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陈鹤垚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又轻轻捧着他的脸温柔落下一吻,低声安抚:“你等我一会儿,别怕,很快就好。”
随后便拽着博士进了内间实验室,门被关上时,还能隐约听到里面压低的对话声。
约莫十几分钟后,门被推开。
戚莯苒走出来,眼眶还是红的,却没了之前的慌乱。
她走到陈鹤垚面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他左眼窝的纱布,那深陷的眼窝里,此刻还没有任何填充物,显得格外刺眼。
她俯下身,嘴唇轻轻覆在他的眉骨上,一下又一下,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我没事。”陈鹤垚轻声说,语气依旧平静,可心底却像落了块石头,他知道,戚莯苒终究还是入了局。
“疼吗?”戚莯苒的声音带着未散的鼻音,吻顺着他高挺的鼻尖滑落,最终停在他的唇边,气息温热,还裹着咸湿的泪。
“不疼。”陈鹤垚摇摇头,温声道:“一想到你有了白虎会开心,我就不疼了。”
戚莯苒闭上眼睛,将吻印得更深了些,声音轻得像叹息,苦涩地道:“陈鹤垚,为你我心甘情愿。”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陈鹤垚彻底松了口气,他要的,就是她的心甘情愿。
实验室的隐秘角落,博士看着不远处戚莯苒的背影,压低声音问陈鹤垚:“你怎么就确定,戚莯苒会愿意把自己的眼睛捐给你?那枚芯片还在她眼睛里,芯片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你我都知晓,那是命根子,是她立足于白金塔的根基。你就那么笃定她愿意为你涉险?”
陈鹤垚指尖轻轻地覆在凹陷的眼窝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我不确定,甚至没指望她会主动给。”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我原本还设计了另一出戏,逼她交出眼睛里的芯片,可我还没来得及演,鱼就自己跳进了我的网里。”
博士默了下,看着的那个可恨也可怜的女人,低笑道:“你的鱼似乎爱上了你这个钓鱼佬。”
“爱?”陈鹤垚的冷笑里没半分温度,冷哼道:“她所谓的爱自始至终都是一把刺穿我的尖刀,是把我钉在她身边的枷锁。她爱的从来不是我,是那个能被她掌控、能让她肆意摆弄的宠物狗罢了。”
话音落时,内间实验室的门再次打开,护士推着手术器械走了出来,眼部移植手术即将开始。
而陈鹤垚看着那冰冷尖锐的医疗器械,眼底的算计,又深了几分。
术前麻醉渐渐漫过神经时,戚莯苒还攥着levon博士的袖口不肯放,声音里满是慌乱与害怕:“博士,你再跟我说一遍,真的只需要摘一只眼睛对不对?右眼……右眼还能留着,我还能看见一点东西,是不是?”
她太害怕了,怕彻底陷入黑暗,怕失去那枚芯片,芯片是她掌控人生的筹码,如果没有了芯片,她会被所有人抛弃,会比沦落街头的狗都还要惨。
博士当时正弯腰调试手术用具,听到这话,眼神飞快地闪了一下,手顿了顿,却只含糊地应了句:“我们当然是完全根据您的意愿,但还是需要先看术中情况,毕竟没有人能预判未知的发生。”
他模棱两可的话语让戚莯苒越发不安,可已容不得她辩驳或后悔了。无影灯的冷光落在手术台上,戚莯苒的意识渐渐模糊,只剩耳边器械碰撞的轻响。
手术开始了。
监测仪不停发出嘀嘀声,博士有条不紊地进行,脸色却越来越沉,那枚芯片竟与密密麻麻的视神经缠连在了一起,二者牢牢焊在一起,根本无法单独剥离。
助手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博士,怎么办?强行摘下芯片的话,戚小姐会瞎的。”
博士的手顿了两秒,没说一句话,只朝助手递了个眼神。
手里的手术刀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地再次落下。
他要的本就是完整的芯片,芯片到手了,谁还管你是死是活。
等戚莯苒从麻醉中醒过来,最先感受到的是眼窝两侧传来的尖锐钝痛。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指尖触到的却是两层厚厚的纱布,左眼和右眼的位置,全都空荡荡的。
“眼睛……我的眼睛呢?”她的声音瞬间发颤,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指死死抠着纱布边缘,几乎要将那层布撕碎:“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博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语气刻意放得伤感又沉重,甚至带上了几分惋惜:“戚小姐很抱歉,术中我意外发现芯片经年侵蚀你的神经。我对你做了紧急扫描后发现,芯片的侵蚀比预想中严重,眼睛严重损伤了双侧视神经通路,如果不摘除会极易引发急性视神经病变。我没办法,只能一起摘除了。如果您要告我,我也欣然接受。”
他说得坦然,仿佛真的是出于医疗考量。
戚莯苒僵在病床上,指尖一遍遍蹭过纱布,直到纱布边缘渗出淡淡的血迹,她才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轻,却满是绝望的麻木,她以为自己还能留住最后一点光亮,却没想到,连这仅存的念想都被彻底剥夺。
术后的房间里还飘着淡淡的药味,戚莯苒坐在病床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缠满纱布的双眼,眼窝处传来阵阵钝痛,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极度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她手颤抖着在找寻陈鹤垚,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我把眼睛给你了,芯片也给你了……陈鹤垚,现在你可以爱我了吧?”
没有回应。
她看不见,只能朝各个方向伸出手摸索,却抓了个空,恐惧和无助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她猛地瑟缩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像个迷路的孩子:“鹤垚,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害怕……我连黑色都看不见了,眼前只有一片空茫,我好害怕……”
陈鹤垚就倚在一旁的病床上,双臂抱在胸前,看着她在病床上慌乱摸索的模样,眼底没有半分怜悯。
在戚莯苒想下地时,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刚做完手术,看不见是正常的,不习惯会害怕也是正常的,适应需要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那不近人情的冷漠,像针一样扎进戚莯苒的心里。她停下动作,僵硬地坐在床上,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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