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血肉琴房的混乱核心被压缩、拉长。
陈默的身体如同挣脱铁笼的凶兽,带着全身力量与体重的惯性,撕裂钢琴下方粘稠的空气,悍然撞向琴凳上那模糊的阴影轮廓!目标直指那双苍白得毫无血色、此刻却带着冻结灵魂寒意抓下的手!
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爆炸在阴影演奏家的核心位置爆发!纯粹的能量和信息湮灭风暴席卷整个血肉歌剧院!
穹顶脊椎骨架剧震,猩红肉膜帷幕疯狂撕裂!观众席肉瘤眼睛山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无数眼睛瞬间爆裂,粘稠组织液喷泉般飞溅!巨大的血肉舞台疯狂跳动、扭曲、撕裂开巨大的伤口,血液和破碎组织喷涌!那架邪异钢琴发出最后凄厉哀鸣,腿骨寸断,血浆融化,指骨化为飞灰!
混乱!毁灭!如同乐章最高潮的毁灭强音!
在爆炸的核心,一点璀璨如液态黄金的光芒抛飞出来,叮当一声,掉落在距离陈默不远、被撕裂开巨大伤口的血肉舞台之上。
【黄金音符】!
陈默在拼尽全力激发“镇魂”刀鸣后,再也无法抵抗窥秘之瞳的反噬和身体的严重创伤。右手无力松开,“噤声”横刀当啷一声掉落在粘稠的血肉地面上。他眼前彻底被混乱的色彩和尖锐的噪音填满,太阳穴处被神经针穿刺的伤口传来持续不断的、如同电钻搅动脑髓的剧痛(精神刺痛反噬),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迅速沉入无边的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最后模糊感知到的,是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恭喜!成功击溃“阴影演奏家”(伪)!】
【关键道具“黄金音符”已获取!】
【观众满意度计算中……满意度峰值突破阈值!评价:狂热的安可!】
【检测到玩家生命体征急速下降……启动紧急维生……生命体征稳定中……】
【通关结算将在玩家意识清醒后开始……】
以及视野角落那彻底疯狂、几乎要爆炸的弹幕海啸:
“啊啊啊啊啊!刀鸣镇魂!!”
“炸了!BOSS炸了!!”
“黄金音符!!”
“主播倒了!医疗包!打赏医疗包!!”
“疯了!这TM才是死亡交响!!”
“安可!系统说安可!观众还想看!!”
“主播别死!快起来收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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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带着微弱电流感的能量流如同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注入陈默残破的身体,压制着左肩和右胸那深可见骨、边缘凝结着黑色冰晶的恐怖伤口,勉强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机。系统紧急维生的力量,将他从彻底崩溃的边缘缓缓拉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长达几个小时。
剧痛,如同苏醒的活火山,率先在陈默的神经末梢爆开!左肩撕裂般的痛楚,右胸如同被五根烧红烙铁贯穿的灼烧与冰寒交织的酷刑,太阳穴处那被神经针刺穿的伤口更是传来一阵阵搅动脑髓的、尖锐到极点的精神刺痛(窥秘之瞳反噬)!每一寸肌肉都在哀嚎,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剧痛,带来一阵血腥味的窒息感。
“呃……”一声压抑着极致痛苦的闷哼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模糊,带着窥秘之瞳反噬残留的怪异色彩和扭曲光斑,如同隔着一层布满油污的毛玻璃。混乱的耳鸣尖锐地嘶鸣着,几乎要刺穿鼓膜。
他首先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粘稠、温热、还在微微搏动的血肉舞台地面。暗红色的肌肉纤维和粗大的血管脉络在眼前放大,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和甜腻的腐败气味。几滴粘稠的、混合着组织液和血液的污秽,正缓缓滴落在他脸颊旁边。
然后,是视野前方,那枚静静躺在撕裂血肉伤口边缘的【黄金音符】。它只有指甲盖大小,形态如同一滴完美凝固的液态黄金,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与周围地狱般的景象形成刺眼的对比。这光芒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陈默混乱的视觉和尖锐的耳鸣都稍稍平复了一丝。
系统面板顽强地悬浮在视野边缘,提示着结算待定和生命体征的勉强稳定。
弹幕依旧在疯狂刷屏,但内容已经变了:
“醒了!主播醒了!!”
