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祭百越过她,回了屋。
临水海星闻言愣住,戳在原地,看着祭百进去后好久都没缓过神。
……
她只能落寞地又走了。
翌日清晨,祭百早早地就起了床,来到大堂内,不出所料地听见万善堂里传来脚步声和谈论声。
很多人都抱着笼子从外往里走,又从里往外赶。
人和灵魄都可见的忙碌。
“快来帮忙快来帮忙!怎么这么多灵魄啊?”
“这么多一起送来咱们这儿,不会有问题吧。”
“诶诶说不定真有问题,我可听说今天不太平!”
“什么啊?”
“你不知道?今儿街上死了好多人!都是头被直接砍掉,死的还都是卖灵丹的人!”
“啊?真的假的?出了这么大事儿?”
“是啊是啊,卖灵丹那一条街都染红了,你是没见着,可吓人了全是血!就昨晚死的,这些灵魄估计都是他们没杀剩下的呢!”
“不会是哪个妖怪干的吧?”
“这谁说得准,说不定是化成型的灵魄来报仇的呢!死的都是卖灵丹的,就没见别人死,他们罪有应得!”
“这么说也不太好吧,虽然他们确实对灵魄不好,但也不能杀人啊……”
“不能杀人?那难道就可以杀灵魄啦?谁活着都不容易,没爱心的人死了都不足惜!”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快干活吧,抱回来的灵魄都要好检查有没有伤啊!”
“……”
祭百无声站在一旁,看着门口那些人讨论。
等看见他们都收下这些灵魄后祭百才离开,最近两日他都不打算离开房间,现在思无涯刚开始融合,最少要等几日他才能告诉贺兰瑜他们。
为了避免撞见他们,祭百瞬间移动回了屋内。
屋内只有他放出来的玉腰奴陪他。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了五六日,等到贺兰瑜几人都应该恢复得差不多后,祭百才重新出门。
这次出来他最先看见的居然又是临水海星。
她身旁站着的是云翩,云时和徐隐。
几人似乎聊得并不愉快。
祭百朝他们靠近时,看见他的云时把目光牢牢锁在了他身上。
他目光含义不晦,祭百感受到了这道视线,不惧地迎了上去,一副坦荡。
他神色冷淡,眼神也是清疏得没有一点波澜。
云时从他眼里恐怕看不出什么,可祭百却已经有了一丝戒备在身上。
但现在不是表现的时候。
走近后他听见了云翩说话——
“我不能收你,你留在这里吧。”
临水海星梨花带雨,小脸通红在抽泣:“……为,为什么主人……是,是海星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别叫我主人……!我不是你主人。”云翩侧着脸,生硬地回她。
徐隐在中间缓和,他想拉云翩,又想安抚临水海星。
“……可是,可是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啊……你都,都买下我了……还不算我的主人吗……”
不要我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云翩一直都没给临水海星正脸,祭百看见她紧握着拳,指节泛白。
临水海星朝她走了一步,想和她离得近点。
云翩却又像以前一样突然弹开,立刻后退。
临水海星见状泪水滑落得更多,从一开始云翩就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明显躲着她。
她傻看着云翩,心不是没被刺到。
可她不想放弃任何一次认主有生命的机会。
她不想一直呆在不见光的盒子里,不想被人挑选。
云翩抿唇不语,她表情冷静,没有一分动容。
祭百却看见她紧握的手发了抖。
“我不过是可怜你,你怎么还当真了?”她猝不及防说出这句话,她用着平常和九螭说话的语气,用着平常和所有人说话的态度。
却不是那平常那份心。
她知道,云时知道,徐隐知道,祭百可能知道。
但临水海星绝对不知道。
临水海星神色空了一瞬,喉头哽住,头慢慢低下去,言语还没说,就好像已经断了。
她再说不出一句话。
云翩看见她怔愣的表情心头一酸,面上却不做任何变化,尽管苦涩已经在嘴里溢开,心里大喊着“别说,别对她说!”,都还是不能停下。
她必须要让临水海星完全断了这个念头。
她装作绝情地继续说:“你是二星临水我才要你的,你不要想着我了,若是要主人可以跟我回云中,我不能收下你,但我可以替你寻个别的主人……”
“不用了。”
云翩还没说完,临水海星就出声了。
她眼里的泪水滴下来,滴在地上,成了一颗海星。
她的下半身开始消散,腾空。
她自己收了灵力,解除了人形。
“我不耽误姑娘了,主人我会自己再寻的,谢谢最近几日的款待,是海星逾越了,我只是一个“送”的灵魄,确实不该高攀。”
“不是不是,别这么说啊,要不你,你留在万善堂吧?我照顾你。”徐隐边说边看云翩,他夹在中间很难做,但他是真的想留下临水海星。
云翩故作镇定地看向临水海星,可她低着头,没看见云翩其实心急如焚的表情。
答应他,答应他!云翩迫切希望她能答应下来。
可临水海星已经死心,决然地说:“不用了,谢谢堂主,我会自寻生路的,告辞了。”
说完她都还是没有抬头,身体化成光束就朝门外飞了出去。
快得像是用上全部力气。
“哎!别走!”徐隐见后连追了出去。
云翩也想追,可跨出去一步,就退了回来。
她有什么资格追呢?
“翩翩。”云时这时也唤她。
像是又在提醒她。
“不用你说!”云翩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恼了,直接挥了灵力将他挡下,紫光夹着星点的蓝白。
她眼眶其实已经憋红了,只是眼泪还没落下,她悲愤地看着云时,怪他:“这样你满意了吧!”
云时望着她不说话。
云翩吸了吸鼻子,带着几分倔强地把地上临水海星眼泪化成的海星捡了起来,随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一时之间剩下来的居然是云时和祭百。
两人气氛微妙,站在原地都没动作。
还好云翩前脚刚走,白葭湄就和烈舟来了,她打破两人僵局:“师兄,祭百,你们也恢复啦!”
“诶,阿涟呢,怎么只有祭百你呀?”白葭湄走过来笑眯眯坐下问,她今日穿着天蓝色的罗裙,云肩上暗浮着朵朵花影,坠着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摇摇曳曳,活泼得夺目。
跟着她的烈舟和她是同色系,银发今日罕见的束了起来,像一棵覆了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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