袋,转头望见母亲李素和妹妹孟流光都来了,道:“娘,雪团儿,你们何时来的?”
“才到。”
实则李素先到,孟流光下值回家,从甘妈妈口里听到消息后,才慌忙赶来,这会儿她方进屋里罢了。
陆隐起身,为李素和孟流光让位置。
“喝口粥吧,才送过来的。”李素坐在孟溪舟身边,脸色憔悴,仿佛女儿的病痛通过某种神秘的巫术,加倍地施加在了这个当母亲的中年女人身上。
她招招手,一旁的侍从立即端来一碗黄澄澄的小米粥。
孟溪舟吃得很艰难,嘴巴苦涩无畏,闻起来香甜的粥,喝进嘴里竟索然无味,好在淌进肚子里后,倒很安逸,有一种空荡荡的胃里骤然充实舒适起来。
只是落水,染了风寒,她不知道母亲的忧愁,心里纳闷,何至于鬓角多了几根白发呢!
眼神飘向孟流光询问。
孟流光啪嗒一下,滴下两粒泪珠来。她还不知太医的诊断,只觉得姐姐憔悴,母亲也憔悴,心头难受的紧。
轻轻摇头,孟溪舟咽下口里的粥,示意母亲不想再喝。
她道:“不过是风寒,过两日也就好了,娘和雪团儿休要太过担忧思虑,把自己累坏了,咱们家一下病倒三个人,可如何是好?”
听着女儿声音颤颤的,绵软无力,李素把碗递给侍从,道:“病成这样,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快躺下歇着。”
转头又跟孟流光道,“去催催药好了没?”
灶房那边听说要粥,已然知道病人醒了要吃东西,药是早早熬好的,估摸着病人用完粥,灶房管事便亲自端了药来,倒不麻烦孟流光再跑一趟。
陆隐接过药,道:“我来吧!”
李素撩起眼皮看了他一下,起身让开了。
喂完药,陆隐变出一包梨条,孟溪舟想笑,却又无力,只扯了扯嘴角,吃了一根梨条压下口中苦味。
“罢了,且去睡,今夜我守在这儿。”
李素见女儿应付得吃力,想她还病着,郊外离家远,不便挪移,便先安歇此处一夜。
“娘到隔壁房间去休息,我守着姐姐,照顾姐姐。”孟流光道。
李素摇头,“你明日还要上值,熬一夜怎么能行,去歇了吧!”
“娘,我已经托人帮我告假了。”
陆隐给孟溪舟换过脑袋上的帕子,倒是想留下来照顾,但孤男寡女,深夜密室,他万般没有理由留下,只好道:“我就在厢房,若夜里有事,孟二娘子尽管开口吩咐。”
孟流光福身谢道:“好的,若有事,定当开口请陆大人。”
如此说定,一行人便陆陆续续离了内间。陆隐想多留片刻,至少照顾到孟溪舟睡下,但李素已经提步往外走,他已不适宜停留。
孟溪舟看出他的不舍,轻声道:“你去吧!我妹妹有医术在身,小小风寒,不至于措手不及。”
陆隐听过话,转头看向孟流光,见她肯定点头,这才又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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