“谢天谢地!医疗包生效了??”
“快看黄金音符!好漂亮!”
“主播快拿音符结算通关啊!”
“等等…他在看什么??”
陈默的视线,艰难地、缓缓地,从黄金音符上移开,越过了满地狼藉的破碎血肉和融化粘液,最终定格在舞台中央——那架已经彻底崩毁的邪异钢琴的……残骸上。
惨白的巨大腿骨支架大部分已经断裂、歪斜、甚至粉碎。覆盖琴身的血浆脂肪混合物融化殆尽,露出底下焦黑、扭曲的骨茬。然而,在那一堆废墟之中,一小片区域却诡异地保持着相对的“完整”。
是琴键区域。
那些密密麻麻、带着残破指甲盖的人类指骨琴键,在之前的能量爆炸和钢琴崩解中,大部分已经化为飞灰。但仍有大约三分之一的琴键,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甚至……它们被某种力量(或许是爆炸冲击,或许是残留的诡异能量)重新排列组合,镶嵌在几块相对完好的、焦黑腿骨构成的框架上,形成了一个……残缺的、歪斜的、却依旧能勉强辨认出是键盘的“乐器”。
白骨为架,断指为键。凝固的暗红血污是它的“烤漆”。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废墟和污秽之中,像一具被肢解后又被随意拼凑的骸骨标本,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残缺的“艺术感”。
陈默的瞳孔,在那片残缺的、白骨与断指构成的键盘上,聚焦了。
混乱的色彩和尖锐的耳鸣似乎在这一刻被强行压下。剧痛依旧撕扯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但某种更深层、更冰冷、更偏执的东西,在他冻结的眼底被点燃了。
一首曲子。
一首在他被阴影演奏家精神冲击、意识濒临崩溃边缘时,无数混乱音符撕扯他识海时……他捕捉到的、唯一一个清晰而完整的、带着无尽哀伤与死亡寂灭气息的旋律片段。
肖邦。《降b小调第二钢琴奏鸣曲》第三乐章——葬礼进行曲(Marche Funèbre)。
它如同烙印,刻在了他混乱的记忆深处。
现在,它需要被演奏出来。在这个刚刚经历了死亡与毁灭的舞台上,在这个由白骨和断指构成的、亵渎了音乐的“乐器”上。
规则6:【演出成功的关键,在于“共鸣”】。
观众想要“安可”。
系统说……满意度是“狂热的安可”。
那么,就给他们一场真正的“安可”。一场用残骸、断指、鲜血和死亡谱写的……葬礼进行曲。
结算?通关?在完成这场“演出”之前,毫无意义。
陈默的右手,那只被阴影演奏家鬼爪撕裂、此刻被系统维生能量勉强封住伤口、依旧剧痛无比的手,猛地动了一下。他试图撑起身体。
“嘶——!”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身体重重摔回粘腻的血肉地面,又是一口带着冰碴的鲜血涌出喉咙。
弹幕惊呆了:
“他想干嘛??”
“拿黄金音符啊!爬过去拿啊!”
“不对…他在看那堆钢琴骨头…”
“卧槽…他不会是想……”
陈默没有理会身体的抗议。他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死死抓住旁边一根凸起的、搏动着的粗大血管(血肉舞台的一部分),借助那点微弱的支撑,拖动着残破不堪、如同破布娃娃般的身体,一点一点,朝着那堆白骨断指键盘的残骸爬去。
动作缓慢,艰难,每移动一寸都伴随着肌肉撕裂的剧痛和骨头摩擦的呻吟。左肩和右胸的伤口在拖行中再次崩裂,暗红的血液混合着黑色的冰晶碎屑,在粘腻的血肉地面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痕迹。太阳穴的穿刺伤口随着每一次用力而传来钻心的精神刺痛,让他视野阵阵发黑。
但他没有停下。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目标。
穹顶残破的脊椎骨架间,垂落的猩红肉膜碎片如同破烂的裹尸布,缓慢飘荡。观众席上,那些尚未完全爆裂的肉瘤眼睛,残留的瞳孔死死盯着那个在污秽血泊中艰难爬行的身影,无声的贪婪中似乎多了一丝……困惑和期待?
