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
司苍布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甄凤和赵然斌面面相觑,两人脸上都写着明显的茫然。司苍布吐出的每个字他们都懂,但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却彻底颠覆了他们对意识兽的认知常识——超特人之间都无法在自然世界直接触碰彼此的意识兽,一个普特人……童年,怎么可能感觉到苍狼的存在?
赵然斌下意识反问:“您确定吗?”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句反问让司苍布坚如磐石的内心产生了一丝自我怀疑的裂隙。然而,童年刚才那个细微的动作——小腿被苍狼尾巴扫过时瞬间的凝滞与下意识的低眸——清晰地烙印在他脑海里,不容忽视。他无法斩钉截铁地再次确认赵然斌的问题,也无法给出解释。这种无法掌控、无法理解的状况,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砰——”
回应甄凤和赵然斌的,是骤然关上的房门,两人差点被门板怼到鼻子。
甄凤对着紧闭的房门龇了龇牙:“服了,大苍这不想说就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的性子,真是三十年如一日……”
赵然斌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回头我得在玄关再加装几个隐形摄像头!绝了,偏偏就这里是个盲区,连回放分析都没办法。”
“那……还按计划叫童年来吗?”甄凤问道。
“我怎么知道?”赵然斌一边说,一边快速将司苍布刚才的异常反应数据打包,加密发送至几个特定人员的通讯区块。不用看发送列表,甄凤也知道她会发给谁——那些同样关心着司苍布,却因种种原因无法、或不愿直接露面的人。
“明明都担心得要命,结果谁都不来见大苍。”甄凤低声吐槽。
“他们无法忘记过去,但也不可能不关心大苍。”赵然斌话音刚落,便携光屏上就跳出了多条“已读”回执。显然,信息的接收者们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每一个曾深刻卷入司苍布过往的人,似乎都陷入了同样的纠结,包括她自己。
“不仅仅是关心,然然。”甄凤的表情认真起来,“我们都是洛书军。无论私下是亲人、朋友还是兄弟姊妹,在这里,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洛书印记就是纽带!”
“我从不否认这一点。”赵然斌笑了笑,伸手帮甄凤理了理被军帽檐压得有些乱的刘海。
洛书印记,听起来玄幻,却是真实不虚的存在。它象征着持有者经历了地球石板神圣之力的多重考验,其品格与信念得到了河图洛书的认可,值得与之永久相连。他们无需向任何人证明自己的正直。
司苍布,是唯一一位拥有洛书印记的原生超特人。他作为军人的正直与负责无可指摘,但人无完人。事实上,当年司苍布离开洛书军的原因,远非官方披露的那般简单。他并非主动请辞,而是被“驱逐”。其中内情,连作为旁观者的赵然斌和甄凤也不敢妄言一二,那似乎是洛书“家庭”内部一段不愿被触及的隐秘真相。
甄凤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唉……希望这半个月的观察期后,他们能愿意见见大苍。三十年了,再硬的心肠,也该被跪软了吧?失去的孩子不会回来,难道不该给还在的孩子一个拥抱吗?大苍意识爆裂的趋向越来越严重,万一童年带来的舒缓只是偶发现象,根本不是解决方案怎么办?万一大苍……时间不多了,怎么办?”
赵然斌一把拽住甄凤的胳膊,将他拉离门口,低声道:“喂!这话你跟我抱怨抱怨就行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不纠结?况且这不仅仅是家事,还牵扯我军与悬浮城高层的微妙关系,哪里是那么容易理得清的!”
“废话,我当然只跟你说,我又不傻。”甄凤愁得直抓头发,“那下次什么时候让童年来?你怎么安排?”
赵然斌迅速冷静下来,进入副官的思维模式:“如果童年对其他有意识爆裂趋向的原生超特人也具有安抚效果,那么必须吸纳他进入我们小队!这样的人才是洛书军不可或缺的资源。如果……他的效果只针对大苍,”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那就维持他现有的普特人身份不变,但我们要对他实施最高级别的秘密保护与监控,消息绝不能泄露半分。”
绝不能让外界知道,司苍布的生命线,可能系于一个看似普通的实习记者之手。
“无论哪种情况,只要他对大苍有作用,这半个月就必须让他天天来。”甄凤指出关键,“但是然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赵然斌眼中闪过一丝果决:“那就制造合理的借口。实在不行,就说童年正在和你谈恋爱,所以频繁出入魔都区同盟军后勤保卫处合情合理。”
甄凤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觉得说你谈恋爱比较有说服力。我是直男。”
“闭嘴吧你!这年头直男比直女还稀缺,歇了这条心。”赵然斌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就你这长相还直男?”的鄙夷。
甄凤从她眼神里读懂了潜台词,立刻用意识髓鞘凝聚出一个小拳头影像,在赵然斌眼前晃了晃,表示抗议并要求决斗。
赵然斌直接无视了他这幼稚的举动,转身走向自己的研究室,留下甄凤一个人对着关闭的研究室门干瞪眼。
门内,司苍布并未走远,他直接靠着门板,屈起一条长腿坐在了玄关的地板上。幼小的苍狼无声无息地浮现,被他伸手揽入怀中。在外人多的场合,他习惯让苍狼待在稳定岛内,这是苍狼第一次在“外界”见到童年。
司苍布低下头,额头几乎抵着苍狼冰凉湿润的鼻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寻:“你是不是……碰到他了?”
苍狼从喉间发出一声细幼的“嗷呜”,尾巴尖轻轻扫了扫司苍布的手腕,算是承认。
“除了家里人,还有……那一次之外,你从不主动靠近任何其他特化生命。”司苍布的声音里透着不解与凝重,“为什么?”
苍狼把毛茸茸的脑袋搭在司苍布的膝盖上,铁珀色的兽瞳望着主人,不再发出声音。它是司苍布意识与本能的一部分,很多时候,它的沉默与司苍布如出一辙。更何况,它只是一匹依循本能行事的幼狼,想靠近谁,便靠近了,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
司苍布没有再追问。他粗糙的手指缓缓梳理着苍狼腹部的柔软毛发,触感真实而温暖。他比谁都清楚,苍狼的行动就是他自身最深层的本能反应。那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早已在他心里盘旋——他只是,不愿轻易相信那渺茫的可能性。
“你是不是……也看错了?”他喃喃自语,像是问狼,又像是问自己。
第一眼瞥见童年时,那种心脏骤停的冲击感如此真实,连他自己都险些认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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