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只有陈默粗重痛苦的喘息、身体摩擦血肉地面的粘腻声响、以及伤口血液滴落的滴答声,在死寂一片的废墟舞台上回响。
终于,他爬到了那堆残骸前。
残缺的白骨键盘近在咫尺。断裂的骨茬尖锐,残留的指骨上,那些灰败的指甲盖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泽,凝固的暗红血污散发着甜腥的铁锈味。
陈默靠着那焦黑的腿骨残骸,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剧痛,带来一阵眩晕。他伸出右手——那只手颤抖着,手指关节因为剧痛和之前的用力过度而扭曲变形,皮肤上布满了撕裂的伤口和冻结的黑色冰晶。
他尝试弯曲手指,试图去触碰那些白骨断指构成的琴键。
指尖刚刚触碰到一根残留的、带着指甲盖的苍白指骨——
“嘎吱……”
一声极其轻微、干涩、如同生锈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
不是音乐。是骨头摩擦的噪音。
陈默的手顿住了。不是因为噪音,而是因为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坚硬、带着一种死物的抗拒。这残骸,似乎拒绝被演奏。或者说,它本身不具备发出“音乐”的能力,它只是一堆亵渎的象征。
弹幕屏息:
“不行…这破玩意儿根本弹不响!”
“骨头怎么当琴键?”
“主播放弃吧!拿了音符走人!”
“他到底想弹什么?”
陈默缓缓收回了手。他看着自己那只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右手,又看向那冰冷的白骨断指。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弹幕瞬间凝固的动作。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不是去按琴键。
而是,张开五指,然后,用尽全身残余的力量,狠狠地将自己那只伤痕累累的右手手掌,朝着白骨键盘边缘一根最为尖锐、如同獠牙般凸起的惨白骨茬,猛地按了下去!
“噗嗤——!”
锋利的骨茬瞬间刺穿了掌心!鲜血如同喷涌的泉水,瞬间染红了惨白的骨茬,顺着骨头的纹理迅速流淌而下,浸染了下方几根残留的、带着指甲盖的指骨琴键!
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陈默的身体猛地绷紧,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低吼!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但就在这剧痛爆发的瞬间,一种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他掌心涌出的、温热的、带着他生命气息和剧痛意志的鲜血,在接触到那白骨键盘的瞬间,仿佛被赋予了某种活性!鲜血并非仅仅流淌覆盖,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藤蔓,迅速沿着白骨键盘的缝隙、沟壑蔓延、渗透!
那些被鲜血浸染的、残留的指骨琴键,那灰败的指甲盖上,突然亮起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暗红色光芒!
一股微弱、但清晰可辨的、带着血腥和痛苦韵律的“共鸣”感,从键盘与他被刺穿的手掌接触点,反馈回来!
以血为媒!以痛为引!
这才是启动这亵渎之器的唯一方式!
陈默布满冷汗和血污的脸上,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冰冷而疯狂的弧度。成功了!
他无视了掌心被骨茬贯穿的剧痛,无视了全身撕裂的伤口,甚至无视了精神识海中翻腾的混乱和刺痛。他将全部残存的意志,都灌注在那被鲜血浸染、微微共鸣的白骨断指键盘之上!
他缓缓抬起了左手。这只手虽然也布满伤痕,但相对完好。
指尖,带着同样沾染的血污,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却又蕴含着极致暴戾的专注,轻轻按向一根被他的鲜血浸透、指甲盖上闪烁着暗红微光的断指琴键。
触感不再是冰冷死物。指尖传来一种粘腻、温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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